岳欣儿微微一愣,随后就甜甜的笑了起来:“公子,您回来了。”
“刚才我跟远在边疆战场的父亲,交流了一下。”
“边疆战场?”神使也微微一愣,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算算时间,先皇先祖们,应该差不多赶到边疆战场了吧?毕竟各地的传送阵或速运仙兽,他们均有最优先的使用权。”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我父亲的北部边疆,众先皇先祖已经到了。公子。”
“到了好啊,到了,死去的战士,就不会真的死去了。”
一抹精光,闪过岳欣儿的双眼,甜甜的笑容,充满了阳光灿烂的感觉。死去的战士,不会真的死去!神啊,您的力量,真的是不愧为神力呀。
沈晨可以死而复生,那么,边疆战场上的将士,应该也能如沈晨一般,死而复生。这,真的是太好了。
看着满脸阳光,笑呵呵的岳欣儿,神使稍一沉思就略带恶意的小声嘀咕道:“不再死去的战士之灵魂,将成为我力量的增长之源。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死亡。就像沈晨一样,成为我可任意操纵的战偶傀儡。即便保留了自己的意识,也仅仅只是因为我的慈悲罢了。我随时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抹去他的个人意识。只需:一点点我的,微不足道的,吹灰之力而已。”
岳欣儿的表情凝固了。神使看着表情凝固的岳欣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公子,您给边疆战场下的圣旨难道是:死守每一寸领土,即便战至一兵一卒也在所不惜吗?”
“怪不得,怪不得我父亲说,赶来的近六十位先皇先祖个个痴傻,原因原来是这个啊~~”
神使看着神情低落恍惚的岳欣儿,觉得自己的恶作剧有点过了:“那个,欣儿,虽然刚刚我没有说一句假话,但你的猜测是错的。”
“我给边疆的圣旨是,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以战场形势,临机专断。除御驾亲征的老皇帝以外,众先皇先祖均仅可听命不可发令。钦~此。”
“你要是不信,可以当我面传讯问问你父亲,我给他的圣旨是不是这样。”
岳欣儿目光里充满了震惊,带着这样震惊的目光,岳欣儿摇头说道:“不用了,不用问了,我信,我信。”
就在岳欣儿话音未落的这个时候,边疆的传讯符再次响起传讯信息。岳欣儿伸手掏出传讯符,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当着神的面施法,在一片光芒中,短短的几行字浮现了出来:
“女儿,你说的没错。圣旨已经找到了。圣旨命我以战场形势,临机专断。众先皇先祖只可听令不能发令。这,是神对我是否忠君的考验吗?以你对神的了解、对神的观察来看,我是应该按圣旨字面上的意思办,还是以战场局势恶化为挡箭牌,以为父的个人名誉为代价,保护众先皇先祖迅速撤离,舍弃海量的腾龙国土背上大败大输的罪名……”
看着眼前慢慢消散的传讯符光字,神使勾起了嘴角:“欣儿,我命你,以你的名义,回复你父亲,让他按圣旨字面上的意思办,别多想,别深想。该死战就死战,只要有意义。该撤退就撤退,只要,有意义。至于先皇先祖们,当炮灰也无不可。”
什么?当炮灰也行?岳欣儿眨着美丽动人的大眼睛,满脸的思索之色:“好的,公子。”
神这是,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要靠硬实力吃饭啊!
明明有快速提升自己个人神力个人战力的捷径可走,却偏偏弃之不用。为了正义,为了公理,为了法治和民主,为了平等和自由。这样,值得吗?
如果我是神,我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看着依照自己的命令,施法回复信息的岳欣儿,神翘起了二郎腿:“欣儿,别把我想的多么无私多么伟大。我跟你一样,都是普通人。”
“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我只做我认为对我个人最有利的事。我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都符合这两条。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传完回信,岳欣儿盯着神使,一脸的不信之色:“你是普通人?呵呵。”
“你别呵呵。如果你有跟我一样的经历,如果你在华夏生活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为何遵守法律会成为本能。为何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为何,我会重视他人的生命。为何,我会希望有人超越我。为何,我会重视批评和建议,即便是错误的批评和建议。”
“这一切,都是因为或只因,正确之上还有更正确,美好之上还有更美好。我,不能阻挡死~失败(错误)这个成功之母的探索和前进之路。要知道:不允许错误,不允许失败,就是不允许成功!”
岳欣儿看着神使,发出了一个灵魂拷问:“神,如果你允许错误,那么,如果有人质疑你的民主,有人质疑你的法治,有人质疑你的自由和平等,你还,依旧允许他们的错误言论,依旧允许他们~言论自由吗?”
“当然……允许了。民主政体,是人类所有最糟糕政体里的一个。它只是比专制独裁好一点点而已。但依旧十分糟糕。如果有人发明一种新的政体,它比专制独裁好的同时,还比民主好,那么,言论自由会给它一个出现的可能。为了这可能,为了更好新政体的出现,或者说为了更美好的未来,我愿意承受言论自由的副作用。注意,我只愿意承受言论这个词的副作用。行动是不允许的。但可通过选举和被选举等其他合法的方式……行动。”
岳欣儿撇了撇嘴:“公子,我大概懂了。偶,对了。公子。我觉得你对封建帝制的小修小补已经不能叫小修小补或发展完善了。您为何不把你的改革或现在的政体命名为民主改革或民主政体呢?”
“名字而已,叫什么不行,叫什么不可以。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腾龙每一代帝皇都姓孔。不是他们真姓孔,只是当了皇帝就要姓孔而已。孔这个姓,就跟皇帝这两个字一样。它俩在字典里是等价的。”
“民主政体和新~封建政体,在我的心里,就是等价的。而且在事实上,它们也是等价的。”
“定义字典这项权力,修改字典这项权力,我要专断独裁。”
岳欣儿用啼笑皆非的语气问道:“那……腾龙现在也可以叫新~奴隶制政体对不对?”
“对呀!腾龙现在就是叫新~屎壳郎政体都行,只要我愿意!”说到这里,神使突然严肃了起来:“欣儿,重要的不是政体的名字,重要的是新政体跟旧政体相比,好,还是不好。”。
“要知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让百姓自己去体验,让百姓自己去感受政体的好与坏,然后用言论和其他合法的方式表达出来,才是正路。不用实践去检验,不用言论去表达,甚至不让百姓们表达,靠至高权威靠专政独裁,定是落后的、坏的、不好的政体。”
听到这里,岳欣儿心服口服的行礼低头:“公子,欣儿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