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深似海,奈何孤身力薄难复国。
自别国都,昼夜寄思。黎民受难,何以解救。
柏风出城后,再次来到奇兽谷,只见河边已无小船,河水湍急,无法游过对岸,心急之下,见天将下雨,便回到谷中,独自一人在树上饮酒,望着对岸吹起《御林曲》。不久,这些树上灵猴见柏风酒醉睡着,拿起其身边干粮吃了起来,突觉得味道奇特,一群灵猴都过来品尝。
大雨过后,柏风睡醒,地上多有水坑,见干粮全无,便跳下树,突见水坑中有一水黾,居然能立在水上,用手击之它也能快速闪避并能在水面的滑行。柏风仔细观察它的动作,水黾能立于水上,必有其中奥妙。
经过多次观察后,柏风快速到河边,拿起一石头往河面投出,只见石头在河面上打出十多个波纹后终落于河中。柏风有些心德,心思道:以石头之重量,本不能漂于水面上,更无法像水黾一样立于水面之上,然石头却能依靠飞势之力,在水面之上冲刷数十次而不沉于水,可见其中必有缘故。平时只要踏在水面上,必定下沉,然游泳者依靠身体摆动获得在水中浮动之势,若我调整身体之速,未必不可在水面上踏步而驰。
柏风再转而望去,看见河中有一石块凸起,柏风心中思虑,可以一试,以那石块为最终落脚点,柏风急速跃起至河面快速踏步,在无冲力时刚好跳上石头,柏风心中思虑,就以此法继续练习轻松,终可练成水上踏步之轻功。
以此,柏风每日都来河边练习,已可以脱离凸起石头,只见柏风在水中行走后突以重力踏水后即从水面弹跃至高空,在高空翻跟斗后再次下落快速俯冲水面再次水中踏步,以此循环便可长时间在水面上以轻功驰步。
经过二月练习,柏风已掌握水上轻功之奥意,将此轻功二段命名为“疾风驰”。
柏风再次告别奇兽谷,见黎明时分,柏风脸戴面具,轻身一跃踏入水面经过多次水上腾空便到达对岸一茂密的树林。河边哨卫在黎明时分并无察觉河面有什么异动。此时柏风已有十八,离开二年多的他已经大变。
太阳升出,柏风轻轻跃起,在林中迅速穿梭,快速向村子方向而去,路上见村子已无往日平和之像,村内有瑱都之兵戒严,柏风只得在暗处观察村子。
柏风停在树梢,见羽石村长与瑱兵一同,对着田里的民夫道:“瑱王有令,本季本村需上纳至少百担粮食,如有不按时纳粮,村子会遭到重罚。”
柏风心中念道:羽伯仍是村长,想必已降,不知羽恒现在何处。
柏风往田野望远远望去,村中老少均在田里干活。忽见田中有一大伯倒地,军官见此,立马冲了过来,拿着鞭子刚要抽打之时,边上有一女子用身躯挡在前面:“我爹爹疲劳过度,望军爷开恩。”
伍长道:“王法无情!让开!”
“我爹爹的活,由我自己一个人干完。”
那女子苦苦哀求之下,伍长惊叹道:“你一个人做两人的活?呵,这可是你自找的,你若干不完,我自会用鞭子抽你。”
“爹爹喝水,我扶你去树边休息。”那女子给其父喂水后,就扶着他来往树林走去。
只见女子离树林越来越近,柏风看清女子容貌,原来是郁雪。
“爹你身体不好,就在这休息,田里的活,我会做完的,爹爹放心。”
郁父坐了下来,望着女儿憔悴的脸,伤心道:“女儿,你好糊涂,爹爹一把年纪了,不用管我,爹不忍心看你受苦。早知那日就应该让你跟柏风一同离开御林,不用管我。柏风是个好孩子,定会照顾好你。可惜......当下御林不再,民不聊生,我的好女儿,你要自己好好活下去。记住!”
郁雪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可这国家危难,何时是个尽头。
“爹,不要想太多了,女儿会把活做完的。和爹爹在一起,在哪都一样。”说完,郁雪去田里继续干活。
羽石见此况,便走到郁父边上:“郁兄,你生了个好女儿,不枉此生。”
郁父难过:“比不你家羽恒,不用在此吃苦。”
羽石自觉暗然失色,就走开了。
此时,柏风在树边见郁雪已疲惫不堪,正值正午,烈日之下,其它村民都开始上树边喝水吃粮,唯郁雪还在田里拼命干活,一心要把爹爹的活一起做完。
不久,郁父有了些力气站起来朝着士兵走去,见伍长就拔了他的剑,道:“我死之后,军爷不可为难我女儿。”说完,只见郁父自吻倒地,郁雪哭着跑来。
“爹......”
郁雪搂起父亲,只听父亲口中轻声说道:“女儿,好好活下去......”便断气了。
郁雪伤心欲绝,哭泣不止。
村农见此虽有怜悯,然后自己也在这无情的瑱军管辖之下,无奈回田里干活。
柏风流泪,愤怒之下用手一掌,只见此树断裂,发出一声巨响。柏风心中暗愤:若杀了村里之兵,必会引来更多的兵,反而会连累村民。
这时,伍长见林中有树倒地,大惊道:“快随我去树林查看,是何情况?”
柏风见士兵前来,立马腾空离开。
伍长领兵赶到,只见一棵树从中间断裂,林中并无一人,伍长笑道:“还以为是敌军埋伏在此,居然是树断了发出巨响,只是,好端端的一颗大树怎会断裂,不管了,我等还是回去吧!”
回来时,伍长对着郁雪说道:“即你父已去,你已忙完自己的活,今日你自便。”
郁雪抱着父亲迟迟不肯离去。
直至傍晚,郁雪对着父亲的墓碑道:“爹,你放心吧,女儿一定好好活下去。”说完就擦干眼泪回屋。
柏风在暗处见此,特想与郁雪相见,又恐过早现身必会暴露,反而会危及郁雪。柏风突然发现边上有另一个墓碑,柏风一见便跪在地上哭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夜幕降临,柏风在墓碑边拜别后徒步往柏家老宅而去,一路上,只觉往日村中黑夜之下仍有欢声笑语闲人相聚而谈之景,如今初临黑夜,村中已是静悄悄的一片。
黑夜之下,幸有一丝丝月光照在大地上,柏风走到了门前,轻轻地推开大门,只见屋内黑漆漆的一片,摸索中,突摸到了一盏油灯,找到打火石,敲打片刻,灯芯燃起,此时房屋被照亮,老宅旧貌再次呈现在柏风眼中,眼角流出一滴滴泪水,一个人痴痴的坐在椅子上。
突然柏风眼前出现母亲还在屋内干活父亲从军而回之景,刚要前去拥抱,难耐一切都被亲手戳破。柏风才醒悟,方才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柏风用手摸摸了桌子,只见桌子上并没有厚厚的尘土,往房屋四周查看,并无蜘蛛网,柏风惊道:“两年已去,为何屋子这么干净,难道有人在此居住。”柏风将门关上,前往屋内并无发现有人在此居住,料想必有人会再来此,那时一切都真相大白,于是便躲在窗边观察。
突然,见房外不远处有人提着灯笼,正往柏家而来,柏风一急,立马吹灭灯油,跳上房粱。
见一女子推开了门,郁雪提着灯笼进屋,对着墙上的灵位道:“伯父伯母,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御林之民早日解救,保佑柏风平安。”
郁雪起身打算对房屋进行打扫,刚要去点油灯,发觉打火石有些热,再摸下油灯也有些烫手,似手是刚才有点燃过,郁雪觉得奇怪,惊道:“平日只有自己在此打扫,并无其它人愿来此处。难道屋内有人?”
郁雪便提上灯笼往屋内而去,虽有些害怕,还是走到屋内去,只见屋内空空并无一人。柏风心想现身一见,又恐自己仍是个逃犯,见了反而会连累郁雪。
郁雪刚要走回,只见眼前一黑影从房梁跃下往门外而去,由于速度太快,并未看清是何人。
郁雪跟着来到门口,只见门前已无人影,刚要大喊,又恐惊动士兵。心忧虑:究竟是何人?平日一直未发现有人敢在此处居住,难道是柏风回来了?如若是他,为何惧我?想必是某流浪之人,暂在此居住,怕被发现,就惊慌而逃,即被发现,想必此人也不敢再来了。
这时,郁雪跟往日一样,在屋内打扫,不久后,便关门离开了。
柏风在屋顶上见郁雪已回去,便再回到屋内,仍在房梁上过夜。苦思道:郁雪真是深情娴淑之女子,伯父已去,她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还要受此劳役,若非其从小坚强刚毅,换作他人,恐早已失去生存之念。我柏家遭此难,她仍照看我柏家旧宅,此情此景不枉从小到大至情至亲之友,柏家欠她的实在太多了。御林之民现受此难,痛苦不堪,当想法早日解救。然只凭自己一人之力,势单力薄,难成大事。为了解救郁雪及城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继续留在此处,并无大作用,无法掌控瑱军动向,瑱军在此镇压究竟有多少军队,仍不知情,不如前往城中打探,听闻瑱都派王爷吴滨来镇守御林,不如就从王爷那开始。
柏风已计划好明日安排,便开始休息,明天一早便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