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鹰派全面巡查引起其他弟子警觉,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全派上下逐个搜查。程飞明白最为危险的还是大师兄曹骏,只要他被发现,自己恐怕也难免被俘。
夜晚五大长老汇集于怪树林将盘查情况汇报给掌门,掌门震怒道:“你们几个到现在还没查清楚,坏了本掌教大事,你们都休想活命。”
“掌门息怒,我们现在可以确定这黑衣人还在本派内,我们从林中发现了血迹还有毒针,此人想必是在林中解毒,故而躲过我等盘查。我们一致判断,此人并未逃脱,而且就是本派弟子中的一员。”天长老解释道。
“限你们一日内把这人找出来,否则本掌教会依帮规处置你们。”说完,这掌门就在眼前瞬间消失。
“掌门走了,只限一日,这么多弟子,逐一排查也要不少时日。这可怎么办?”地长老忧虑道。
“你们这些时日有什么特别发现,比如有哪个弟子有中毒迹象?”水长老点到关键处。
“除了几个有摔伤,其他的没发现有中毒之状。”天长老一脸无奈。
“我也没发现什么,要不早就将他擒拿。”火长老也束手无策。
“雷长老,你怎么没话说?”水长老见雷长老有心事,有些目不转睛。
“没什么说的,继续查下去,我看我们都分别去查自己的徒弟,肯定会有发现的。”雷长老说完,几个长老都分头去查。
曹骏明白五大长老迟早会发现他,夜晚一个人在屋内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虽然自己曾经是一个忠诚的灵鹰派弟子,但是在国家安危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就在屋内写下了一张字条。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曹骏赶紧把写好的信纸藏在墙壁的一个石头缝里。刚开门,原来是陆绪来访,就请了他进来,再关上了门。
程飞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笔墨,却不见所写之纸。故问道:“大师兄,五大长老今晚又到那里去了,恐怕他们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众弟子之中,何不早些逃离此地?”
“逃?往哪逃?我性命事小,就算在此终老也无怨无悔,你就不要多虑了。倒是你那日去林中不只是好奇这么简单吧,你不用在此学武,功力已经与我相当。你究竟是谁?”曹骏反问道。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不是吗?那****究竟听到了什么?”程飞眼神镇定地看着曹骏。
突然,门外传出长老再次逐间查访之吵闹声,曹骏仍是只子不提。无奈之下,程飞只好暂且回去,接受长老的查访。
陆绪的话令曹骏为难,曹骏突然觉得后悔没告诉他,只好把那块砖取出,在把纸藏在里面再盖上。
不久,又有人来敲门,一开门只见雷长老神情严肃,一进屋就把门关上,道:“曹骏,你是本派创办时就跟着我习武,十多年了,为师真的不忍心。”
“雷师傅,你怎么了?什么不忍心?”曹骏似乎知晓雷长老已经猜出那黑衣人身份。
“你不要装了,这么多弟子里,你是我们最信任的一个,窃听帮派机密是要处以极刑的,你怎么这么胆大妄为,为师就算想保住你的性命,也难了。”雷长老伤心道。
曹骏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承认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不怕被责罚。我只问师傅一个问题?你们五个长老为何要对御林国下手?掌门为什么这么恨御林?”
“眼下,你自己的性命都难保,还关心什么国家安危?我只能告诉你,来到这一日就是灵鹰派弟子,不服从掌门命令的弟子都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就跟我去掌门那认罪,没准还能留条活命。”雷长老大声怒道。
“从小我是一个孤儿,是师傅你收养我,还教我功夫。弟子谢师傅这么多年栽培,然而弟子从小就厌倦了战争,是战争害了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我现在明白了,收这么多弟子钱财用来做什么,你们是御林国人吗?”曹骏骂道。
“我们还真不是御林国人,你现在就跟我走。”说完,雷长老拿出藏在身上的两对铁链将曹骏手脚都拷上。
雷长老将曹骏从房里带走,程飞在门口望着对面所发生的一切,曹骏被带走之后,马上就要到手的秘密就此断线。
其他弟子都出屋望着大师兄被长老带走,议论纷纷,程飞忧虑地卧床而歇,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曹骏被带往后山的一个山洞里,由几个从未见过的弟子把守。
五大长老再次聚集在怪树林里,雷长老对着掌门道:“都是我教徒无方,那黑衣人正是本派大弟子曹骏,现人已经关押在后山的山洞里。求掌门宽恕!”
掌门听后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是那日那个大弟子,如若是他人,就会直接送上谷顶去喂鹰。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就暂时关押吧!但是不得任何新弟子与他接触,以防泄密出去。对内就称大师兄曹骏背叛帮规,已经被处决!”
“属下替徒儿谢掌门不杀之恩!”雷长老跪拜,掌门就离去了。
次日清晨,一切恢复正常,不再限制弟子出入,新弟子继续招收。而大师兄曹骏因为背叛帮规已经被处决之事在谷中传开,弟子们多数不相信昔日平易近人的大师兄从此不在人世,正所谓杀鸡儆猴,都开始惧怕触犯帮规。
程飞得知后,伤心之极,思道:还是晚了一步,至今他也没把我供出,可见大师兄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再去那片怪树林恐怕这掌门早有防备,难道一切计划就此打住了?
程飞已无心跟随雷长老练剑,就在一旁沉默地坐着,一脸忧伤。雷长老见其无法专心练剑,还独自在一旁坐着,就走过去问道:“陆绪,你怎么了?他们都在用心练剑,你却在一旁发愣?”
“长老,大师兄被处决,我内心难以接受,无心练剑!长老莫怪!”程飞伤心地回复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们不应该为大师兄的遭遇忧伤,而应该视其为前车之鉴,莫要重蹈覆辙。”雷长老笑道。
“长老教训的是,弟子知晓了!不过得等弟子恢复平静再说!”程飞还是有心无力。
雷长老看着眼前这人对大师兄如此有情有义,笑道:“有件好事,如果你们之中有人学会了一种长老所会之功夫,就会被封为高武弟子,更有机会学习更上层的功夫!月末就是最终考核!”
“时间这么赶,月末就要考核,那我还是继续练剑!”说完程飞就起身回到队伍中继续练剑。
天长老也在教弟子鹰爪功,趁弟子自己修炼时,走到羽恒边上道:“听说你跟你大师兄曾闯进怪树林,你现在也知道他的下场了,作为你们的师傅有必要提醒你,别明知故犯,受伤的还是自己。”
天长老似乎话中有话,羽恒听得直冒冷汗,疑惑地问道:“长老,大师兄究竟触犯何事?只是因为去了怪树林?又不是禁地。”
“除了你们日常练功及居住的地方,其他区域均不能自由行走,你们刚来的时候,曹骏没有告诉你们吗?也难怪他会被处决,就是他自己以为大师兄可以例外,然而他窃听本派机密,受到如此重的处决实乃其咎由自取,愿不得别人。所以我还是要劝你们,学功夫就不要走旁门左道,遵守帮规,每一个弟子都应该牢牢地记在心里,谁要是违背了,谁就是下一个曹骏。”天长老十分严肃地说道。
“多谢天长老告诫,弟子知晓了!”羽恒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这段谈话想必是天长老有意要边上的弟子都听到,声音语气丝毫不收敛,在场的每个弟子都开始惧怕自由行走。
夜深了,明媚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山谷,谷顶的灵鹰都已经在树枝上歇息。雷长老提着一篮饭菜来到后山的山洞里,看着昔日得意弟子如今一幅极度落魄之样,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曹骏已经察觉到有人来此探望,仍背对着躺在堆满草根的石床上。
雷长老把篮子放在地上,道:“曹骏,为师带了饭菜,起来吃点。对了,你身上的毒解了?”
雷长老见曹骏一声不坑,怕他就此想不开,自暴自弃毁了自己多年的武功修养,突然,曹骏起身打开篮子,端起碗就吃了起来,饿了一整天了,也顾不得吃相。
雷长老对着边上的看守弟子道:“你们以后每日三餐都不能少了他的份,这是掌门的安排,都听明白了?”
看守弟子知晓后,道:“雷长老放心,有弟子吃的,都少不了他的份。”
曹骏吃完后终于开口道:“弟子身上的毒虽解,心毒难解,我这下半辈子只能在这度过?”
雷长老虽然有些难过,还是说道:“什么时候掌门心情好了,自然会释放你的,你就好好在这思过吧。”
望着雷长老离去的背影,曹骏也不知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关押多久,人生也似乎失去了意义,又倒在石床上休息。
突破,石床上爬过一只老鼠,把曹骏吓一跳,故而想把老鼠给灭了,免得打扰到他的心境。
这老鼠看来也是多时未吃食,看到曹骏吃饭时掉下来的米粒,就在地上吃着。曹骏看着这可怜的老鼠,突然觉得这老鼠虽可恨,可是它的处境与自己却是几乎相同,鼠为了生活,仍坚强地面对,难道自己比这只小小的鼠还要脆弱。
曹骏顿时看得开朗了许多,就在石床上舒展筋骨,自中毒后身体虚弱,为了恢复元气,就在床上打坐。他的心中清醒地意识到,只要活着,在哪都一样过,只要还动力,在哪都可以练武,终会熬到出洞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