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灵蛇山,阴深深地沉静。丘廖凡自受伤后,一直在山上静心修养,虽有所恢复,然而由于失去左臂,功力大减,郁郁寡欢,一心只想除掉那个狂妄的面具人,又恐自己就算伤愈也未必能再胜他。何况自己重伤又失去一臂,已经遭到弟子质疑,故而决定了一个计策,除掉这个神秘的面具人。
丘廖凡身为掌门其下有三个长老,除了上官多瑢,施玉坤两长老外,还有一个是丘廖凡从小就收留的女弟子林珍燕,由于天资聪颖,悟性高习武快,以红绫绳为器,其武艺只在另外二长老之下,故而深得掌门赏识,才十九之龄被提拔为长老,便招来密谋刺杀之计。
“掌门伤可无恙?究竟是何人所伤?弟子愿替掌门报仇。”林珍燕来到掌门前跪地道。
丘廖凡看着已经长成绝色美人的爱徒,故意手握伤口,怨愤道:“此人内功深厚,我因大意受此伤。虽我已有所恢复,然而还需要一段时间。此仇难报,我心不甘,此人脸带面具,不知其身份,不过其身带有一竹笛。”
“此人即有如此特征,也好辨认,我去率领本派弟子将其找出来,将其围杀,此人武功再高,也寡不敌众。”林珍燕视掌门如生父,报仇心切。
“不可,此人轻功了得,若惊动了他,日后他以真面目示人,何处寻他。我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掌门似有妙计。
“何计?”林珍燕自知不敌。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要你乔装少女,夺得其芳心,让其对你放松警惕,寻机除掉。珍燕你已长成天仙之资,如此之事,对你来说不算难事。”丘廖凡说道。
林珍燕听后苦思了片刻,虽不是自己平日作风,还是答应道:“掌门放心,弟子按你说的去办,你就等我的消息!”话语刚落,林珍燕就前去准备。
……
山脚下出现一貌美如花的女子,红裳艳丽,其后跟着两个灵蛇派弟子。
“林长老,你穿成这副模样真是少见,掌门此次安排我们两个弟子跟你出来,究竟有何要事?”边上一个弟子疑惑之语。
林珍燕回头道:“从现在起,不准叫我长老,我要你们配合我演一场戏。
“演戏,长老,别开玩笑了!”另一个弟子笑道。
林珍燕恼怒,忽然回头将他踢倒在地。道:“在我面前,再敢多嘴,就杀了你们。”
二人听后再不敢多言,跟随在后。
“路上若碰到一个带面具之人,你们就举起你们手中的剑追杀我……”林珍燕边走边说道。
这两弟子仔细地听后才焕然大悟,可是这硕大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相似之人恰好遇见。在这枯萎焦黑的树林走了半天都未见到有相似之人。
林珍燕也觉得无奈,掌门只简单地描述了此人特征,若一辈子遇不到,完成不了任务,回去掌门必不责罚。这时,三人终于来到未被烧毁的树林里。看着身后两弟子一副疲倦之姿,林珍燕只好吩咐都在树下歇息。
烈日炎炎之下,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这两弟子就会灰心丧气,林珍燕思道:掌门透露那面具人已经离开福音寺,应该就在这附近活动。此人又喜好多管闲事,与其守株待兔,不如引他出来。
林珍燕打算将计就计,故而站了起来。道:“都起来,追杀我,直到面具人出现,救命啊……”
看着林长老已经开始演戏,两弟子拿起剑,追在其后,大喊道:“站住,看剑!休想逃走!”
此时,原本静悄悄的树林变得乱声一片,而鸟儿受惊扰之下不敢歇息,林珍燕边跑着边观察林中动静,未发现有人在这林中活动。跑了有一段路程,有一弟子气喘吁吁,道:“这么折腾下去,何时是个头啊,我快跑不动了。”
“兄弟坚持住,林长老的脾气,弄不好,真会杀了我们两个。”另一个弟子道。这时,路过几个过路人,其中有一个蒙着面的男子,林珍燕就故意跑过去躲在其身后。
这蒙面人还未察觉究竟是发生何事,道:“姑娘,你干嘛躲在我后面,我跟你素不相识,不要连累我!”
“站住,你这大侠怎么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男人。”林珍燕骂道。
蒙面男子扯下面纱,道:“我满脸麻花才会蒙面,江湖中事,我惹不起,躲得起,告辞。”
看着这蒙面人与着过路人一样惧怕而逃,两弟子也知根本就不是要找的人。其中一个弟子不耐烦地对着边上的兄台道:“林长老这是故意在刁难我们,我们两个联手,未必胜不了她。”
“兄弟,林长老今日这打扮看着真是撩人,真是美若天仙。要不……敢不敢?”另一个弟子起了色心。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要报那一脚之仇。”说完,两人准备行动。
林珍燕只觉这两弟子一直在嘀咕着,有些生气道:“你们两还不快点!嘀咕什么呢哪!”
两弟子快速得跟了上来,其中一个假装摔倒在地嚎哭,另一个也蹲在另一边伺机行动。
林珍燕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刚想过去看下那个摔倒在地的弟子受了什么伤,感想查看这弟子的脚,就被身后的弟子用绳子捆住,林珍燕似乎发觉这一切不对劲,自己开始挣脱,无奈这假做受伤的弟子抱住了她的双脚,林珍燕无法挣脱,故喊道:“你们两居然敢放肆,我饶不了你们!快松开我!”
这两人惧怕林长老挣脱,紧紧捆住其双手。林珍燕第一次感到羞辱及恐惧,故而流泪求饶道:“求求你们,快放了我!”
“现在求我们晚了,方才你怎么对我们两兄弟的,林长老,你的花容月貌真是让人心动啊!哈哈!”正当这弟子图谋不轨时,边上如风一般出现了一个面具人。
“我劝你们两个快点收手,放了这姑娘,否则我就不客气了。”面具人正是柏风。
“用不着你管闲事,快滚开!”两人见无法吓走这面具人,就持剑杀了过来。
柏风使出清风醉意,直接将二人打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打滚。慢慢地爬起来,刚举起手中的剑,不料,两把剑均断裂掉地。惊吓之下,两人落荒而逃。
林珍燕惊呆了,柏风解下绳子,道:“姑娘,没事了!”
林珍燕并未急着答复,看了下这面具人身上确有一笛,谢道:“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对了,姑娘为何在这林中,还会被这两灵蛇派弟子盯上?”柏风疑惑道。
林珍燕假意哭泣道:“我孤身一人出来去城里投奔亲戚,不想路上被这两贼人盯上。小女子险些就被这两贼人欺凌,恩公刚才为何不杀了他们?以解心中之恨!”
“这两弟子虽可恨,但罪不致死,何况方才我已经废了他们武功!日后也只是个凡人。姑娘,你已无恙,就此别过!”柏风说完,正准备离去。
“恩公去哪?大恩未报答,小女子愿意跟随服侍!恳请恩公收留!”林珍燕挽留道。
“小小恩情不足为谢,再则我平身独来独往,不需要服侍,你不是要去城里投奔亲戚?”柏风问道。
“何谓亲戚,多年未见,也不知他们是否愿意收留。我一路上受尽苦难,只想落得一安生之处。在恩公边上至少是安全的!”林珍燕跪地哭泣。
柏风看着眼前这女子苦苦哀求,只觉身边多一女人行动不便,而且这女子外表娇弱,却还有些功力,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道:“这样吧,姑娘,我送你去城中找你的亲戚。如何?”
林珍燕听后,为了谎言不被识破,也只好答应了。柏风走在前头,林珍燕跟随在后,两人一句不语,林珍燕为打探清楚,故问道:“对了,恩公,还不知你姓名,日后小女子也好报恩。”
“这……并非我不愿相告,只是我确实有难言之隐。”柏风无奈道。
这时,在林边的庞儆原正在狩猎,看到路边有一对行人,有似乎认出来这面具人,故而欢喜地跑过去问候道:“风笛大侠,你怎么还在这?这位莫非就是你心中牵挂之人,果然美若天仙。”
“风笛大侠?”林珍燕口中念道。
“什么时候我又成风笛大侠?这位也不是我要找之人,只是路上救了她,想送她去寻亲戚。”柏风无语道。
“我们乡民都称你为风笛大侠,你就接受了吧。对不起,姑娘,我认错人了,既然大侠还有要事,我们改日再续。”庞儆原恭谨道。
“就此别过,保重!”柏风说完,就开始动身,林珍燕继续跟随。
走了有些路程,天色却快黑了,柏风摘了些果实,给了一部分到林珍燕手中,自己忽然腾空跃上了一棵大树上,独自而修。
林珍燕边吃着,又觉得这人不近女色,似乎开始怀疑自己的相貌,故而将头发弄得凌乱。
天气渐渐黑去,月光下,柏风吹起的笛曲,一曲忧伤寄相思。
林珍燕沉浸在这忧伤的笛曲声中,似乎体会到了这面具人的心境,自己也融入其中。
忽然,林珍燕回想起掌门之仇,眼前之人功夫高强,带着面具又随身一笛,更加确定这恩人就是掌门的仇人。可是,林珍燕忽然难下狠心,白天若无这恩人,自己恐遇难,然而若不杀了这人,自己也难报掌门养育之恩,再则,自己不杀了他回去掌门也不会饶恕。
林珍燕为了自己活命,还是决定下手,道:“大侠,这下面我害怕,这么黑!”
“你会功夫就自己上来!”柏风故意说道。
“我不会功夫,你下来背我上去吧!大侠!”林珍燕再次求道。
柏风觉得奇怪,为何眼前这女子要隐瞒自己的功力,不过这姑娘并不像坏人,故而还是跃下树去,背起这姑娘。
林珍燕见机会来临,就摘下发簪,刚想出手,又不忍心。柏风背着她跃上了树,将其放下,道:“在树上,不会有何危险,你就在这休息。你拿发簪做什?”
“我怕掉了,就拿在手上。”林珍燕说完,柏风跳到隔壁的树上歇息。
林珍燕心中懊悔道:奇怪,为何刚才自己下不了手,刚才是最佳的机会。哎,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这黑暗的森林,柏风已经熟睡,而林珍燕未有睡意,还在苦思着下一次动手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