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支队,刚才大水冲了龙王庙,纯属误会,您就甭生气了!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今晚我作东,一起坐下来喝两杯吧!”
鲁健认得赵海新,但赵海新却不认识鲁健,赵海新没搭理他,鲁健热脸蹭了冷板凳。赵海新瞪了方向一眼,说:“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去!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否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在外面做的这些好事,如果让爸爸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方向酒醒了不少,他自知理亏,赶紧和王鸣鹏灰溜溜地逃之夭夭。
送走不速之客之后,饯行会才正式开始。
众人落座后,鲁健和陈坚才弄明白,如梦和如歌是姨姊妹,如歌也知道了陈科长和如梦姐是同班同学!但如歌却不知道,今晚这顿饭,名义上是如梦姐饯行,实际是冲着她和陈坚的!
陈坚喜欢打牌,说明他是个好玩的人,好玩的人肯定喜欢喝酒,喜欢喝酒就容易对付了,因为中国的事情,往往都是在酒桌上解决的!
果然不出鲁健所料,几杯酒下肚,陈坚开始飘飘然,他为自己和鲁健各自斟满一大杯酒,端着站起来,拍着胸脯说道:“鲁总,你是唐总的好朋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兄弟!不管国税还是地税,只要是税务上的事儿,我来替你摆平!来,我俩先干一杯!”
鲁健酒量不好,但这个局是他设的,既然鱼儿咬钩了,没有退缩的道理,不论刀山还是火海,都得上,舍命也得陪君子,于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陈坚酒瘾被钓上来了,鲁健喝完刚坐下,他又让服务员斟满,再次说道:“社会主义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鲁总是纳税人,也是我们尊敬的上帝,如歌,来,我俩一起再敬上帝一杯。”说完,一扬脖子,又干了一大杯。
如歌端着酒杯,站在桌边,显得十分为难,如梦想帮她喝,陈坚却死活不让。
唐海玲站起来,走到陈坚面前,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仨人喝,如歌这杯酒,姐代了!”说完一口气将两大杯酒一饮而尽。
唐海玲真不愧是女中豪杰,众人一齐为她的壮举鼓掌喝彩。
餐毕,如歌要一个人打车,因她要去医院,但又不想让如梦姐知道。唐海玲只好和如梦驾车离去。鲁健护送陈坚,哪知陈坚一到车上,醉醺醺地嚷着要去k歌,骂骂咧咧地说:谁不去谁是****养的。鲁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养的,只好陪他一起去ktv。
妈咪小丽接到鲁健电话,早已将包厢准备好,见鲁健他们歪歪扭扭进来,知道酒大会议刚结束,连忙迎上前去,和鲁健一起,搀扶陈坚到沙发上躺下。
小丽撒娇地对鲁健说:“鲁哥,怎么这么多天没来?是不是把小妹给忘记了?”
鲁健说:“回cd过年,昨天刚回浣海。咦,小丽,你过年没回去吗?”小丽是川妹子,所以只要唱歌,鲁健就找小老乡架势。俗话说,他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
“姐妹们都回家了,老板让我留下来,给双倍提成,所以就没走。哦,对了,鲁哥,我小妹昨天也从资阳老家来了,让她来陪你朋友吧。”
鲁健望了望歪倒在沙发上的陈坚,说:“你看他醉成这样,省省吧!
“鲁哥,求您了,大过年的没客人,您就让我小妹来吧,她今天可是第一次坐台。”
鲁健经不住小丽的哀求,看在老乡面子上,只好答应。
小丽出门,没多一会儿,领来一个羞答答的小女孩。
小丽对小女孩说:“小安,快喊鲁哥。”
那个叫小安的小女孩甜脆脆地喊到:“鲁哥好!”
鲁健被小安这么一喊,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惆怅!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马上就要投身于纸醉金迷的夜生活,穿梭于灯红酒绿之中,他有些不忍心,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是救世主,他能挽救得了她吗?就在鲁健迟疑之际,沙发上的陈坚突然间呕吐起来。
小安立马找来纸巾,上前帮他擦拭。陈坚一个劲地往外倒,吐了小安一身,小安却一点也不嫌弃。折腾好一会儿,见陈坚打起了呼噜,小安跑进洗手间,擦拭身上的污垢,然后拽出拖把,将房间清理干净,陪坐在陈胖子身边。
小安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姑娘,她猜想这个男人喝这么多酒,心里肯定有什么事堵的慌,喝醉酒的男人最脆弱,最需要女人呵护,不然这世上还要女人干什么!
夜已深,如歌回到医院,早已累的疲惫不堪。
她最讨厌的就是应酬!可是自从参加工作后,她又不得不经常出席这样的应酬!吃一顿饭,少则一两个小时,多则三四个小时,满桌子的菜,往往吃一半,剩一半,有的甚至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就白白浪费掉了。
更令如歌反感的是,有些好色的老板,全然不顾她一个女同胞,满嘴的脏话,满嘴的黄段子,常常让人听的面红耳赤,心惊肉跳的。
不过,这些她还都能忍受,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一顿饭过后,自己辛辛苦苦干出来的成绩,往往就被领导给按下了,国家税收白白流失掉不说,自己可能还要承担执法责任。
今晚就是明显的例子!
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这个鲁健真会钻营,他知道凭他的面子请客,我们肯定不会去的,让海玲姐出面,以如梦姐饯行会的形式邀请,可以说做到了天衣无缝,陈科长和我都没有推辞的借口!但吃完这顿饭的代价是,明天上班,陈科长肯定会有重要指示!早知如此,打死我,我都不会去的!如果不去,也就不会遇到那个可恶的公子哥!
提起这个公子哥儿,如歌真的狠的咬牙切齿!虽说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可是傲慢十足,盛气凌人,他把狂妄当成耍酷,把脑残当成卖萌,真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看来上帝打盹了,怎么把这样的人放出来,祸害我眼睛!
如歌穿过急诊室,正想上楼,忽听背后有人喊:“如歌!”
如歌回头一看,是高中同学徐宁波。
只见徐宁波脸上缠着绷带,鼻梁上歪戴着一副眼镜,像极了杂技团里的小丑,如歌被他的模样逗乐了,禁不住问:“宁波,啥时候改行当演员了?”
“哎,别提了,活该我倒霉!今天碰到一极品,我随手拍了下他的英雄壮举,发到浣海论坛里,结果那小子神通广大,直马找到我们单位…”
徐宁波从派出所出来后,眼睛疼得睁不开,他到医院看急诊,医生诊断说结膜撕裂充血,需要挂水消炎。就这样,折腾到现在,才挂完水。如歌不知道徐宁波是因为她爸爸的事被方向打的,徐宁波也不知道,这个公子哥也是如歌的冤家!
海潇集团办公大楼。
董事长周海潇的办公室里亮着灯,却看不到人,一台古董落地钟的钟摆来回荡着秋千,落地钟的旁边有扇门,从那扇虚掩着的门缝里不断传出嘿哟声。
原来里面是个套间!昏暗的灯光下,套间正中央的大床上,一男一女正激战在一起。正当男的攻城掠地,女的城门失守之际,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周海潇显得很不耐烦,他皱了下眉,没予理会,可是“咚咚咚”的声音却越敲越大,他身下的小女人止住了呻吟。周海潇无奈,只好停下来,冲门口喊道:“谁啊?”
“董事长,是我,苏连!”
如果是其他人,周海潇肯定会训斥一番,让他快滚,可是苏连例外,两个亿全部压在他身上呢!而且每天汇报进度也是他定下的规矩。刚才亢奋的冲动顷刻间烟消云散,高耸着的钢枪一下子搭拉下来。他急忙从小女人身上翻滚下来,抓起床头柜上的金边眼镜,往鼻梁上一架,快速穿好衣服,走出套间。
灯光下,周海潇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俨然一副学者风范。他坐在老板椅上,拿起一包中华烟,弹出一支,苏连赶紧凑上前,帮他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