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落在噬灭头上已经有两个星期了,但是林承他们三天前才开始调查。实在不是因为耍大牌,而是人手严重不足。
唐凌月昨天才放暑假,赵依若也是一天前才从哈佛赶回来。整个噬灭就是三个人死顶着。
地铁轨道莫名被人安放**,没有预告信,不是劫财不是劫色。现场没有目击者。
听完这一切后,杨天诚也感觉这案子没那么容易破。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张名片。”临溪市重案组的组长把唯一的线索交给他们。是一张龙头房地产销售部经理的名片,名字叫做张三极。
唐楚劫一看就乐了:“他怎么不叫张三丰啊?”
林承说:“名片上的指纹是谁的?”
“第一高中的高三**任雪,但是任雪说她只是碰巧见到这张名片,看了看觉得没什么用就随手丢掉了。”
赵依若接过名片袋子,重案组调查那么久居然只有这张名片稍微有些价值。林承一行人离开重案组后直奔张三极家。
张三极而立之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丝不苟的样子像个老顽固。
当林承他们亮出身份时也没有任何惊慌,彬彬有礼地请几个人进去坐坐,赵依若拿出录音笔,问:“张先生,两个星期前地铁爆炸时你在哪儿?”
“我在办公室和客户谈卖房事宜。现在手上都还有那份卖房合同。”张三极回答得不卑不亢。
林承**一圈张三极的家,然后问:“张先生一个人住吗?”
张三极:“是啊,没女人愿意嫁给我这个工作狂。”
“十二号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赵依若继续问。
张三极答:“我陪一个总公司的经理在金碧酒店喝酒,喝了一整晚,一整晚都没出酒店。”
“张先生记忆力真好啊!三个星期前的事儿都能记得那么清楚。”林承不经意间提到。
“不是我记性好,那天太特殊了。总公司的经理下来**是为了调一个职员去总公司。我们这些人当然得好好陪着了。”张三极苦笑解释。
赵依若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一个问:“为什么你的名片会在案发现场?”
张三极有些无奈:“做我们这行的名片基本上见人就给。地铁又是人人都能做的,丢张名片也是正常的吧”
赵依若点点头,林承过来拉起了前者说道:“行了,问的差不多咱们走吧。别打扰他们了。”
张三极脸色一僵。
等走出有一段距离后,唐楚劫和杨天诚快步赶上。唐楚劫说:“屋外没有任何能爆炸的东西的气味。”
林承接着说:“屋里也是,很干净。摆设也正常不像是临场做戏。”
赵依若说:“但是张三极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他可能事先洗过澡或者是喷了什么香水来掩盖药味。”
杨天诚在旁边目瞪口呆,明面上只是做了个笔录,实际把人家屋里屋外都摸清了。
林承打了个电话:“睡醒了么?”
席影在电话里不知说了些什么,这边林承接着道:“查一下第一高中高三女生任雪的资料,顺便去一趟最近发生爆炸的地铁站看看。”
挂了电话,林承又对唐凌月说道:“跟着影去。看看能不能提前一些爆炸的剩余材料。”
唐凌月比了个ok的手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林承又道:“兵分四路走访死者家属。两个小时后回办公室集合。”
几人点点头,随即分散开。
这边,席影先到了地铁站,他长得很漂亮,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生也许有些不妥当,但是他是真的当的起这个词。
青年的脸生得很精致,仿佛被艺术家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狭长的睫毛称着黑亮的眼瞳,他的眼眸幽深而清澈。有种沧海桑田后的解脱。英挺的鼻梁下,唇上微带了些润光,但是却没有一丝血色。
他一身黑衣,除却脸色是青白憔悴的以外,全身只剩下黑色。
他朝被炸坏的轨道走了几步,突兀地皱起眉峰。离轨道不远处有个盒子样的东西,席影捡起来看了看,随即拍了照片拿出物证袋把东西装了进去。
这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仔细辨别了一下,混合了血腥味和还未散尽的硝烟味。唐凌月从远处走来,席影转过头,却先看见了一道身影。
身影是个女人,穿着环卫工的黄衣服。只是没有带保洁工具此刻正弯着腰在地面上找寻着什么。
忽然,有个人一拍女人的背,后者立刻像惊弓之鸟一般吓了一大跳。唐凌月温柔地笑:“阿姨,你需要什么帮忙吗?”
女人笑了笑,好像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我在找女儿送我的项链,我一个人就行。”
“什么样的项链啊?”唐凌月好奇地多问一句。
女人和善地笑:“一个骷髅头。我今年生日刚送的。现在的孩子就喜欢这些非主流的东西。”
唐凌月附和:“非主流也不错啊,不同凡响。”
席影在旁边看了很久,朝唐凌月挥挥手,唐凌月和女人说了再见后立刻跑向席影。
唐凌月问:“有什么发现吗?”
席影晃了晃物证袋:“遥控**。”只是他还没有想通,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重案组的人来取证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
唐凌月去取轨道上的**残留,席影的眉峰却越皱越紧。重案组不可能那么不小心,而且离爆炸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凶手没有来回收遥控装置?
这就好像,故意留给某人看,甚至不惜暴露危险。
地铁是公共交通设施,乘坐的人三教九流。也正因为如此,才难以揣摩凶手的动机。不可能是为了杀某个特定的人,也不可能是为了劫财。合理的解释只有厌恶社会,想要通过毁坏公共设施的方法来宣泄不满。
但还有一点为什么偏偏要选地铁?公交车,高铁,火车……这些交通设施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在凶手的毁坏范围?
席影的脸色又白了两分,他本来身体就还没恢复。唐凌月取好了样本。望望四周,那个找项链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她不禁笑笑:“话里那么嫌弃,还不是宝贝得很。”
等到两人回了酒吧,席影打开电脑。只看见他随便敲了两下键盘,动了动鼠标,任雪的资料已经全部出现在屏幕上。
席影保存好资料打印出来,不知道又做了什么。等到唐凌月从厨房端泡面出来时,人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唐凌月叹了口气,也没叫醒他,扯了毛毯轻轻给他盖好,两三口吃完泡面直接开始研究**的成分。
林承四人回到酒吧市已经下午五点,赵依若干脆在外面买了现成能吃的东西带回来。
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蜷着个人,唐凌月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毛玻璃后面的实验室。
赵依若回头给了几人一个噤声的动作,只可惜席影已经被吵醒了,他闭着眼睛扯过茶几上的资料甩给林承。
林承一把接住,翻开边看边说:“没睡着?”
席影坐起来:“被吵醒了。”
这时,唐凌月拿着化验结果出来,说:“初步判断,**成分杂质很多,应该是从市面上的****中提取出来的。不过凶手很聪明,包裹**的纸涂了镁粉。**爆炸产生大量二氧化碳和放出热量。高温点燃镁带形成二次燃烧。”
她顿了顿,看着赵依若手里的吃的咽了口水这才继续说:“不仅能用有限的**发挥更大的效果,还能焚烧没有完全燃烧的**。”
席影说:“任雪平日里是个乖**,同时也是孤儿。今年十八岁,三年前**喝百草枯自杀死在地铁站台,高中三年靠着学习成绩好和平日里做模特赚钱交学费。最近一个月没有买过任何****。但每次都会在爆炸的地铁站附近出没。”
唐楚劫就是去找了任雪,但是她的理由很充分,同时都有证人证明,让人抓不到错处。
听完两个人的话,林承沉默地翻着资料,除开任雪的资料以外,席影还收集了几个死者的生平,最后几页是一个普通女人。
“她是谁?”林承指着照片问。
唐凌月望一眼惊讶地说道:“这不是我们今天去地铁站看见的阿姨吗?影哥哥,你收集她干嘛?”
席影手指按住太阳穴:“她是个精神病。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你只是远远地看见她,怎么确定她是个精神病?”唐凌月更奇怪了。
“……同类。”席影只说了两个字,眉峰紧蹙,唇上本就没什么血色此刻更是褪得干干净净。几人大惊之余,席影摆了摆手,又慢慢恢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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