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可以吗？会不会显得我太矮了些，克林西姐姐你也过来吗？”金发的少女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怎样的动作更合适一些。

少女站在正殿前方的瓦尔基里雕像旁边，不远处是正在给她画像的艾达，三角状的木质画架摆在她的膝盖处，艾达拿着画笔跃跃欲试。

几分钟后，少女挽着克林西的胳膊，站定在雕像的巨大的羽翼之下。

“克林西姐姐，你以前也没有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对吧，好不容易到巫女协会来一次，总得留个纪念呀，回去还能给某个人炫耀一下，我们家的老家伙说不让我到处乱跑，可是怎么忍得住嘛，有这么多有趣好玩的事，能见到魔法，能看到好多好多不同的兵器，哎呀，克林西姐姐.....好痒.....”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克林西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在某个部位乱窜。

“伊莲娜姐姐也是，每天都要和我说不准碰这个，不准碰那个，这个有什么什么禁制，那个有什么危险的魔法，整天都只能待在琥珀馆练习魔法，一点新意都没有。”两人似乎达成某种共识，互相看上了眼，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

伊莲娜上次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候是在克林西将整个琥珀馆的实验室给点燃，每次想起这件事她就会头疼不已，想着这姑娘什么时候能长大。

伊莲娜与卡西洛夫一人一张长椅，在距离艾达不远处的庭院里坐下，桌上摆着西斯佳雅，卡西洛夫从弗萨罗伦带来的红酒，这酒有着接近从罗兰时代一直到现代接近一千年的历史，是红酒中的贵族，但是就卡西洛夫来说，并不是非常喜欢这种酒，原因很简单，不够烈。

大概只有龙舌兰那一类的酒能满足他。那种从灵魂深处燃烧的烈酒，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暂时休息一会，也仅仅只是一会而已。

但是对于伊莲娜.....还是西斯佳雅好一点，鬼知道这女人喝了酒之后会疯成什么样子。

“年轻真好。”卡西洛夫感叹，“有时候就经常遗憾不能在年轻的时候做点疯狂的事。”

“比如说？”伊莲娜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克林西，淡淡地问。

“一把火烧了教会什么的。”卡西洛夫两眼放光，“哦，那一定会很棒。”

伊莲娜举杯，“同意。”

“这姑娘是谁？以前怎么没见到过。”

卡西洛夫耸肩，“我孙女。怎么样，漂亮吧，可是遗传我良好的基因哟，看看那皮肤，看看那金发，和我如出一辙呀，当年我也算是帝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想要追我的姑娘一抓一大把，能从弗萨罗伦排到帝都。”

老家伙微笑，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的发亮，长风衣已经补好，衬托出完美的身材，力量在筋肉里流淌，一点都不像一个已经超过一百岁的人。从眉眼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流不羁。

伊莲娜撇嘴，也不戳穿他，“是吗？”

她指指正殿内的雕像，正好在她自己雕像的后面一座。

“哦，亲爱的，你这样是犯规的哦，”卡西洛夫靠在长椅上，“这是前辈们的秘密，就让它烂在尘埃里吧，后辈们要活在当下啊。”他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微笑着说。

“这都是年轻的后辈们，培养她们不容易，终有一天她们还是会面临战场，流血，和死亡。珍惜现在的时间吧，恐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卡西洛夫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没有人可以照顾她们一辈子，就算是你我也不行，孩子们总得从前辈们的羽翼里走出来，面对高高的悬崖与呼啸的狂风，而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让她们的羽翼更加丰满，不至于一阵风，就吹倒了。”

“说起战场，这些年你都在干些什么，没有一点音讯，这一次来到协会，我很好奇，有什么事？”

“嘛，很多很多事啦，教会也一直在找我，不是我不想回来，如果我回来，恐怕会很麻烦。”卡西洛夫耸肩。

“你是指你的麻烦？还是.....”

“协会会有麻烦。这么多年，教会一直在找我，也一直在找机会抹掉我，如果我在这里，恐怕协会迟早会被他们发现，就算是希拉德之翼也救不了你们。所以我最好不出现在这里，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何况，”卡西洛夫不再看伊莲娜的眼睛，“我也习惯一个人在外面。”

“按照年轻人的说法，这叫旅行。文艺一点，叫漂泊。”

“但是，最近发生的事却让我不得不注意，”卡西洛夫盯着酒杯里的红酒，“比如几年前的尼德事件，那件事里教会可扮演了不少角色啊。”

“那件事不是说是因为魔法实验造成的事故吗？当年教会想要极力掩盖的事情，最后大家默认的解释就是因为咒文与施法者不能互相契合而产生的巨型爆炸。”

“不，那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教会可是扮演着很不光彩的角色啊，比如.....人体实验。”

“什么？”伊莲娜稍稍坐直了些，“人体实验，实验什么？魔法？诺伦？还是？”

“啊.....你的意思是.....难道是？”伊莲娜眼里金光闪灭，强烈的气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伊莲娜。”卡西洛夫瞥了她一眼，按在她的手臂上，“别这样，小心吓着孩子们，这一切只是推测而已。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我很感兴趣。”

“斯莱普尼尔。传说中能自由穿梭于中庭，阿斯加德的八足骏马，奥丁的坐骑。当然，我意思当然不是坐骑本身的出现，而是一只名为斯莱普尼尔的小队，被教会暗藏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拿出来了吗，之前一直有在默默关注这方面的东西，但是他们隐藏的很深，只不过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出现，也不难推测他们想干什么。”

“米斯特之剑么？.....”伊莲娜说，“那群人野心真大。”

“没错，米斯特之剑。这支小队让我很感兴趣，一直在暗中研究他们，据说为首的一人是教会十分看好的年轻一代。据说还是神选之人。”

“神选么.....”伊莲娜笑了笑，“那群人就喜欢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