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们以为这只小鹰喙软舌嫩,就喂它吃些米粒麦粒,却没料到这小家伙对素食一点也没兴趣,好似天生就是吃荤的料。于是北放辰为它捉虫吃,但让两人无语的是,虫子它也不吃,而是和他们一样,专吃人饭,而且肉越多越好!
弄了半天,这只蓝天鹰和小凤凰一样,是只贪吃鬼啊!
小天鹰就这样,天天和北凝涵二人一起吃饭,饭后自己便在画斋内散步,有时会扑扇着翅膀试飞,但是试了好几天,一直没能飞起来。用北凝涵的话讲:刚生下,毛都没长齐,飞什么飞。
这些天来,北凝涵不再寻求内功上的提高,因为她的破玄指七玄已经练到精熟,至于九玄所说的隔空发力,那必须要等到达到大乘阶段之后,玄气出体时才可以。
而她的紫龙须也可以在三十米内驾驭得来去自如,有如神助,流云斩更是练得翡翠一现,势如破玄。
同时她还感觉得到,一直在她体内休养生息的重焰阵又步入了一个未知的阶段,她不知道那对于一把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重焰剑越来越强了。
唯一不见长进的,便是她的精神力,在她的精神力和体内经脉的承受力在达到饱合之后,似乎不再继续增强。
这一两个月以来,虽然利用精神力的内功都练至娴熟,可是她的精神力本身,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无法再提高。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上丹田泥丸宫处,隐隐有一丝肿胀,似乎要冲破印堂的感觉。
在她所知道的参加家族比武的人中,已经有两人达到了渡劫阶段,就是在无涯剑派潜修的冥修族后辈明长和司马家的司马燕,这两人当初在无涯剑派对峙时就火药味十足,朱雀皇朝第一,舍他们其谁。
除此之外,冥修族还有一个凤无骄,很有可能,这个家伙在家族比武之前也会突破渡劫阶段。单单是北凝涵知道的,就有三个强绝的对手,而其他在外历练有叶南小辈,也不一定比他们差。
所以这半个月来,北凝涵不再做别的,而是潜心修炼“冲”脉,“冲”脉是渡劫期要冲的最后一个脉,此脉上穷百会,下至涌泉,能调节十二经脉气血,故称十二经脉之海,又叫血海。
而在北凝涵将全部精力用在洗尝“冲”脉时,她所修习的内功心法“开天劈地”在此时突然间自行运转起来。
北凝涵感觉十分惊讶,她要运行“冲脉”,而玄气在开天劈地功法的驾驭下,竟是沿着人体从头部中心至会阴·部中心的连线,前后周天那般运行起来。
北凝涵大惊,那根本不是“冲”脉,那是任督二脉!
渡劫期哪有冲任督二脉之说!
“难道,这就是内功心法与其他功法的不同之处?”心中这样想着,北凝涵便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放任开天劈地功法驾驭玄气在这两条经脉中的运行。
刚开始时,运行还算顺利,但是慢慢的,身体前面的任脉,一旦运行,必要挟着体内大量的血液精气一齐上攻,甚至有一种冲破经脉的趋势,直骇得北凝涵不敢继续,急忙停下。
这种情形持续了五六天,北凝涵且行且停,小心翼翼,在第六天时,内功心法转变了行脉方式,转而去冲背后的督脉。和任脉一样,最初的时候一穴接一穴,似乎很顺利,可是越到后面,全身的血液精气似乎都受了影响,向着那条经脉急冲而去——这样的情况同样持续了五天。
而在第十天时,当北凝涵有了先前的经验,继续小心翼翼地任由内功心法开天劈地自行冲脉时,她没有想到这前后两条脉路竟然同时运行,它们一齐从会阴穴出发,然后携着两股饱含血液精气的玄气,分前后两条路,沿任督二脉,向头顶百会穴冲去。
每一次冲击,都有大量的大量的精气神在体内翻涌冲撞,直撞得北凝涵体表起伏不定,脸上表情扭曲,而这一次,北凝涵想停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
一旁的北放辰见北凝涵如此难受地坐在那里,一天接着一天,想动又不能动,一度以为她是走火入魔,想去找人相助。但北承宏没有回来,而他又不放心将北凝涵交给家族的长老,只好十分担心地守在她的身旁,分秒不离地守着。
她那只用鲜血供养的小鹰,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安危,不停地在北凝涵的身边噌来噌去,口中发出低低的哀鸣。
离家族比武还有三天的时候,北凝涵也“走火入魔”了三天,此时,北承宏依旧没有回去。
而北逐厉和北少辰几次来画斋找北凝涵,都被北放辰劝回去,对于北放辰劝说的理由和当时的表情,二人着实心中不解,这天,北逐厉便带着疑惑,冒冒失失地冲了进去,正看到北放辰的身旁,北凝涵身上红一阵黄一阵,血气精气冲得他的小脸一鼓一胀,扭曲得令人不敢正视。
“大小姐怎么了?”北逐厉担忧的道。
北放辰则被吓了一跳,他心里既担心北凝涵的安危,又不想北凝涵的情况让北家人知道,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什么也没答上来,给急得哭了出来。
“为什么不让传功长老看看,你想害死大小姐吗?”北逐厉见此,急得俊脸通红,转身便冲出画斋,不一会儿功夫,便将自己的爷爷和传功长老引了过来。
传功长老见此情形,马上伸手探查北凝涵的脉胳,随即,他眼中大惊,双掌运起玄气,向着北凝涵的头顶处压去。
不停抽搐的北凝涵脸上依旧是扭曲的表情,她体内的内功心法感知到外力,忽然间爆发开来,一股倒海翻江的力量仿佛排斥所有的外在干预一般,轰然一声从他的身体内散发开来,既有精神力,又有玄气,同时轰出,竟传功长老都推得后退了好几步,身子哐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而北凝涵周围的桌椅衣衫杯壶,连同北逐厉和北放辰,同样被这股大力推出好几米远,贴在了屋边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