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驹心中暗赞这苏玉诺果然玲珑心智,短短瞬间便想好措辞,他自然不认为苏玉诺非他不嫁,刚才那一番解释明显是替柳茹开脱。
虽然明知事实是怎样,但却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一旁的贺鸣见苏玉诺亲自解释,同时也承认天驹的身份,顿时露出笑呵呵的表情,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玉诺妹子长得国色天香,我这老弟又怎么会嫌弃,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见外的话了。”
天驹闻言心中苦笑不已,但同时心里又有些好奇,他根本和苏玉诺连见都未见过,为何这女人一见面就对他如此重视,甚至不惜得罪其他世家,也要替他说话。
相比于天驹的疑惑,刚刚几人的谈话却是令得在场众人无不脸色剧变。
一个个脸色阴沉,目光透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个是世人称颂的苏家才女,一个是人人唾弃的练武废材。
这两个原本没有丝毫焦急的人,竟然有着婚约在身。
一时间,众人皆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尤其是已经将苏玉诺看做是自己的禁脔的李恪,更是一脸阴沉,内心一团妒火不断升起。
无法抑制心中的妒意,李恪顿时走到苏玉诺面前,沉声问道:“苏小姐,你刚才说天驹是你的未婚夫,此话当真?”
苏玉诺闻言,不顾柳茹的暗示,一脸坦然地说道:“自从玉诺有记忆以来,便已经知道天公子的存在,这桩婚事乃是当年百利侯和家父定下的,自然属实。”
苏玉诺这一番解释,令得在场众人内心最后一点希望顿时破灭。
只是,相信除了贺鸣之外,没有人甘心输给一个连练武废材,一时间众人将心中的不满和怒火彻底转嫁到了天驹身上。
之前的史玉,一脸鄙夷地看着天驹,朗声说道:“苏小姐,??姐,虽然你们有婚约在身,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如今百利侯早已离世,天家分崩离析更是早晚的事情,这个天驹更是世人眼中所耻笑的练武废材,这样一个废物怎么能配得上苏小姐。”
“不错,我们都知道苏小姐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但婚约乃是大事,又岂可因为当年一个承诺和毁掉自己一生,今日我等都可为苏小姐作证,不是苏小姐言而无信,不肯履行当年的承诺,而是这个天驹配不上苏小姐。”
一时间,在场众人纷纷出言,更有言辞激烈者,语气中无不对着天驹极近嘲讽。
史玉走到天驹面前,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自明,苏小姐这样的女子岂是你能沾染的,莫不要为了美色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天驹眉头一挑,心中暗自猜测着苏玉诺这一番义正言辞,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如果是这样,这个苏玉诺的心机实在太可怕了。
但除此之外,天驹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来。
不过,虽然他不愿招惹是非,但面对他人的挑衅,他也绝不会退缩,面对史玉充满威胁的话语,天驹一脸淡然地说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史玉闻言,不由语塞,脸色涨红地指了天驹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李恪看到史玉的模样,心中暗骂一句废物,继而走到天驹面前,冷声说道:“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我这人不喜欢弯弯绕绕,假如你的实力比我强,苏小姐选择你,我自然没话说,但你不过是个武生四阶的废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外加黄金万两,让你离开天岩城。”
“黄金万两?”天驹笑眯眯地问道。
李恪见天驹似是一动,心中一阵冷笑,表面却是露出一抹算是和煦的笑容,说道:“不错,同时我还会派一队护卫随行,知道将你安全的护送到紫阳城,你什么都不用做便得到万两黄金,这种好事你可要考虑清楚。”
“恩,我考虑清楚了,不过我有个问题。”天驹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
众人听到天驹的回答,更是鄙夷。
一旁的贺鸣闻言,不由急声说道:“天老弟,你说的是什么话,这天岩城可不是他李家的,只要有我贺鸣在,我看谁敢动你。”
苏玉诺的一双美眸满含深意地看着天驹,并没有言语。
李恪闻言,则是笑着道:“什么问题?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
“假如我三天之内,我没有离开天岩城,你打算怎么办?”天驹笑眯眯地问道。
李恪一听,脸上笑容顿时收了起来,冷声说道:“我看你是不识抬举,莫要为了一时的面子,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是不是可以将你这句话威胁?”天驹一脸淡然地说道。
李恪摇了摇头:“这不是威胁,而是忠告,不要以为有贺鸣帮你,你便能安然无事,我李恪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止。”
“这些人太吵了,少爷,要不要我把他们都赶出去?”
一直未曾说话的凌阳,此刻突然站了出来。
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要不是天驹事先言明,让他不要出手,以着他的脾气,早已将这些噪舌的家伙通通扔出去了。
但此刻见天驹受到威胁,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以他武宗强者的修为,对付眼前这些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而凌阳此话一出,大堂之内顿时出现了一副剑弩拔张的气氛。
那些世家子弟随行的护卫见状,亦是纷纷抽出兵器,一脸杀气地盯着凌阳。
而天驹闻言,则是微微摇了摇头:“凌阳大哥,今日我们是来做客的,不可胡来。”
凌阳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视了周围一群人,身上气息随即收回,便不再言语。
而那些凡是被凌阳眼神扫过的人,内心不禁泛起一股寒意,刚刚从凌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他们感到一阵恐惧。
众人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凌阳,能够只靠气势便令他们产生恐惧,眼前这个人的修为实在深不可测。
可是,他们又想不明白,为何天驹身边会有着一个修为如此高深的护卫。
一时间,众人倒也不敢出声。
贺鸣听了天驹的话,内心不由大松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天驹受了李恪的威胁而退缩,那样一来他可就是看错人了,好在天驹没有让他失望。
而他也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凌阳,对于天驹身旁这位中年汉子,贺鸣亦是难以看透,这主仆两人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而刚刚他可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从凌阳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细微的气息,心头更是一惊。
同时,贺鸣更加坚定了内心的预感,顿时毫不示弱地反击道:“李恪,你真当我贺家是不存在,今日我便在这里放下话来,如若谁敢动天驹一根毫毛,我贺家必定不死不休。”
一番凛冽森然的语气,顿时让在场众人呼吸一窒。
先是无端端冒出一名实力高强的护卫,紧接着又是贺鸣一番决然的话语。
没人敢怀疑贺鸣的话,在场的人虽然来自不同世家,但能够和贺家相提并论的屈指可数。
众人虽然不服,但却也打消了心中那一丝念头,但看向天驹的目光却是更加充满鄙夷。
天驹也没想到贺鸣为了他,竟然不惜和如此多人为敌,心中一阵感激之余,不由对着贺鸣说道:“贺大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要帮你,远的不敢说,但在这天岩城内,我贺家要保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贺鸣大声说道。
李恪也想不到贺鸣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脸色一阵难看,虽然他不怕贺鸣,但如若要李家和贺家开战,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虽然狂妄,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的道理还是懂的。
更何况,贺鸣是贺家下任家主,在贺家有着一定的话语权,而他虽然颇受家主长辈喜爱,但在他之上却还有一个大哥在。
他不能保证因为他的原因,而让李家同贺家正面碰撞。
眼珠子略微一转,李恪看到一直静坐在角落处的慕容拓,心思一动,突然对着慕容拓说道:“慕容公子,今日你来此想必也是为了苏小姐而来,若是让人知道天下第一人的弟子却输给一个不懂修炼的废物,岂不是有损皇甫先生的名誉,难道你不准备做些什么。”
苏玉诺见李恪如此狡猾,美眸微微流转,继而冷声说道:“李公子,先前你赠我宝剑,玉诺感激不尽,但这件事情正如天公子所言,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若想要破坏,我苏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李恪见苏玉诺为了一个废物,竟然不惜当面给他脸色看,心中更是恼怒。
而这时,慕容拓则是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天驹走了过来。
见到慕容拓朝天驹走去,众人纷纷露出一抹幸灾乐祸,慕容拓终于也坐不住了,这下天驹有好受的了。
当然,他们也知道假使慕容拓真的看上苏玉诺,凭他们这些人根本是争不过。
但即便如此,也总好过让苏玉诺落在一个废物手里来得让人容易接受。
当一个的实力强大到让人畏惧,所谓的嫉妒也就不复存在了。
贺鸣看到慕容拓走过来,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原本事情已经够乱了,如今在加上一个慕容拓,顿时变得更加棘手。
慕容拓不同于李恪,在他背后可是有着一个皇甫寒,虽然那皇甫寒只有一人,但天下第一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武圣的力量更不是他贺家可以承受得住的。
贺家虽然底蕴深厚,但也架不住一名武圣的怒火,更何况还是天下第一的武圣。
一时间,贺鸣脑中飞快思索着对策。
反观天驹却是一脸淡然,神色根本没有任何波动。
慕容拓来到天驹面前站定,沉默了片刻方才转头对李恪说道:“收起你那点伎俩,我师傅的名号岂会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受损,这一次我不与你计较,假如还有下次,我定会出手。”
说着,不理会李恪变得极为难看的神色,对着天驹冷声说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希望三年之后还能看到你活着。”
说完,慕容拓也不理会他人,径直离开了苏家。
原本正期待慕容拓出手的众人,见到这一幕皆是一怔,继而一片讶然。
贺鸣看着慕容拓离开,心中大为松了口气。
而李恪则是一脸阴沉慕容拓刚才那一番举动,无疑是**裸地打在他脸上,让他脸色更加狰狞。
天驹看着慕容拓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这慕容拓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李恪看到天驹的笑容,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内心更加恼火。
但他知道今日已经够丢人了,继续待下去只会徒增笑料。
于是,李恪两眼阴沉地看了眼天驹,继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众人看到李恪离去,相互对视了一眼,亦是相继匆匆离去。
原本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苏玉诺,但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天驹出来,更可气的是,这个天驹只不过是个没落世家的练武废材。
输给这样一个废物,让这些心高气傲的贵族子弟大感不耻,也就再无颜面留下,纷纷告辞离开。
到最后,留下来的却是只有天驹和贺鸣两人。
柳茹看着原本喜庆洋洋的大堂,眨眼间便走得一干二净,一时间脸色亦是阴晴不定,看向天驹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怒火。
这一次苏玉诺的生辰喜宴,她可是筹备良久,原本除了替苏玉诺找一户好人家,?家,用来摆脱和天家的关系,同时也是为了能够和更多的势力建立关系。
这两个目的一旦能够达成,对于苏家日后的发展可是有着莫大的帮助。
但就因为天驹的出现,结果将她的一切计划全部毁掉,柳茹如何不生气。
可就算如此,她却也不能当面怒斥天驹,至少贺鸣还在的时候不行。
看着空荡荡的大堂,苏青广虽然脸色亦是十分不好,但没由来的心中略微松了口气。其实,在他心里,对于这次柳茹的计划并不是十分赞同,只不过一向耳根子软的他,在柳茹面前没有多少话语权。
可以说,虽然他是苏家的家主,但苏家的大部分决定权都掌握在柳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