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李恪这一手算盘确实打得十分响亮。
明白了李恪的阴谋诡计,天驹心中一阵冷笑,继而缓缓说道:“既然李公子如此好学,那天驹也就不吝指点一二了。”
一旁的苏玉诺闻言,原本紧绷着的脸亦是忍不住泛起一股笑意。
她也没想到天驹竟然打蛇上棍,竟然占起李恪的便宜来,心中不禁有些嗔怪了天驹几句。
果然,李恪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不过被他很快的掩饰下去。
这时,从李恪身旁走出一名穿着颇为儒雅的年轻男子。
“原来这位便是天驹,在下谢旋,听闻天公子曾向天下第一人的弟子发出挑战,足见天公子修为了得,谢旋不才,想要向天公子讨教几招,不知天公子意下如何?”
谢旋目光略带几分深意看着天驹,只是,还没等天驹开口,一旁的李恪则是满脸笑容地说道:“谢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位天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不通武艺,你这番说法,岂不是强人所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持强凌弱呢。”
谢旋闻言,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倒是谢旋失礼了,还请天公子莫怪。”
天驹心中冷笑,早知道这些家伙心怀鬼胎,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倒是一旁的苏玉诺,见天驹被人如此羞辱,心中不由几分憋屈,虽然她心里也同样认为天驹不通武道,但被人当面如此嘲弄,她心里亦是不好受。毕竟,再怎么说,身旁这个男子以后将会成为她的夫婿。
见天驹不出声,谢旋面露不屑之色,倒也没有继续刁难。
很快,所有人便不搭理天驹,而是相互交谈起来。
天驹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些人,自顾自的和苏玉诺低声说起话来。
那边的众人原本是打算将天驹晾一会,但见他和苏玉诺言谈欢笑,心中顿时不是滋味。
这时,李恪突然转头对着苏玉诺说道:“玉诺,听说你父亲最近修炼上遇到了瓶颈,正好我身旁这位谢公子府中请来了一名五品炼丹师,如果有需要,你尽管开口便是。”
苏玉诺秀眉微皱,声音冷淡地说道:“无功不受禄,多谢李公子好意。”
一旁的谢旋闻言,则是略带得意地说道:“苏小姐怕是有所不知,我请来的这位炼药师可是出自圣丹门,而圣丹门里有一种较为特殊的丹药名为玄灵丹,虽然这玄灵丹只有四品,但功效奇特,如果有一枚玄灵丹相助,相信定能帮助你父亲有所突破,家父亦是花费了极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请动他。”
苏玉诺自然知道谢旋所说的话,他父亲最近修为已经达到了黄金武士的瓶颈,只差一步便能迈入武豪之境。
但就是这一步,让得苏青广停留在黄金武士境界上整整大半年的时间。
一时间,苏玉诺亦是有些犹豫,虽然苏玉诺对于苏青广的懦弱十分不满,但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可如若她向谢旋讨要,一旁的天驹又该作何感想。
天驹听到了谢旋这番话,亦是愣了下,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苏玉诺,见后者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便知道谢旋所说属实。
明白事情的缘由之后,?后,天驹微微一笑,安慰着苏玉诺说道:“原来伯父需要一枚玄灵丹,你放心稍候回去,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苏玉诺听了天驹的话,只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也没说破,只是报以一笑。
那边的谢旋闻言,不由不屑地说道:“好大的口气,世人皆知这圣丹门中的炼药师各个地位尊崇,一般人连见都见不上一眼,更别说请动他们了。我父亲此次可是牺牲了极大的代价,走通各种关系,方才勉强请来一名五品炼药师,我倒想看看天公子打算如何想办法。”
天驹自然不是无故放矢,如果说是其他人他可能没办法请动,但若是说到圣丹门,他本身也算是圣丹门的一名弟子。
而他的大师傅更是圣丹门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圣手丹王。
再则,可别忘了他身边的凌阳亦是同样来自圣丹门。
在遇见天驹的时候,凌阳便已经是五品炼药师,虽然林廷之说他炼丹资质不高,但那也是相对圣丹门来说的。
而且,凌阳在这大半年的时间,时常接受天驹的指点,如今的炼丹水平早已达到了六品,想要炼制那玄灵丹更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即便凌阳不懂,可作为圣手丹王的林廷之,前任圣丹门的门主亲自炼制的玄灵丹,岂是一个区区五品炼药师能够相提并论的。
另一边的史玉听到天驹的话,带着讥讽的口吻,不屑地说道:“谢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位天大少爷可是最喜欢装腔作势,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打肿脸充胖子的去挑战慕容拓,现在他还能活蹦乱跳,只能说是那慕容拓心胸宽广,不与无耻小人计较罢了,没想到有人竟然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
史玉一番讥讽的话语毫不掩饰,在场众人闻言亦是哄堂大笑。
谢旋亦是接话道:“原来天公子如此风趣,倒是让谢旋大开眼戒。”
苏玉诺见到众人如此嘲讽天驹,心中微怒,遂对着天驹说道:“天公子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地方。”
说着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在天驹眼里,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些纨绔子弟罢了,他倒也没太在意这些人对他的看法,闻言笑了笑便也打算离开。
而李恪见状则是一脸讥讽地说道:“史玉,你怎么能当众拆穿天少爷,至少也给天大少爷留点面子,否则日后他怎么能够在玉诺面前抬起头来。”
史玉笑着配合道:“天大少爷还请莫怪,我一时心直口快,倒是我的不是了。”
说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身后的凌阳皱着眉头往前踏了一步,冷眼扫视周围一圈,只见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屑地看了眼众人,凌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十分普通的小布袋,随即将其打开,冷声说道:“不过是枚玄灵丹,这种东西有何稀奇,我这手上还有好几枚,我家少爷根本看不上这种玩意,也就你们还将他当成宝贝一样。”
随着凌阳将手中的小布袋打开,众人抬眼望去,顿时几颗碧绿色的小药丸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里皆是一些年轻子弟,大部分人都未曾见过这玄灵丹,心中只道是凌阳护住心切,随意拿出几颗普通的丹药来糊弄人。
纷纷不屑地笑了起来,史玉更是讥讽地说道:“果然有什么要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你以为随便拿出几颗小药丸来充数,我们就会相信吗?简直是笑死人了。”
凌阳不屑地冷哼一声,拿起一颗玄灵丹,手掌猛地一拍,那药丸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眨眼便没入史玉的口中。
“咳咳!”
突然遭受袭击的史玉,双手捂住脖子,脸色涨红地不断咳嗽着。
好半天方才缓过劲来,不由指着凌阳怒声道:“你给我吃的这是什么,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史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见到史玉如此惊骇不定的模样,凌阳微微笑道:“你刚才吃的不就是那小子说的玄灵丹,这可是好东西,只是你这样猴急的吞下去,怕是吸收不到什么效果。”
“胡说八道,就你这狗屁药丸,也敢说是什么玄灵丹,你以为你是谁?圣丹门的门主吗?”史玉气急败坏地说道。
而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炼药师打扮的年轻人,早在刚刚凌阳拿出这些丹药之时,他便已经有所注意。
此刻走上前一看,眼中随即透出一抹震惊和疑惑。
“这位朋友,你手中这些玄灵丹是从何处得来?”那年轻的炼药师满心疑惑地问道。
凌阳看着眼前这名年轻人,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熟悉,随即便认出此人亦是他圣丹门的弟子,而且还是他的晚辈。
而这时,谢旋听到这年轻人的问话,脸色骤然一变,他对于眼前这名年轻人的身份可是十分清楚,这年轻人便是他刚才口中提到的,他父亲花费极大代价请来的圣丹门弟子吴越,虽然只是个外门弟子,但就是他父亲亦是要对他十分客气。
此刻听到惊声喊道:“吴越,你在胡说什么,他手上的怎么可能是玄灵丹,这玄灵丹不是只有你们圣丹门可以炼制出来吗?”
吴越有些不满地看着谢旋,继而冷声说道:“你在怀疑我的眼光,难不成我连自己师门的丹药都分辨不出来吗?”
吴越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笑不出来了。
这圣丹门的弟子亲口承认的事情,没有人会去怀疑。
一时间,众人脸色一阵尴尬,刚刚他们还在嘲笑天驹主仆的装腔作势,但随着那吴越亲口承认,这无疑是在他们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此时那几颗散发的淡淡碧绿光芒的玄灵丹,看在众人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而史玉也是傻眼,他没想到刚刚真的吞下了一枚玄灵丹。
那可是出自圣丹门的玄灵丹,用千金难求来形容这玄灵丹的珍贵一点都不为过。
一想到刚才糊里糊涂就吞下了价值千金的玄灵丹,史玉可是把肠子都悔青了,要不是在场还有这么多人,他真想将那玄灵丹从肚子里抠出来。
要知道,这玄灵丹的服用方式较为特殊,直接吞服下去根本没有多大的效果。
凌阳看着这吴越,如果是一般人他倒也不在意,但自己的同门晚辈竟然和谢旋那种货色打起交道,凌阳心中自然不满,语气上更是不客气地说道:“你的炼丹术不过只有五品,竟然不思苦心修炼,反而打着圣丹门的名号四处招摇撞骗,今日我不与你计较,倘若下次再让我听到,定饶不了你。”
吴越被凌阳一番训斥,顿时脸色涨红,想他作为圣丹门的弟子,在门中虽然地位不高,但走在外面,人人都对他客气异常,纵然是一些世家家主,也是和颜悦色,何曾被人这般羞辱。
吴越满脸阴沉,厉声喝斥道:“你敢侮辱圣丹门的弟子,我圣丹门定不会善罢甘休!”
凌阳不屑地冷笑道:“就凭你也配代表圣丹门?先前看在你的身份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反而用圣丹门来压我,今日我便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敢,你当真不怕遭到我圣丹门的报复?”吴越心中一惊,刚才一时恼怒倒也没多想,此刻突然感受到凌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顿时有些诧异。
凌阳没有言语,当即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吴越径直被打飞出去,当下便昏了过去。
整个过程在电光火石见便已经结束,以至于所有人一时都难以反应过来。
众人皆是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也没想到天驹手下这个护卫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如此多人面前公然教训来自圣丹门的弟子。
一旁的谢旋看着似是被打晕过去的吴越,不由厉声喝道:“天驹,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这可是圣丹门的弟子,你们今日不给个交代,休想离开这里。”
天驹自然清楚凌阳为何出手,因此面对谢旋的质问,则是淡淡地说道:“不过教训一个仗着师门名号四处耀武扬威的家伙而已,你放心,如果圣丹门问起,你便是说是我做的,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谢旋轻哼一声,冷笑着说道:“你以为这样说就没事了?”
“那你想如何?”天驹反问道。
“你和你的护卫必须留下来,等我联系圣丹门的人,让他们亲自来处理。”谢旋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
只可惜,天驹对他丝毫不惧,依旧淡然地说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这时,一旁的李恪突然站起身来,缓声说道:“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别以为你身旁的护卫修为了得,我便拿你没办法,今日我特意找来了一位高手,我倒要看看你这护卫能有几分能耐,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抵抗的好,免得一会受皮肉之苦。”
李恪话音刚落,便从他身后走出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
凌阳淡淡地扫了眼那男人,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说道:“就凭这样的废物,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