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異的紅光
作者:伍翱天      更新:2019-09-15 06:48      字数:3233

在飯廳裏,諾雲對尼加里奧和艾兒說:「我今年十六歲,自小住在紅礦城,相信你們也聽過這座著名城市吧!」二人均點頭,尼加里奧說:「紅礦城出產舉世聞名的紅礦石,這種礦石閃耀出特殊的紅色光芒,是任何顏料都無法調較出來,至今還未發現任何物質擁有相同的紅色。獨特的色彩迷倒不少人,許多人為了一睹紅光慕名而來,相傳只要看一眼紅礦石,身體的疾病便會痊癒。許多富豪願意付出天價來獲取一顆紅礦石,甚至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儘管它只有手指的一節般大小。」

諾雲說:「你說的對,紅礦石之所以價值連城,除了它發出獨特的紅光外,還因為它極之罕有,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礦工,渴望能一夜致富,改寫命運,只可惜幸運之神不常眷顧挖掘者,成功的人萬中無一,而我的父親卻異常幸運地挖掘出不止一顆,而是兩顆紅礦石……」

諾雲站起來,從頸項取出一條項鍊,把鍊墜放在窗邊,陽光穿透鍊墜,散發出奇異的紅光,二人都非常訝異,沒想過許多人長途跋涉始能一睹的紅礦石竟在眼前出現。紅礦石實在太迷人,他倆目不轉睛眼注視它,它散發出一股魔力,像要世人降服在它的炫光之下。他們着了魔般看着,突然間諾雲以雙手包圍着鍊墜,紅光立時消失,他們恍如從夢境中醒來。

諾雲續說:「這顆紅礦石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她和父親分開的時候,父親給她留作紀念。」艾兒說:「你的父母如何認識呢?」諾雲說:「據母親憶述,她自小住在紅礦城,見盡不少人為挖掘紅礦石而顛沛流離,甚至斷送了性命。有一天,她在路上遇見父親,看見他頭破血流,倒臥在路旁奄奄一息,但沒有途人伸出援手,始終這場面已司空見慣了,母親出於憐憫之情攙扶他回家,在母親悉心照料下,他的身體日漸康復,這段日子他倆朝夕相對,日久生情,可是父親康復後便離開紅礦城,他們亦失去聯絡。」

諾雲喝一口可可飲料後,續說:「後來,父親重返紅礦城,他因挖掘出兩顆紅礦石而聲名大噪,許多富翁和商家欲與父親作天價交易,但都遭父親婉拒,亦有許多人一擲千金為求觀賞紅礦石的光芒,父親因此富裕起來,他在城內買下大宅,又把母親迎娶過來,哥哥和我不久便出生了。」

艾兒問道:「他們為什麼會分開呢?」諾雲說:「我家本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父母亦十分恩愛。然而不知何故,有一天父親突然說要離開我們,母親大惑不解,再三哀求下父親依然不為所動,最後母親只有接受並尊重他的決定。父親帶着哥哥離家前的一天,把這顆紅礦石送給母親,並承諾有一天必會返回她的身邊,一起共渡餘生,只可惜母親等不到那一天了。」

艾兒追問道:「為何你和母親會住在指環島呢?」諾雲說:「自父親和哥哥離家後,母親日漸消瘦,最終憂鬱成疾,紅礦城是一座烏煙瘴氣的城市,不利母親休養,故此我提議她往人煙稀少的地方生活,期望待身體調理好後才返回紅礦城,母親接納了我的建議,於是我們遷往指環島生活了。」尼加里奧對諾雲說:「今後你會離開指環島嗎?」諾雲說:「當然會,我正打算去尋找父親和哥哥,我一定要追問父親當日離家的因由!」

尼加里奧和艾兒互相對望,心生默契,尼加里奧向艾兒點頭,艾兒便說:「不如讓我們一起去尋找你的親人,大家互相照應,總比一個人好呢!」諾雲攪動杯中尚餘少許的可可飲料,若有所思,然後抬頭說:「我看出你倆十分單純,而且熱心助人,故此我才不忌諱把我的秘密告知你們,不過你們不擔心遇到危險嗎?這樣亦會耽誤你們的行程。」尼加里奧說:「不用擔心,遊歷更多地方,對我們的旅程更有幫助!」艾兒接着說:「旅程中就算遇到危險,我們亦會遇到像你般的好人拔刀相助的!」諾雲笑着說:「你們實在令我盛情難卻,好吧……我們一起出發吧!」二人都興奮地說好。

「談談你的兩隻大狗吧!牠們十分機警和靈敏,你怎樣馴養牠們呢?」諾雲回應艾兒道……三人談得相當投契,天南地北無所不談,說着說着婆婆和孫兒們端出香噴噴的餸菜來,令他們不禁垂涎三尺。他們都盛讚婆婆的廚藝,婆婆謙虛地說:「不敢當,諾雲母親的廚藝比我精湛得多,每當遠處傳來餸菜的香氣時,我便知道她在煮食了。可是她已不在人世了,可惜啊!可惜啊!」婆婆不禁搖頭嘆息,諾雲安慰她說:「母親如今活在一個快樂的世界裏,她已經釋除了煩惱,不再憂鬱,不再哭泣,婆婆不要掛心啊!」婆婆說:「諾雲,你是一個懂事和堅強的年青人,實在是母親的光榮啊!」

婆婆喝了一口湯後,說:「你打算何時出發去尋找親人呢?」二人始知婆婆亦聽過諾雲的事,諾雲說:「我本來打算多住一個月才離開指環島,現在我會跟隨他們,會更早出發了!」婆婆說:「啊,是嗎?你們三人一起去嗎?我一直擔心諾雲獨個兒冒險會太危險,現在有伴就更好了!你們會先往哪兒去呢?」諾雲說:「其實我們仍未決定要往哪裏去……」

艾兒說:「去紅礦城吧!畢竟你的父親在那兒……」諾雲突然打斷她的話,艾兒本想說:「你的父親在那兒挖掘出紅礦石,不少人該接觸過他……」,她狼狽地吞下這句話,諾雲插話說:「是的,我的父母曾經在紅礦城渡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我想我們可以先到紅礦城一趟吧!」艾兒此刻在想:「似乎婆婆並不知道紅礦石一事,我還是小心說話為妙!」

婆婆說:「紅礦城是一座偉大的城市,為千千萬萬的人帶來憧憬和希望,亦為礦工帶來改變命運的機會,只不過因爭奪紅礦石而喪命的人也不少,而且據我所知,紅礦石擁有一股令人難以駕馭的魔力,令擁有者不由自主地漸漸成為它的奴隸,繼而做出一些連自己也沒有想過會做的事,因此你們要當心擁有紅礦石的人,這是我給你們一個重要的忠告。」婆婆的話令尼加里奧和艾兒打了個寒顫,諾雲豈不是紅礦石的擁有者嗎?他會否經已成為了紅礦石的奴隸,令他做出……

婆婆看見他們因這話題而暫停用膳,便把餸菜遞進他們的碗裏,她教導孫兒,說:「與客人一同用膳時,你們要為客人添上餸菜,這才是待客之道,明白嗎?」「嫲嫲,我們明白了。」孫兒連忙為三人添上食物,他們深深感受到婆婆一家的熱情款待,彼此有說有笑,渡過了一個快樂的下午。

當他們吃過午膳後,婆婆重提紅礦石的事,說:「年青人,我曾到過紅礦城一次,認識了一位在紅礦城土生土長的人……」然後對諾雲說:「她也許能幫助你尋找親人呢!」諾雲說:「謝謝你,婆婆,請告訴我如何聯絡她吧!」婆婆說:「我會寫一封信,當你抵達紅礦城後,依信上的住址尋找一位名叫艾利亞的寡婦,把信交給她,她就知道是我請求她幫忙了。她為人比較粗魯和率直,心地卻非常善良,樂於助人。」諾雲說:「婆婆,真的感謝你,我在紅礦城沒認識任何人,一直不知道如何打聽他們的下落呢!」

艾兒對諾雲說:「不如我們儘早去紅礦城吧!」「好的,我們明早就出發!」尼加里奧和艾兒齊聲說:「好!」他們相約在馬赫文叔叔家附近的一處草坪集合,再乘坐飛行筏前往日不落山,好讓尼加里奧先問準父母。

第二天早上他們各自收拾行裝,尼加里奧認為兩件潛水衣十分管用,於是把它們放進行李袋內。艾兒則認為收藏圖洛古卷的箱子很精美,亦能起保護作用,於是也把它帶走。他們吃過早餐後,便前往集合處,看見諾雲、婆婆和孫兒們已在草坪上。婆婆看見三位年青人快要離開,不禁眼泛淚光,說:「在路上一切要小心啊!請謹記我的忠告。抵達紅礦城後,先聯絡艾利亞,把這封信交給她。」孫兒把信件交給諾雲,婆婆續說:「倘若她仍不相信這封信是我寫的話,請把這個交給她。」另一位孫兒把一個精緻美麗的髮飾交給艾兒,婆婆說:「看見這髮飾的時候,她會相信你們了。」他們不明白所以,只管收下便是。

婆婆緊握着他們的手說:「再次感謝你們的幫助,否則今天我們沒有平安的日子了!」孫兒們說:「謝謝哥哥姐姐!」艾兒十分感動,上前抱着婆婆說:「婆婆,我真的不捨得你,你要保重身體啊!」婆婆輕輕拍着她的肩膀,說:「好的,好的,我會保重身體,歡迎你們隨時來指環島,我必會精神奕奕地迎接你們!」艾兒說:「我們會再來探望你們啊!」尼加里奧對艾兒說:「我們要準備離開了。」她只好依依不捨地踏上飛行筏。三人向婆婆和孫兒揮手道別,直到飛行筏上升至高空,無法看到他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