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纷纷扰扰。

里面乱乱糟糟。

我们，别再闹了。

被全世界指责，顾曼冰封的心松了些。她皮笑肉不笑的眯着眼睛看向镜头。

“她死了吗？”

“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不是我？”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顾曼问句三连，接着她冷笑一声。

“你们啊，瞎的明明白白，恶的坦坦荡荡，我无话可说。”

顾曼靠近围栏，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翻身上了过去。

一瞬间，她步步惊心。

这是六楼，从这里摔下去非死即残。

众人发出各式各样的惊呼，还有摄像机各种“卡擦”声。

顾曼在围栏上张着双臂行走:“是不是我从这跳下去，经历下她经历的事情，我就能洗去罪过。”

她那么娇小，微风轻轻，带动着她的黑发和风衣，她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仿佛一不留神，她就会像羽毛一样落下去。

众人神态万千。

顾曼步步惊险万分，神情自若。

有人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顾曼回首:“我威胁你们有什么用。”

她勾唇轻轻一笑:“我只是想通过这个让你们明白些道理。”

“你们说是我逼着郑妍自杀的，那么不见实的捕风捉影都能被你们传成这样，那你们现在的行为呢？”

“我告诉你们，按照这样下去，我死了，你们就是杀人犯！”

“是你们的嘴巴，舌头，口水，袖手旁观造就一个人的死亡。”

“然后你们会像我现在，立足于一个是非之地。”

她音色空灵，人们看着她摇摆的身姿都感到心惊胆战。

顾曼欣赏够了人们的表情，平静道:“你们还好，你们那么多人，罪恶感会被分散开来，到后来直接无感。”

“不像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很你们讲话。”

众人禁声。

原本哄闹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他们的目光纷纷落在这个站在比他们高人一等地方的顾曼。

说不清什么感觉。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谁对谁错。

然而有时候，对错都不重要。

顾曼来回在围栏上来回溜达了几回，看着众人变幻多端脸色，噗的一笑。

“这是其一。”

“其二嘛……”她音色清新:“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她语调一变，连带着观众的情绪。

他们差点都原谅她了！

顾曼的笑意有点嘲弄有点冷漠。

“我就站在这，你们推我，你们就要负责任。”

“我可没打算像郑妍那样的废物一样打算。”

“我现在都是你们逼的……我要是出了事，你们谁也别想逃。”

“……”

众人:画风突变。哑口无言。

有想站出来嘲讽顾曼的，被别人拉住了。所谓枪打出头鸟，万一顾曼受了啥刺激失足掉了下去，那就惹麻烦了。

不过很快有人把事情缕清晰了道:“你是死是活管我们什么事。”

“你死了是畏罪，活着是胆小怕死，反正都落不着好。谁让你和这事有联系的。”

“别想道德绑架……”

顿时议论又四起。

顾曼眼里是深沉无边的死寂。

脚下这一张张脸孔，像极了地狱里索命的恶鬼。他们的可怕之处就是在于，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