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声开车的速度非常快,他想尽快带谢榕回家,让私人医生看一看。谁知道那个畜生到底下了什么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还有这一系列的外伤——这女人怎么这么笨?在那种场面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她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会不清楚吗?
还是说……他把她逼得太紧了?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只能离开他,去找那个混蛋的么?她为了她弟弟的事情,竟然能拼命到这种程度?
霍廷声瞥到了女人脸上的红印,低咒了一声,不可否认,他在看到谢榕脸上的伤痕时,总觉得内心被针扎了一般的痛楚,总是觉得刚刚对周升做的事分量似乎太轻了。像周升那样的败类,存在于社会上,只能是毒瘤。
居然还让他欺负到谢榕头上来,霍廷声双手终于控制不住,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内心充满了自责。刚刚他居然等了那么久才冲上去拉开周升,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去制止?如果他早一点下车,谢榕就不会遭到毒打了。
想到这里,霍廷声不由得再次往旁边看去。瘫坐在车椅上的女人仍然没有清醒,但她头发被撕扯的痕迹清晰可见,有块头皮都能看见血痕,上面存在着干涸的血珠。
该死!
车很快就驶进了别墅,私人医生早就已经接到了霍廷声的通知,早早便在二楼卧房等候。霍廷声胡乱地将车停好,打开车门,将谢榕拦腰抱起。也许是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谢榕被惊得紧紧抓住了霍廷声胸前的衣服,不由得喃喃:“别……别……”
“别什么别?你给我老实呆着!”霍廷声听不得谢榕这般虚弱的声音,忍下心疼,装作凶狠地命令道,“再不听话就把你扔下去!”
谢榕果然没有再说话,但可能也不是听从了霍廷声的命令,她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霍廷声的衣服不放,整个小脸都贴近了那个胸膛。
这是一个有力的、让她能安心的心跳,她很喜欢。刚刚他发出的嗓音,也让她能够依赖、眷恋。
等到把谢榕放在了柔软的床上,私人医生拿出听诊器开始诊断的时候,谢榕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霍廷声一惊,只得轻轻按住谢榕的手脚,试图让谢榕放松下来,可谢榕根本没有看清他是谁,不断地踢蹬着。霍廷声见状,便加大了对谢榕控制的力度,整个人都快覆上她的身体,他一边压住她,一边对私人医生吼道:“快!我压住她!你想想办法!”
谢榕双眼无神地睁着,不断用力推拒着身上的男人,心里一片冰冷的绝望之意。她根本不知道压在她身上的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力量这么重,让她根本挣脱不开。
她只知道她躺在了床上,而且这还是别人把她带到了床上,如果她现在再不反抗,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这种情况如果发生……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放松点,放松点。”霍廷声不断安抚着,可谢榕那无神的眼睛就暴露出她根本没有听进去。霍廷声不敢去摸谢榕头上那处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去禁锢她,在这一刻,霍廷声只想让身下这个绝望的女人平静下来,让她知道,她不会有事。
这个女人在不断地颤抖,明明十分恐惧,可只会用力地挣扎,连尖叫都没有,偶尔会发出一声抽泣,但声音确实是特别的细弱。
而在这一刻,所有的恨意、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报复,都全部消散了——霍廷声看不到其他,更是想不了其他,满脑子都是谢榕这幅可怜的样子。
私人医生很快就给谢榕注射了药剂,谢榕也慢慢地平静下来,那双无神的眸子也慢慢闭合,显然是睡了过去。
“你好好给她检查,我——”霍廷声本来想说他在外面等结果,但现在他才发现,他似乎并不想离开,他想一直看到谢榕的样子,他担心这里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他觉得,只要谢榕身边有他,她才是安全的。
所以霍廷声止住了话语,而是挥手示意,让医生尽快进行诊断。
片刻后,医生按了按谢榕的肋骨,再往下按了按她的小腹,霍廷声紧皱眉头,花了很大力气制止自己干扰医生诊断。但在看到医生按向谢榕腹部的第二次,霍廷声终于忍不住了,出声提醒到:“轻一点。”
私人医生有些讶异,他为霍家看诊这几年,可从来没见过霍家少爷对什么人流露出关心的情绪,今天的少爷,显然方寸大乱。
“没什么大问题,少爷不用担心。”
“你说什么?你会看吗?她的头皮都破了,血流了那么多,你看不见?”霍廷声紧了紧拳头,皱着眉头问道。
“……”私人医生一时语塞,只得咽下嘴边的话语,看这样子,霍少爷情绪不佳,还是别惹他比较好。
可就在私人医生拿出棉签和酒精要消毒的时候,霍廷声连声制止道:“你等等,别急!”
开玩笑,这女人细皮嫩肉的,要为伤口消毒的话,这医生如果笨手笨脚伤到她怎么办?那不是得疼死?他可是亲眼看见,周升那混蛋是怎么对谢榕施暴的,那样粗暴的对待,这样的伤口,也不知道谢榕到底有多疼。
这个蠢女人!怎么一点儿都不会保护自己?
现在要受罪了,简直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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