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眉角一挑,冷冷地看着禾香农,问道:“即便是请教采矿技巧,向其中一人请教即可,并且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何以他们两个人的收获如此之少?好似两个人全天不曾干活一样?”
“这……”禾香农挠了挠后脑勺,干笑道:“我和他们一见如故,聊得很是投缘,不曾想,话闸子打开之后没有收住,一天就过去了。”
“嘿嘿!一天就过去了?你们的闲话还真多!”拉普冷笑了一下,继而脸色一沉,寒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在矿洞里竭力采矿还是睡大觉,我只看结果,而这个,就是今天的结果!”
拉普显然动了怒气,一把便将手上的小袋子扔在了地上。
看到拉普的举动,禾香农、象离、步逢三人不由怔住了。
“既然你们三人如此投缘,那么,你就随他们二人一起,领受惩罚吧。”拉普对禾香农说道,说着便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了一条皮鞭。
看到拉普取出皮鞭,簇拥在一起的那些矿工登时生起了一阵骚动。
但是很快,洞穴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你们三人都给我站过来,每人鞭笞十下,以示惩戒。”拉普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禾香农,然后看向象离和步逢。
对修士来说,挨受鞭笞之刑无关痛楚,关乎的只是脸面。纵使被抽得皮开肉绽,打坐几次便可恢复如初,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刑,却完全不亚于一场羞辱。所以,禾香农当场就变了脸色。
“哎哎哎!等一下!我有话要说!”禾香农急声喊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拉普冷冷地问道。
“刚才拉普从事说了,只看结果,意思是,只要今天象离和步逢袋子里的元精不比别的兄弟少,就可以免于受罚是吧?”禾香农满脸堆笑地问道。
“是!”拉普很不耐烦地甩了一下皮鞭。
“那就好!”禾香农顿时松了一口气。
禾香农往叶非花那边看了一眼,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叶非花一瞬就洞悉了禾香农的心思。不待禾香农奔到近前,叶非花已把自己的小袋子抛给了禾香农。
“暂时借用一下,明后天还你!”禾香农接过小袋子后,冲着叶非花笑了一下,随后又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拉普的身前,将地上的两个小袋子捡了起来。
洞穴里的一众矿工看到禾香农的举动后,初始还有点迷惑,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由再次发出了一阵喧哗。
原来,禾香农把叶非花袋中的元精全都倒了出来,分作两份,分别装进了另外两个小袋子。
“拉普从事,这是象离和步逢的袋子,据我估计,他们二人今日的收获应该比别的兄弟只多不少。”禾香农把两个小袋子递到拉普面前,神情煞是庄重。
拉普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禾香农。
直至过了好一会儿,拉普方才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收了皮鞭,从禾香农的手上接过了小袋子。
“投机取巧!今日暂且让你们过关。”拉普过完秤后,颇为不悦地扫了禾香农一眼。
由于象离和步逢落在最后,一众矿工看到拉普收了象离和步逢的袋子,皆以为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各人神色俱是一松,纷纷转身,往矿道入口行去。
象离和步逢更是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围着禾香农,又开始说笑起来。
至于禾香农本人,眼看轻巧化解了此事,脸上已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得色。
“你们四个新来的,给我站住!”一直不曾出声的雎鼎突然开口了。
雎鼎的嗓音很低沉,就像鼓点一样,一下一下,敲击着一众矿工的心坎。一众矿工不由顿住了脚步。
叶非花四人的心头更是没来由地突了一下,四个人相视了一眼,随后齐齐看向雎鼎。
雎鼎原本侧身对着叶非花四人。这时候,雎鼎缓缓地转过了身。
“2014、2015,你们二人每十天上缴两公斤元精。”雎鼎懒洋洋地说道。
雎鼎****地玩弄了一下手指,随后眼睑一抬,双目冷冷地逼视着禾香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还有2016,每十天上缴四公斤元精!”
叶非花四人听了雎鼎的前半段话还没怎么在意,可是听到雎鼎的后半段话,不由愣住了。
“别的兄弟都是每十天上缴一公斤元精,为何无恙和淡爷上缴的元精数量直接翻番?而我和小猫则是翻了再翻?雎监事,这太不公平了吧?”禾香农最先做出了反应。
禾香农往前跨了一大步,双目灼灼地直视着雎鼎。
“公平?”雎鼎嘴角一撇,嗤笑道:“在第六矿道,我就是公平!”
看到雎鼎那副轻慢的神态,禾香农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嗖”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那么,我就想问一下,如今我和小猫的任务量直接翻了两番,到时候要是完不成任务,会有什么后果?”禾香农耐着性子问道。
“没什么后果,至多……在这里呆上十年八年而已。”雎鼎悠然答道。
禾香农强自压下心中的火气,冷冷地笑道:“可是,巡案府只判定我们罚服一年苦役。”
“判定你们罚服一年苦役,那是巡案府的事情。至于让你们如何罚服苦役,则是我的事情。只要我认为你们表现不合格,你们就得乖乖地、无限期地给我呆在这儿!”雎鼎慢条斯理地说道。
听到雎鼎如此一说,再看到雎鼎脸上那种猫戏老鼠似的笑容,禾香农当场就变了脸色。
这时候,叶非花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了禾香农的半个身子。
叶非花回头看了禾香农一眼,随后平静地注视着雎鼎,说道:“先前拉普从事已经说了,我们每人每十天上缴一公斤元精,为何现在到了雎监事这儿,上缴数量却产生了如此大的差异?”
“拉普说的没错,但是,那只针对寻常人而言。你们是犯事之人,罪责加身,自然得区别对待!”雎鼎冷冷地答道。
听到雎鼎这么一说,叶非花不由为之气结,一时间竟然不好再说什么。
“你们二人不是很能干吗?那我给你们二人一个表现的机会!”雎鼎轻蔑地扫了叶非花一眼,随后缓缓地转过身子,慢悠悠地朝着矿道入口走去。
经过拉普身边的时候,雎鼎又懒洋洋地补了一句:“不用等四天了,明天就给他们记工。”
“是!”拉普微微躬了躬身子。
雎鼎意兴阑珊地舒了一口气,随后头一低,钻进了矿道。
这会儿,洞穴里的气氛有点怪异,直至矿道里雎鼎沉重的脚步声越去越远,一众矿工方才反应过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开始往外走。
叶非花四人没有动身,四个人站在一起,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禾香农,眼中似乎盛着两团火,仿佛稍一触碰,便会“劈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叔渐没有急着随别的矿工一道离开,他扭头张望了一下,惴惴不安地说道:“小哥,很抱歉!也许,我们给你添了一点麻烦。”
“不关你们的事!”叶非花笑了一下。
一众矿工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
除了叶非花四人,只有叔渐、勾缓、拾光、象离、步逢还没有走。
另外,拉普也留在原地,尚未动身。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都赶紧走吧!”拉普很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
在这之后,拉普皱着眉头,又对叔渐说道:“叔渐,你那边还有几座空房子,等会儿你带他们过去,把他们安置一下。”说完便掉头离开了。
“请拉普从事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安置得好好的!”叔渐朝着拉普欠了欠身子。
“几位兄弟,我们走吧,外面的预警禁制要启动了。”这时候,站在云淡淡旁边的拾光开口了。
拾光很年轻,长得丰神俊朗。尽管拾光身着粗鄙的矿工服,但完全掩饰不住言谈间流露出来的优雅气息。
叶非花脸带微笑,朝着拾光点了一下头,随后抬步往前面走去。
此时,禾香农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大大咧咧的神态。禾香农堪堪走到矿道入口处,便突然停了下来。
紧跟在后的云淡淡收势不及,差点撞在禾香农的身上。
“鸡爷,以后您急停的时候,先吱一声,不然,我直接从您的身上碾过去了。”云淡淡笑道。
禾香农没有应声,仰起头,不住地打量矿道入口的顶部。
拾光、象离、步逢三人也停了下来。看到禾香农的举动,三个人面面相视,俱都大惑不解。
叶非花回头看了一眼,开口问道:“鸡爷,怎么了?”
禾香农还是没有应声,举起手臂,比划了几下,神情很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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