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非花问道。
“早上的时候,四脚蛇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说要借我的钱袋子观摩一下,我给了四脚蛇。结果,四脚蛇拿着我的钱袋子屁颠屁颠地跑了,现在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云淡淡讪讪地笑道。
听云淡淡这么一说,叶非花和禾香农不由怔住了。
看到云淡淡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禾香农眼珠子一鼓,拍着口袋,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小子别看着我。我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和小猫穷得叮当响,兜里一个子儿也没有!”
如归酒馆的主事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看到这种状况,赶紧跑了过来。
“见过叶长老、云长老、禾司主!”酒馆主事对着叶非花三人躬了躬身子,随后看向云淡淡,说道:“云长老,您忘记带钱了是吧?按照酒馆的消费标准,您这次消费总共四个金币。我先替您垫付了,您下次还我就好。”
“多谢嘉主事好意!我没有赊账欠钱的习惯。你稍等,我叫买单的过来。”云淡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云淡淡说着便站起身子,走出了酒馆。
叶非花和禾香农相视一眼,起身跟了出去。
到得酒馆外面,三个人昂首站定了。
“该死的四脚蛇,你死哪里去了?快点过来,给淡爷我买单!”就在这个夕阳西下的下午,如归酒馆的外面,突然响起了云淡淡炸雷一样的呼喝声。
正在荷田开展训练的数百军士尽皆停止了动作。
一瞬之间,原本喧闹无比的荷田变得一片死寂。
“四脚蛇,快点过来给淡爷买单!”云淡淡没有理会周边那些讶异的目光,再次大喝了一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让人感到极其尴尬的寂静。
许久后,天际出现了一团紫色的祥云,翻翻滚滚,直朝荷田这个方向极速飞来。
那一团紫色的祥云由远及近,很快便来到了如归酒馆的上空,然后,停住了。
一会儿后,黑龙歌德从紫色的祥云里很不情愿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四脚蛇,给淡爷买单!”云淡淡喊道。
“呶,拿去!”歌德探出一个爪子,扬了扬,爪子上捏着一个金币。
“一个金币?”云淡淡看到那个金币,不由鼓起了眼珠子。
“一个金币太多?”歌德也鼓起了眼珠子。
“不是!一个金币不够!要四个金币哎!”云淡淡大声叫道。
“天啊!”听到云淡淡说要四个金币,歌德不由哆嗦了一下。
歌德盯着云淡淡看了好一会儿,随后直摇脑袋,咕哝道:“你们太奢侈了!你们太奢侈了……”
“快点!给淡爷买单!”云淡淡催促道。
“你们太奢侈了!太奢侈了!”歌德一边念叨,一边摸出了钱袋子。
歌德把袋子里的金币全都倒了出来,一字儿排开,悬浮在了虚空中。
“一、二、三……十七!”歌德鼓起眼珠子,从左至右,仔细数了一遍。
“一、二、三……十七!”然后,歌德又从右至左数了一遍。
“天呐!17个金币!只有17个金币!!歌德我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境地!在我的龙生中,还从未如此寒酸过呐!啊……”当歌德最终确认总共只有17个金币,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嚎叫。
“快点!四脚蛇!给淡爷买单!”云淡淡提高声调,拉长了语音。
“你们太奢侈了!太奢侈了!”歌德很是肉疼地从一字排列在眼前的17个金币中摘取了三个金币,然后加上爪子上捏着的那个金币,一并扔给了云淡淡。
“我的钱袋子呢?我记得里边还有11个金币。”云淡淡叫道。
“金币都在这了,钱袋子还你。”歌德又取出一个钱袋子,扔给了云淡淡。
“四脚蛇,我就知道,你会把我搜刮得干干净净!”云淡淡捏了捏钱袋子,钱袋子空空如也。
“额!云公子!您这样说,要让我情何以堪呐!我就问您,到底是谁搜刮谁?歌德我带着搜集了大半辈子的一洞府宝物来到大东山,结果,歌德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里的山是什么山,水是什么水,就被您搜刮得一个子都不剩了,歌德我……歌德我……”说到后面,歌德的鼻孔里喷出了紫色的火焰,“哧哧”作响。
“额……哈哈!”云淡淡干笑了一下,说道:“那都是往事了,我们不必回首,不必回首……”
云淡淡说罢,逃也似地跑进如归酒馆,买单去了。
“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战争!我们原本可以过得很富足、很安逸、很快乐!一战穷一年,再战穷十年,三战穷百年,而今一战接一战,我们穷都穷不起了!”叶非花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就在此时,叶非花突然感应到了什么,赶紧一抹空间戒指,取出了通讯卷轴。
通讯卷轴上亮起了一个红点,正在急促地闪烁。
叶非花打开卷轴看了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说道:“风会长召集议事团各位长老,立即赶赴议事堂,有重大军情通报!”
“小猫,你和淡淡赶紧去议事堂!我马上回军务司驻地,召集轮训的各位中小队长,准备应战!”禾香农身形一提,腾空而起,直往望云山军务司驻地飞去。
这时候,云淡淡买完单出来了。
叶非花叫上云淡淡,两个人也是极速起飞,疾若电光,飞向了背溪。
大东山,背溪。
风累是最先到达议事堂的。
当叶非花、云淡淡二人赶到的时候,季宽、斯克吕、米兰达三人也先后赶到了。
众人坐下后,风累什么也没说,直接拿出一封信函,递给了季宽。
季宽打开信函看了一眼,不由神色一凛。
季宽拧着眉头,看完信函后,没有作声,把信函递给了叶非花。
叶非花一声不吭,看完了信函,又把信函递给了云淡淡。
云淡淡看完信函后,同样也是默不作声,把信函递给了斯克吕。
然后就是米兰达。
信函在议事团五位长老的手上过了一遍,最后又回到了风累的手上。
安静,议事堂非常的安静,没有一丝声息。
风累、季宽、叶非花、云淡淡、斯克吕、米兰达六人面面相视,六个人的眼里满是惊愕之色。
直至过了许久,风累方才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兹事体大,甚为突然,各位大人,你们意下如何?”
“解决同样的问题,存在许多种方式。会长大人,我认为此种方式并无不妥之处。”米兰达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既定的,只要可以达成既定目标,我们不排斥任何方式。会长大人,我以为,此种方式虽然风险最大,但是,收益也是最大。最重要的是,采用此种方式,付出相对最小的代价,即可获得超出预期的最大收益,这一点,不能不让人心动。想必香山会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斯克吕说道。
“大人,不得不承认,解决两个行会之间的问题,此种方式确实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对胜者来说,可以将预期收益提升至最大,同时又可将预期损失降至最低。香山会热衷此种决斗方式,同样的,于我个人而言,我对此种决斗方式也是秉持极为欢迎的态度。”季宽说道。
风累没有出声。
待得季宽说完了,风累目光一闪,看向叶非花和云淡淡。
“大人,我也推崇此种决斗方式!付出最小的代价,即可搏取最大的回报,单是想想便热血澎湃。尽管香山会的体量比我们大了一圈,整体实力也要高出一截,但是,一对一,机会是对等的。香山会之所以提出此种决斗方式,是因为香山会拥有绝对的自信,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但是同样,香山会此举,也是在给我们创造机会,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没办法,诱惑太大了!”云淡淡说道。
米兰达、斯克吕、季宽、云淡淡四人说话的时候,叶非花一直紧锁眉头,在苦苦思索。
当云淡淡说完了,风累、季宽、斯克吕、米兰达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叶非花。
风累沉吟了少许,随即开口说道:“叶长老,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风险与机会,已经摊开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香山会有十分勇气,那么,我们中华会有十二分勇气!”叶非花舒展开了眉头。
叶非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着风累、季宽、云淡淡、斯克吕、米兰达五人,庄重地说道:“人生之中,总有一些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我们无法做出理智而准确的判断。既如此,那就只能赌了!赌我们的实力,赌我们的直觉。赢了,春暖花开,阳光明媚;输了,纵使萧瑟凋零,冰雪加身,亦无怨无悔!所以,让我们决斗吧!”
叶非花言语铮铮,荡气回肠。
一旁的云淡淡直听得热血沸腾。
风累、季宽、斯克吕、米兰达四人虽然位处顶阶,胸腑深广,但是,四个人闻言之后,亦是神采飞扬,大为激荡。
“好!既然议事团五位长老全体通过,那么,中华会接受香山会的挑战!让我们决斗吧!”风累沉声说道。
就这样,没有退缩,没有犹豫,中华会会长风累与中华会议事团五位长老季宽、叶非花、云淡淡、斯克吕、米兰达简短地沟通了一下,便爽快地接受了香山会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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