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之余,我看着巨大的黑影,就算它站在了原地,但这黑影大得也足够把人吓住。
即使躲在冰棺里,气氛也紧张得不行,玲姐在我旁边拉住我胳膊,很用力,把我胳膊握得有点生疼。
我刚想喊疼,却见玲姐转向我,额头已经渐渐冒汗还对我做了“嘘”的动作,很显然眼前的东西让她也感觉到了不适。
也许刚刚因为玲姐在我旁边,也不是那么怕,可这些下看玲姐的神情,我心里瞬间没底了。
巨大的黑影依旧站在那儿,良久没有动作,闷声也消失了。
可就这种气氛让人莫名害怕,就像鬼影鬼现东西站那儿,但就是不出来。
鬼其实不怕,怕的是它还没出来,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我想着,心里好受一点,说不定这东西就是只猫,只是在那虚张声势,没多大伤害的。
可看着巨大身影,我心里还是发毛,倒不是怕这东西有多大,而是看这身影越看越觉得像个人。
什么人有十米那么高啊,也许是光线原因,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有那么大,比如中午和傍晚的太阳一样,位置不同,影子长度也就不同。
我这样想着,心里也在不断安慰自己。可我猛的想起那具石棺,我心里放下石头瞬间被人提起来。
就像看恐怖片一样,本来结束的剧情,突然出现一个鬼脸,绝对足够把你吓一跳了。
难道石棺里的东西已经出来了?并且一直这里面看着我们?
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先是尸体和会跑的脸,又出来这个完全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
随后我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它一直在这里,早就出现并且把我们收拾了啊。
一定有什么惊了它,我看着不远处的石棺,心里猜了七八分。
在没有发现石棺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这个黑影,或者说一直在那,只是我们没发觉,但响声绝对是发现石棺之后才有的。
也就是说,这东西很可能在我们下来之前就一直在这里面,只是我们没有发觉,而刚刚的开棺的动静把它惊醒了。
因为玲姐不敢去惊扰那东西,我俩摸着黑躲在冰棺里,这冰棺里冷得出奇,鼻涕像水一般直接在鼻孔里打着“转”,缓缓留下,我实在没忍住就又往里吸了吸,寂静的周围传达着我吸鼻涕声响,实在没忍住用手捏住鼻子,朝旁边一擤。
这时又听沉闷一声,整个石室都感觉在晃动,那黑影似乎又近了一点。
我去,又在动了?
因为实在太冷,我没想那么多,就想去擤鼻涕,手还没抬起就被玲姐制止了,我一脸疑问,我心里想着有这么恶心吗?这些线虫什么的怕不是比鼻涕恶心一百倍。
突然觉得玲姐好像并不是在意的这个,我看着玲姐紧张神情,想了一想。
这才发觉好像就是我刚刚擤鼻涕发出的声音,才引起那声闷响的。
我去,擦鼻涕都不行吗?
这东西听觉未免太灵敏了吧。
我想到这里,心里完全不是滋味,也不是想到了什么,而是这鼻涕像水一般挂在人中嘴唇边很痒。
可玲姐死死握住我的手,并不见一点松动。
这时我发现那形状像人一般巨大的黑影正面朝我们这边。很明显,这东西不仅仅是听觉发达,还有“听声辩位”的本事。
这下我完全不敢动,生怕那东西朝我们走来。
因为掉下来之后,我们完全没有仔细观察周围,但如玲姐说的那样,这如果是个试验场,那么这东西也有可能是试验品?
古时候的还有什么奇珍异兽吗?答案是明显的,这里特产恐怕也只有怪物和尸体了。
我看了看人影位置,就在石棺周围,但巨大的影子和周围黑暗的原因,让我有些分辨不清具体位置。
就像看个模糊的东西,一直盯着就会发现那东西正在逐渐靠近你,我轻轻甩了甩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它。
可不看它看哪儿啊?如果移开视线,可那玩意儿万一突的一下冲过来咋办。
四周依旧安静,人影也立在那,没有一点变化,这时我已经冷僵了。
转头看了看玲姐,玲姐也一直盯着人影,即使是现在,玲姐神情丝毫没有松懈,虽然我不知道我们对面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就现在情况而言怕是我们完全应付不了的。
这个时候感觉就像那具尸体,失踪得有些离奇,虽然是知道这里面还有些我们不了解的东西。但就像一个东西明明摆在那里,还是在你眼皮底下莫名消失,诡异无比。
可我心里想什么还真就来什么。
黑暗中一阵骚动,倒不是出自巨大的人影,而是一点点碎碎杂杂的声音,随后又停止了,紧接着沉闷一声。
停止后,只见人影转了个方向,向左边微微倾斜,虽然角度不大,但已经没有正对我们了,显然刚刚的声音吸引了它。
就刚刚响动来看,不像是随意的,倒像故意为了引起巨影注意。
可谁在暗中帮助我们?
难道就人而言,这里还有第三个活人?
随后我仔细想了想,有可能是黑暗中那第八具尸体。
一阵碎碎杂杂声音又再次想起,这次明显发出声响时间被拉长了,连着响了好一会儿。
只听沉闷声一阵接一阵,耳膜被震的有点疼痛了,我赶紧捂住。
人影完全朝左边走去,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石室跟着摇晃,甚至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整个地方都会坍塌。
也就连着几声,闷声停止了,肯定那东西停在哪儿了。可四周很暗,又不敢用手电无法辨别位置。
又是一片寂静,也许是气氛紧张的原因,我又听到了自己心跳声。
这时玲姐神情开始有点变化了。已经没有了当时紧张感了,许久,没见动静,玲姐手掌着冰棺的边缘,小心将脑袋伸出,身子前倾朝左边探去。
我刚想凑上去,玲姐另一只手把我按在了里面,我只能呆呆站在里面,一点也不动。
片刻之后,玲姐紧张的收回身体,背靠在里面,虽然我不太看得见,但刚刚玲姐轻轻呼了口气出来,一想便知,刚刚玲姐看到的东西或者景象让她长松了口气。
我刚想问她,但又怕说话把原本离开的人影又惊动回来。
这时我巨大人影又出现在我眼前,只见人影缓缓蹲下,以一个半蹲的姿势蹲在我眼前。
这一蹲,让我越来越相信外面那个巨大的东西是个人了。
什么人能有十米之高,而且每走一步还能发出如此声响。
也许并不是对于人影怪异而感到恐惧,而是对于未知的变化让我有些后背发凉。
就如看见一个怪物,本身就足以让你产生恐惧了,但这怪物还在未知中出现异变或者是发生我想象不到的事。
这种诡异就如现在这样,虽然我知道这是个怪物,但没想到是个人,一个十米高的巨人。
有时候平常的事物出现异变往往比什么鬼怪的更让人恐惧。就如经常看同一恐怖的事物,偶尔来点平常的东西,让它作出一些诡异或者不平常的举动,反而更让人更加惧怕。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遇到事情不论情况有多紧急总能先分析一通。
也许经历得太多,无论是什么环境,人该成长时候总能成长起来,只是有时候过程曲折漫长。
就如我现在这般,从一开始到这里遇到的各种怪异使我开始变得冷静和沉稳。
当然,我转头过去看着玲姐,还有她,没有她我可能早就死在了上面。
而我并不知道一个单纯的人往往对帮助自己的人更容易相信和倾心。
巨大的人影一直蹲在那儿,离石棺也不远,仿佛就是靠着石棺蹲下的。人影的头虽然很大但明显看着左边的。
左边的东西发生了什么吗?或者左边又出现了什么东西引起了它的注意。
这时我仔细看了看人影,整个身姿仿佛不是随意蹲下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它在观察,蹲在地上朝左边观察着什么。
从动作上可以看出,它正在仔细打量着,可是什么让它变得如此谨慎,这时我想起了玲姐口中说的第八具尸体。
真的如玲姐说的那样,尸体出现了非常不正常的变异,这种变异怪异程度脸眼前这个怪物都要观察一下,不敢贸然行动?
正在思考着,只见人影朝石棺伸出手去,这时我才看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太暗的原因,整个细长的手臂放在石棺上面,张开一只手掌,手掌不大看起来像个人手,其实就刚刚的动作而言,眼前这巨大的人影跟人没有什么区别。
手掌抓住棺盖,然后提了起来,放在了旁边,这个过程非常顺畅,它的手臂力气很大,轻松的拿起沉重的棺盖好像一点也不吃力。
打开石棺后,它另一只手朝左边伸去,摸了一模然后像抓了个什么东西起来,因为实在很暗,我只看了大概,是个人,不对是具尸体。
它把左边拿起来的尸体缓缓放进了石棺里,然后把一旁棺盖提起来,盖在了上面,整个过程就像人一样非常流畅没有一点机械感在里面。
它这是干嘛?观察,打开石棺,放入尸体,然后再去盖上。
我思考了一下,从刚刚人影动作判断出,可以理解为它可能先是到左边把尸体给弄趴下了(可能弄死了它),然后走到石棺旁边蹲在观察尸体是否还有其他变化,确认后,打开棺盖,把尸体放了进去,然后再盖上。
至于为什么确定是尸体,是因为这里怕是没有其他人了,而一直确认存在但始终没看见的只有那具尸体了。
至于那怪物的一系列动作说它不是人,我觉得根本不现实,它的动作和思考方式让人感觉有“人性”
就好像平常人对付一些有毒的动物,先想办法把动物弄死,确认死透后,再装进口袋里或者垃圾堆里。
人影做完这一切后站起身来,朝后走去,沉闷声音随之响起,然后人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我眼前。
我看完了整个过程,一时间觉得很懵,很懵。
玲姐直接走了出去,摸着下巴像在思考什么。
我看玲姐走出去,也跟着出去了,朝四周环顾了一下,确认那人影走了之后我才松了口气。
玲姐这时回过头来“这里应该有出去的门或者通道”
我怔了一下,首先不知道她怎么得出来的。
我楞了楞“意思是我们可以出去吗?”
玲姐朝石棺走去“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里会被荒废从而停止了实验,我一直以为是出了某种变故,现在看了他们当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
对,不是尸体以及这些虫子,而是刚刚的人影”
我有些诧异,刚想问,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玲姐似乎已经看出我猜到了“对,那影子帮了我们,但我不知道的是到底是敌是友”
我本来已经想到了但太过于疯狂了,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完全没错,虽然不知道对我们有没恶意,但这样至少坐山观虎斗。
突然一东西从我眼前一晃,立马跑走了。
速度极快,我顿了顿完全没反应过来。
刚想去看,只见玲姐朝那东西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我一看立马跟了上去。
也就是十米,玲姐打开手电,朝角落照去,只见一个人面对着墙壁立端端的站在那儿。
也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只是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
玲姐啧了一声道“该死,还有一个,我差点给忘了”
这时,我才想起在寻找第八具尸体时候,中途还有一具女尸被虏走了。
“这是被虏走那具?”我紧张问道,气氛有些诡异。
“没那么简单,第八具尸体出现异变的跟其他绝对不同,已经有了一定的智商了,很有可能刚刚被装进石棺里的是中途被虏走那具,而眼前这东西应该才是第八具!”
玲姐话语间有些急促了。
我能够感受到这种恐惧,这尸体太聪明了。
它可能早就察觉了那人影,特意带走一具尸体伪装成自己,使得自己躲过一劫。
光亮中,只见那人缓缓转过身,我手电瞬间掉在了地上。
眼里全是惊恐,转过来的人影不是别人。
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