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循环
作者:偶读哦      更新:2019-09-16 10:01      字数:4475

看着被烧成灰烬的布巾,我始终无法接受,就算之前想过这种可能,可完全没想过真的会发生。

玲姐也是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灰烬,她可能也没想到我随便一句话真的就成真了。

“已经确认过了,是我们刚刚烧的”。

“会不会我们看错了,说不定我们下来之前还有人来过这,又刚好烧过东西”

玲姐转过头来盯着我,我看着玲姐神情,我知道这是骗自己。这确实我们烧的,我们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玲姐看着我,轻轻喘了一口气“我需要再次验证一下,起来,我们再走一次”

我站了起来,但心立还是很恐惧,本来不会发生的事,被自己随便一说就变成了现实,这种事情就觉得特别诡异,就好像这里空间能听懂自己说话一样。

被玲姐叫着,说是走其实是小跑,玲姐并没有跑多快,但我跟在后面已经气喘吁吁,渐渐玲姐越跑越远。

我跟在后面几乎跑不动了,因为加上体力不支,前面又经历那么多,照理说我这身体早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也许,这就是求生的欲望吧。

我完全跑不动,站在原地扶着墙休息了一会儿,心想这玲姐为什么要让我跟她一起跑啊,明明知道我本来身上有点伤,体力又不支。

感觉呼吸稍微平喘了些,快速朝前面走去,没办法实在跑不动了,只能走。

远方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和光亮,因为手电在玲姐手上拿着,我只能看着光亮走。

渐渐的越来越近了,我看着玲姐站在原地观察着地上的灰烬。

我们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虽然是小跑,但我现在已经满头大汗,坐在地上摊作一团。

玲姐打着手电依旧观察着地上的灰烬,灰烬还有点余温,很明显是刚刚烧毁的布巾留下的。

我喘着粗气说到“玲姐,有什么头绪吗?”

玲姐闭了闭眼,看起来她眼睛有些不舒服“没有,但什么空间重叠之类的我还是不信的,肯定是我们走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东西饶了弯然后又回到这个地方”。

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闭着眼睛听她分析。

“这里四周很暗,空间又小,没有参照物我无法作出判断,虽然看着笔直的路,但肯定某处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弯路,不然不可能又回到同一个地方”

“那,玲姐,如果是这样但我们刚开始下来石棺那个位置应该能回去啊”?

玲姐摆了摆头“很明显,我们下来之后在完全没有发觉的情况误入了一条不断循环的死路,别说出去,回到刚开始下来那个地方都没可能,可我很奇怪,我们什么时候进入这里的”。

玲姐说完陷入了沉思,我知道玲姐的意思,如果找不到出路我们两个可能就会在这里度过余生了。

我冷笑了几声,不是笑玲姐和其他人,是笑自己刚刚离开了那个恐怖的试验场,没想到又遇到这种事,这叫什么?鬼打墙?

黑暗之中本来就不好分辨方向,现在又在这种小道里,没有任何参照物,就算知道我们在前进过程中不断转弯,但也没法判断是哪一截路出了问题。

看着一旁的灰烬,我眼睛开始有点模糊,我仿佛看到了爷爷,看到了家里电视,桌子,茅草房,这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想着想着一颗眼泪落下,没有一丝声音,慢慢在地上浸润了豆点大的地。

看着落泪的我,玲姐想到了什么说道“放心,一定有办法出去的,我刚刚想了想,我决定往回走试试,你把手电拿着,我刚刚计算了一下,我从这里跑再回到这里一共用了一分钟,如果我超过了五分钟没有回来,就说明我应该找到了出口,我会沿途在石砖上面做标记,你到时候按着标记找过来就好”。

我无力得点了点头,眼里还夹着泪水,玲姐看了看转头就走,我看着渐渐跑远的玲姐,心里也没有了那样的酸楚,玲姐说能出去,那就能出去。

其实我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她怎么确认出口就在那边的,但她说回走有可能找到出口,应该不会骗我吧。

想着我站起身来,五分钟很快过去。说是五分钟,其实是在心里默数了300个数。玲姐没有回来,找到出口了?

我往后面走去,玲姐很细心,每隔十米左右就会在几块石砖刻了三角形的标记,虽然是黑暗情况下,但“千篇一律”的石砖画点点图案在上面也挺醒目的。

我沿着三角形标记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着石砖上的标记,还有多长,不会一直走下去吧。

我甩了甩脑袋,有标记至少证明玲姐还在前面,只要玲姐在就能出去,我安慰自己道。

就这样,我一直按着标记在走,一直到了二十处的时候,情况发生了改变,也不是标记没了,而是这一处的标记我好像见过,这样一想我立马走向前观察。

这一看顿时觉得很眼熟,因为是随手刻的,所以不可能每个三角形都一样,总有点‘异类’能够让人印象深刻。

就如眼前这一块,三角形非常规范,要知道在刻的过程有可能后面为了快一些,也就没在意三角形图案画得好不好的问题了。

这就说明越是前面三角形画得越好,而眼前这一块明显与后面有些不同,我感觉不对劲,立刻朝前面走去,也没管边上的标记。直挺挺得朝前面走去。

而就在不远处,我隐约看见地上一团黑色物质,虽然四周很黑,但地上那团却非常显眼,像是烧尽的东西留下的黑色物质。

我倒吸一口凉气,发疯似的朝那地方跑去,没几秒钟,我停在黑色物质前面,眼睛瞪得很圆,里面充满了无助。

因为眼前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烧布巾留下的灰烬。

与此同时我无力得坐在地上,脑子里一团麻,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就算按着玲姐标记走,我也回到了原点。

我搓了搓眼角,眨了两眼,仔细盯着眼前的东西,肯定没错了,就是之前烧布巾留下的。

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我走的时候变了道吗?

我仔细回想刚刚的一切,标记,石砖,都没有任何问题,但为什么又回来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玲姐,既然我按着标记都走回来了怎么没看玲姐?

我突然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立马扯起嗓子朝黑暗中喊去“玲姐,玲姐”

几乎也是同时,我朝前面喊的,后面跟着把我的声音传了回来。

我现在开始认识到,这其实就是条循环的死路,不管怎么样去走,我都会回到起点,除非设计这个甬道的人放我出去,不然永远不可能出去了。

可玲姐呢?她到了哪儿去,为什么没见到她?

如果玲姐已经出去,那么标记就应该消失,但标记又让我折了回来,那说明玲姐还在这里面,那为什么没看见她,没在这儿等我?

我先是在原地呆了几分钟见前后完全没有玲姐身影,于是按着标记又走了一遍,这次我是反着走的,但结果都一样,我又回来到了这儿。

这就像一种恐怖游戏,也没有鬼什么的,就把你丢在一个黑暗空间里,让你一直循环循环,直至精神崩溃。

我这下彻底放弃了,因为我心里清楚无论试多少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循环,不断让我循环,设计者就是让你一直重复,最后放弃挣扎,等待死亡降临。

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心里想着各种可能,如果玲姐没有出去,那么这里一定可以见到她,但很明显,她已经不在这里面了。

其实我觉得她已经出去了,可为什么按着标记我却没有找到出口?

是哪儿出了问题,我闭着眼睛开始仔细回忆刚刚一切,按着标记走,笔直的通道没有一点弯曲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一根两头绳一样,把它两头拴在一起,放只蚂蚁上去,而蚂蚁如果拿着绳子走,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但这也有不同的地方,如果绳子两头拴在一起,打个死结。那么打结的地方肯定比其他地方略粗,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睁开眼睛,想到了可行办法,如果这里远离和我刚刚想到打劫的绳子一样,那么肯定有一处或者两处标记是有重叠的。

也就是说,这里在玲姐出去后,空间进行了重叠,本来两头通的甬道又接在了一起,当然不可能像绳子那样还要打个结,因为这毕竟是石砖砌的,呃。。我想了个形容物,这就像火车车厢接头一样,两边连在一起,虽然两边是相通的,但“接轨”处一定有缝隙或者痕迹。

想到这儿后我也逐渐打起精神,照着我刚刚想到的先把标记检查一遍。

我沿着一路仔细检查,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一轮检查下来,在一处地方我发现了问题。

就在这片石砖上面,虽然没有重叠痕迹,但这处石砖上的三角形图案却比其他地方多了一些,而上的图案也是各有特色,靠左边一点有些潦草,就像为了快而画上去的,靠右边一点的却很规范,就像数学老师在黑板上用尺子画得正三角形。

可为什么没有重叠呢?就像绳子打结一样,两边肯定会有一点重叠部分啊。

我思考了一下,有可能是甬道合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出来。

比如我把绳子两头一点重叠起来用胶水粘住。这样的情况下,比起打结的绳子整体长度方面来说,打结的绳子一定更短。

因为两头必须要留有足够长度进行打结才行,用胶水就不一样了,只要一点点就能粘住。

这里空间更像后者,整条甬道两头就像绳子一样“粘”了起来,这才让两处标记没有重叠。

我有些兴奋,没想到我自己这么聪明,在同龄人中应该算佼佼者了吧。

高兴之余,我蹲在地上观察地面有没合缝的痕迹,既然确定甬道两头连接起来的,那么一定会有痕迹。

我仔细观察着地面,果然在两处标记中间我发现了猫腻。

在两处标记中间我看到一条很轻微裂缝有点像水泥路隔开的地缝,但很细微,不注意看根本看不来。

这就是连接处?我心里问道,因为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我又看了看周围,确认了这周围只有这么一条地缝,我才确定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我高兴的观察着地方一条细缝,地缝已经连接了墙和地面。

可知道了这其中原理又怎样,这都是石头,我还能把两边掰开,让原本该有的路出来?

不现实啊,既然有办法让甬道合在一起,那么就一定有办法让两头分开。

我起身向四周墙壁摸索,应该有什么按钮之类的,可找了好一阵,完全没有发现。

难道又像那个女尸一样,因为黑暗的原因让我忽略了原本的东西?

极有可能,我陷入了沉思,这里不像外面,很“单调”没有任何参照物,要说没注意或者该注意东西完全没有。

但心里有个东西一直萦绕,却一直想不起来。

血!

我突然想起来,是血,我猛得看向地面,地上不仅血迹完全没有了,而且地面一干二净,没有任何血迹。

果然,我们不知不觉被换了位置,也就是说我现在完全再另一空间里,与之前下来的甬道完全不一样。

我想到了什么,立马往缝隙中间看了看,只见地缝与刚才有些不同,明显有一侧略高了一点,我定睛一看朝着略高的一处走去。

这一边四周虽然相同,但石砖上的标记没有了,我知道我已经渐渐回到上一层空间了。

见到不远处的血迹,我有些兴奋,由走变为了跑,沿着血迹一路小跑,只见血迹一直向前延伸。

可就这样我还是发现有些不对,虽然我回到了最开始下来的甬道里,但为什么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地上的血还是没有凝固的迹象。

我挺住脚步,观察起来,刚想蹲下查探一番,突然发现前面有点微弱火光。

玲姐?这是我脑子里第一反应。

我有些欣喜,一定是她,她在这儿等我,为了更好让我看见就点了火。

欣喜之余,我还仿佛看到了玲姐的身影,我开心得狂奔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看到了玲姐站在那儿。。

可边上出现一人让我挺住了脚步,同时心里害怕到了极点。玲姐旁边出现了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

正是刚脱下头上布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