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扔得极准,就像马戏团丢火圈一样,我整个人横着身子飞出去,不偏不倚刚好进洞。
虽然没看见,但绝对是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因为我是俯着身子被提起来的,照这个角度不出问题又是脸着地,我一反应立马用手捂住脸档在前面。
“嚓嚓嚓”几声,我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停住后,只感觉手背,大腿火辣辣得疼,好家伙,这姐姐力气有点大啊这哪是丢人啊,纯粹把我当东西丢啊。
后面眼看气体直逼过来,玲姐身体也灵活一个翻身就进了洞。
很明显这是另一个空间,外面嘶嘶声也停了,结束了?
又是一次死里逃生啊,我回去一定要给李家祖先多烧几炷香。
我翻过身来,脚底板还有点火飘飘的,可能被气体烧了点,但应该不严重。
手背和大腿擦伤面积估计不小,毕竟这下面是石砖,随便擦一下破皮只是起步。
玲姐进来后拿出火折子点燃,火焰亮度瞬间照亮周围。
我没顾得及观察周围,借着光我开始关心我的伤势,因为手背挡在了面部,所以双手都有点破皮,看起来不严重。
一看腿,左腿还好基本没事,只是右腿皮掉了一小块皮。
看起来好像都没什么大事,但毕竟都是自己的肉,心里一阵疼。
玲姐走过来看了看我的伤势“还好,没什么大碍,你小子裤子质量不错啊,左边腿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听完一脸不爽快“还不你弄得,还这里嘲笑我”。
说完我撅起嘴。
“嘿,你个小屁孩,我救了你你还嫌东嫌西的,换做别人早一溜烟儿跑了”。
这话说得我没反驳的理由,玲姐这一路不是她保护我,早就被抛尸荒野了。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弄着自己伤口。
“别摸,万一感染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处理不了”
玲姐叹了一口气,挽起我手肘把我拉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因为刚刚气体几乎把给“烧”穿了,我就直接把鞋脱了扔掉,光脚着地,“嘶”一通凉爽。
踩在地上的时候,我被地面给凉得打了个激灵,同时叫了一声,可能表情有点猥琐,玲姐啧了一声就把我放开让我自己走。
我还一脸懵,我有这么恶心吗?怎么好端端生气啦。
这里应该又是个石室,周围空荡荡一片,不像是试验场,控制室之类的。
后面墙被玲姐破了个洞,腐蚀性气体也没再进来,这里面有什么阻隔作用吗?
玲姐在一旁也往后瞅了瞅“我们进来后,外面气体就没再喷了,应该是被我们破墙动作给打断了,就如一个程序,中途掐掉一段,整个命令就停止了,看起来我们运气不算太差”。
我心有余悸盯着洞外,虽说已经停了,但肯定有剩余少量气体在外面。
弄不好像之前一样刮点风,吹进来那就完了。
“找个什么堵一下”?我转头问玲姐意见。
“不用堵,进不来的”玲姐肯定得说道“这里面不一样,有隔绝作用”
我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啊?”
玲姐轻蔑一笑“脑子好呗”。
“你这。。挺自恋啊”?
玲姐又笑一声,这次我听出来她真的笑了一声“观察到的,刚刚血引子一直延伸都这里,却唯独进不来这里面”。
玲姐这一说我才想起,破墙时候看上面一片红,而地上血藤也连在上面,可奇怪的是我进来之后并没有看见啊,玲姐说得对,这血藤根本进不来这里面。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除了石砖就是石砖,别说血藤,其他小石子,灰尘都没有,一层不染的,很干净。
这干净得有些不对劲啊,这里这么干净,要么是有人住这里,要么有人定期来打扫。
玲姐可能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在观察,这里面跟上面和那个密室都不太一样,这里不仅仅是干净而且有点人的“生气”。
这是自己感觉出来的,一个地方如果太干净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里还有人生活。
如果说是有人来打扫,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谁会打扫这么个鬼地方,又不是酒店旅馆的。
思考间,玲姐已经走在前面了,我跟了上去,也就十步,就到底了,这一走我才发现,这个石室居然是个正方形的,非常方正,就像平常人家的房屋一样。
而在前面我更是看见一张小木桌和一卷草席,这一看我吸了口冷气,感情这里一直都有人?
我在原地楞了一下,而玲姐直接走了上去,木桌不大,桌面却很干净,上面就像是刚擦过一样,草席也很规整,下面垫了很厚一层干草,虽然没有枕头,但看起来就是个简陋的草床。
玲姐把火折子往桌上一放,开始观察起来,我在一旁把注意力放在了草床上。
这草席下面垫得很厚,几乎已经有半米了,大概中间加了几个木条作为支撑,说是床,其实是在垫得很厚的干草上面放了一卷凉席。
而凉席中间已经被睡了窝出来,有个大概人形样的窝。
这得睡多少年啊,我有些惊讶,根据这草席来看,要么很多人睡过这草席,要么就是有人住在这儿很久,睡了很久。
由于实在累,加上腿上又点伤,我也没顾那么多,一屁股坐上去,这虽然简陋,但一点也不别家里的床差哪去,很软。
歇息一小会儿,有些想睡,就
干脆直接躺在上面,这草席不大不小我刚好睡下,整个人都陷在窝里面,虽然是个草床,却意外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
玲姐瞥了两眼,站在原地也没说话,这里什么都不缺,唯独缺根木凳。我一看立马坐起来,并且自觉移到边上,中间位置留给玲姐。
玲姐走过来坐下,看着一旁的木桌“这里有人生活过,而且就在近期,我刚刚看木桌上面没有一丝灰尘,甚至我还看见一点油渍”
“油渍,还在这里吃饭”说完自己想了想,也对,既然有人在这儿生活过,肯定要吃饭的啊,不然活活饿死啊。
“不仅如此,我推测还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只是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进来之后没看见任何人,这四周又是封闭的,怎么出去进来的?但既然有人的话我们也就没什么怕的了”
玲姐顿了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并不是觉得有人就得救了。而是这里有人能够进出,说明这里并不是封闭的。
我站起来“那是不是这次就能够出去了,不会在出现什么密室,怪物的啊”虽然有些兴奋,但玲姐没有回答我,其实心里清楚,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遇见什么,只能不止断得往前走。
玲姐也站起来“走吧,找出口”说着朝墙壁走去。
就这样,我们像之前一样仔细查看每一处,任何细节都不放过,虽然很仔细,但结果却依然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这里墙面光滑异常,手摸在上没有任何粗糙感觉。
爷爷以前当过砖瓦匠,其实就是给农村人装修房子,有时候跟爷爷一起,因为小时候不懂下觉得好玩,就经常把装修的瓷砖拿来玩。
虽然过去几年了,手感而言这里砌的砖墙绝对不输于现在平常人装修用的瓷砖。
而这里都是实打实石头做的砖没有掺杂任何原料,唯一一个可能这就是现代建筑。把石砖打磨得很光滑,然后再砌成墙,但上面没有贴瓷砖。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个石室可能存在很久了,之前古代工匠都是用的粗石粗料随便砌的。直至后来有人又用现代工艺重新打磨了一遍。
这种可能说明有人之前就来过这儿,并且把这个石室全部弄了一遍,用来做什么我不知道。但肯定的是,只有现代工艺才能做到这样。
一通摸索后,我坐在了地上,虽然有些凉,可没站一会儿我都觉得很累。
大腿处伤口也没什么大碍,可能因为这里太干净缘故吧,伤口也随之好得快。
“玲姐,我们来这儿多久了”我随便问了一下,总感觉已经下来很久了。
“才一天不到”玲姐说得很轻松,就像不在这儿待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如她法眼那样。
玲姐把火折子放在桌上,方便双手开工,因为整个石室不算小,火折子那点火苗也不能完全照亮这里。
而我们这个位置又背光,所以几乎是抹黑找,只能靠一点余光,手里感觉这时候比眼睛好使,但光滑一片也摸不出什么特殊的。
虽然我没仔细看这里,但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玻璃做的框架,把人框在里面,不管地面还是墙壁都是一样,光滑无比,就算有什么机关,再敏锐的眼睛也看不出什么。
想想之前玲姐轻松得开了个洞这四周真的就如玻璃一样。
其实这样更麻烦,虽然没有尸体什么的,但是困在这里没什么差别,在没有水喝食物补充前提下,这无疑就是等死。
玲姐又一阵摸索,可什么也没有,她转过来轻轻喘了口气,我看得出来我们一时间怕是出不去。
玲姐背靠墙摸着下巴说道“这里应该不会是培育血引子的地方,有点像关人的地方”
“关人的地方?有可能是控制室啊”说完这句话,我幽幽看了看空荡荡周围,才发觉自己说了句蠢话。
这既然是控制甬道的操作室又怎会光秃秃的一片,同理,这里面根本没看见血藤踪影。
“有这种可能这里如果这里是个囚室,那么关的人一定非常重要而且还不能让他死,所以这里才有桌子,床什么的”
“并且”玲姐看着不远处的桌子说道“还有人定时给他送饭,不然桌上的油渍无法解释”
玲姐分析无疑是对的,她的分析能力肯定强过我这个小孩。
但囚室还是应该有机关或者出口什么的啊,不然怎么把饭送进来啊。
玲姐当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出于好奇我问道“玲姐,你说这儿关的人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啊”?
玲姐背我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脑袋,但想一下可能我是要问这人被关在这儿多少年了。
“说不好,有可能上千年,几百年,也有可能几十年,至少这里情况来看,在这几天还有人活动”。
几千年,那也才怪物了吧,这人还在这儿吗?我紧张望着黑漆漆的周围,但转念一想也不可能,如果有人还在这儿,我们一进来早就应该被发现了。
这下面的东西真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给我感觉就好像这里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玲姐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在我旁边说“不管怎么样,都证明这里绝非密室,肯定有地方出去,只是我们没找到。”
玲姐刚说完,突然眼前一黑,怎么回事,火折子熄了?
虽然瞬间陷入黑暗,但我知道桌子那边出了问题,玲姐没说话,缓缓站起来。
“这火折子没有人为原因,绝对不会自己熄灭”玲姐说道。
我一听感觉不对劲,同时心里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在那边把火折子给吹了。我立马起身,“那里有人”?
“不知道,但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那边”玲姐说道。
我紧张站在玲姐身后,不是怕了,只是万一跳出什么我站前面送人头啊。
“你在原地别动,我过去看看”玲姐说完慢慢摸过去,虽然看不见,但具体方位还是知道的,我好像也习惯了黑暗,这次我一个人在后面,也没什么好怕的。
玲姐刚靠近桌子,便闻道一股酸臭味,虽然很淡,但整个周围都是,甚至传到我这边来。
玲姐走到桌子面前,一阵摸索,火折子倒在了桌面上,玲姐一下皱起眉,这不是风吹的,绝对有人动过。
她拿起火折子没多想,用力一吹,没见亮,玲姐又把火折子使劲甩了两下,再吹,还是没反应,不仅没亮,连火星子都没见着。
正在焦急,前面有个东西对着玲姐吹了口气过来,口气中还带有一股水腥味儿,很是恶臭,玲姐被这一哈,立马警惕起来,刚要去拿匕首,只见火折子一亮,整个石室恢复刚才光亮。。
而这一下,玲姐死死盯住前面,就像前面有个东西让她一点也放松不得。
而我在后面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草席上不知什么时候躺了个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