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我脚踝的东西力气很大,我在水里肯定争不过它,眨眼功夫我被拖向深处。
耳边水流声很大,刚开始还很清脆,随后渐渐变成了沉闷声。头上光亮也越来越远,只觉得越来越深了。
我知道一但被拖下去,基本上就等于死。
使劲挣扎中,缠住我脚踝的像一根绳子,我下意识朝下面看去,可在水里没有光亮的话,等于摸黑,我知道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意识开始有点模糊了,也不知道什么,渐渐闭上眼睛。我这么做其实我知道玲姐会来,没有她不行的。
这想法刚一想过脑,玲姐游过来,抓起我衣领,同时拿起匕首朝捆住我脚的绳子砍去。
俩人在水里扑腾好久,我基本没有意识了,只感觉玲姐在一旁不停呼喊我名字。
李斛李斛!
这声音有点像爷爷啊,我想起了爷爷,但脑子里的瞬间被那天画面所占据,黑色的罐子,眼白和让人发麻的虫子。
这画面一来,我猛得回过神来,紧接着一声大叫响彻四周,我被惊醒过来。
很明显,我做噩梦了,梦到了之前的东西,就如第一次醒来一样,躺在地上
再次回过神时候,我浑身大汗,没有一处是干的地方,就连头发也在滴水。
这汗流得这么厉害啊,当低头看着我裸体时候,我才回想起,从石室掉落下来,落尽一个水潭里。
玲姐救了我吧。
前面有一处火架子,我的衣服被几根树枝串起来放在一旁,看起来我被玲姐救起来后,她还帮我脱了衣服放在火架旁边烘干。
这一晕虽然做了点噩梦,但是却睡得挺舒服,不是心理,是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
我抬了抬头,却看见久违的天空,虽然在漆黑的夜里,没有什么景色,可这时候的夜空却是整个世界最亮丽的地方。
这里好像是一处小山谷,四周都是悬疑峭壁,看起来很陡,而上方山口有一枝丫长得很茂盛,下面连着一点儿藤蔓伸展下来。
因为衣服都湿透了,没有东西给我盖,我打着裸体在火架后面,夜里山间有点微风,虽然不大,但背心打湿的我还是感觉一阵凉意。
打了个冷颤,我往火架移了一点,因为蜷缩着身子,所以看起来有点像毛毛虫。
真冷啊,我对着手哈了两口热气。
热乎一会儿后,我把衣服取下来穿上,感觉还是有点润,于是扯着衣服对着火又烤了一阵。
差不多干了之后,我才发现玲姐不在附近,是去了哪里吗?
四周空荡荡的,但是火架很旺,几乎照亮了周围,我往前面走了一点,想观察一下,没想到这刚往前面抬了几脚还差点落进水里。
我仔细一看,发现前面是个水潭,应该就是我掉下来的深潭。看起不大,但似乎深得出奇,想起缠我脚踝的东西,我打了个哆嗦,朝后面退了几步。
看这一下,我有些好奇,既然我是从那个暗板垂直掉下来的,那么这水潭上方至少有山体延伸过来才行,这这里竖直上去只有峭壁,那我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带着疑问我朝周围望了一圈,整个四周都是崖边,没找到什么能够直线下来的地方,有的话也只有山口处,从上面对准直接跳下来,才可能进水潭。
也没过多去纠结,从火堆里刨了一个燃起的枝条,拿在手上,至少要先把这里摸清楚再说。
可我没走两步就“碰壁”了,这这时我才意识到,整个地方似乎被划一为二,一半是水潭,另一半是石台,整个圆形地方被分成两个半圆。
而本来不大的地儿,被分了之后感觉就很小了,我站的这个位置正是石台上面。
整个石台非常平整,就像一块巨大岩石被锋利刀切去一半,没有任何崎岖不平的地方。
这种技术有点像上面的那个关人的房间,每一处都像是被打磨过一样,没有任何瑕疵。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本来是在深山老林里面,至始至终没看见过一人,但你走过的地方却像有人来过一般。
玲姐之前说得很对,我们来到这里绝非偶然,我们遇到的,走的每条路都是人事先设计好的,就像给个网,等着我们自己往里钻。
甚至现在,我突然有种感觉,我和玲姐相遇再到一起面对各种诡异事情,这也不仅仅是偶然的,说不定玲姐就是后面的人安排好后给我的,同打游戏一样,主角很弱的时候,给个金手指什么的,不至于前面就挂那儿,不然让玩家还怎么玩?
如今,玲姐就像这里面的金手指,而我可能也并不是主角,也极其希望不是。
这种想法让我有些发毛,我感觉经历的这一切,就像不知不觉间落入一个巨大阴谋里。
我希望我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只是是意外,不然后面发生什么我可能想都想不到。
想到这儿,我啃了啃手指,一个小孩没法做到太多,只能暂且保命为主。
举起枝条,正要往旁边走,突然发现地面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直接走了过去,见一个银白色牌子落在地上,大概鸡蛋大小椭圆状,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个臂章。
上面有字,但被什么东西使劲划过,已经看不清了,整体看起来不算旧,却有几成新。
臂章有些弧度,看着像一块薯片,但比薯片厚一些,正在奇怪,旁边两道划痕引起了我注意,这两道划痕很长,直接连到前面。
我把臂章放在划痕末端,一对比,确认了是这个臂章弄出来的。
这可是石头,除非有人用手拿着臂章使劲一划,不然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痕迹。
我顺着痕迹半蹲往前走去,两三步就到了崖壁面,这一看划痕从这里就断了。
举起枝条,本来枝条很细,可能玲姐生火时候都是抓的附在这些壁面上的藤蔓,所以找不到什么好的木材。
这枝条烧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去了一半。
我没管那么多,用木条伸向前去,前面全是藤蔓从上面挂下来,我直接掀开,就像掀帘子一样。朝里面走去,一进去,发现里面是用乱石堆的一面墙。
这堆得乱石一看就是人为的,但为什么要在藤蔓后面堆面墙。
我走近一瞧,整个石头堆得很随意,像为了快而堆起来的,看着有些摇摇欲坠。
我手一痒,取出中间一块不大小的石头,整个乱石堆的墙面朝后倒去,我一看不好。
头往后一转,直接溜了几米开外,”哄哄哄”几声闷响,就像山体滑坡,泥石流一样,虽然没那么夸张但这山谷里回音却显得有些震耳欲聋了。
乱石堆落下来,扬起一层灰,好一会儿消散后,又走了进去,定睛一看,这皮真厚,还有一层。
这后面一层一样,乱石堆得很随意,我照着之前一样,抽掉一块扭头就跑,这一下闷声连连回响。
我一观察,发现里边连着好几层,我最后那一抽,后面跟着垮下来,这一段的响声,我就感觉里边堆得很厚。
没声后,外面也不见灰尘,这时候天有些蒙蒙亮,有点微弱光芒照下来,虽然很稀薄,但加上手上的枝条还是把里面看得清楚。
确认没了动静,我像之前一样,扒开藤条,走了进去。
这时,我才看见原来这里面有个很小山洞,洞口不大但里边却很长,因为碎石关系,地面上堆起来很高,我只能顺着石头堆爬进去。
也不知道里面有多深,但就现在情况看来绝对不浅,大约爬了几米,发现这些石头很怪,没有一点棱角,全是椭圆的,虽然大大小小有差异,但形状大致相同,有点像我家附近流域旁的鹅卵石,呃。。放大版。
石头堆在上面是活动的,我爬着很吃力,也不知道堆石头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能把光滑圆润的石头堆起来那么层。
大约七八米后,里面一层灰向我扑来,原来灰尘全部在被掩在里面没办法引出来。
我呸了两声,继续朝里前进。
也不知道木条是不是要燃尽了,这时候开始火焰有些小了。
前方处似乎有了空间,应该就到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既然有人为的堆乱石墙,还那么多层,肯定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想着,我停了下来,万一里面是个怪物或者之前那种尸体怎么办,我心真够大的,这墙堆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防止什么东西进来。
我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
刚想掉头爬出去,突然发出前面有个人影,黑漆漆站里面。
一路下来见的鬼影,人影不少,可这一个怎么看起来很像玲姐啊。
“玲姐”?我叫了一声,但没有回应。
出了什么事吗,看着黑暗里的身形,越看越像玲姐,说实在,可能在黑暗里看习惯了,哪怕是远处一看身形我就能分辨清楚。
下去看看?我趴在石头堆上思考着,突然脑子里有一个想法。
我瞄着眼,对准黑影后,一个抛甩把手里枝条丢了出去,枝条没飞多久,可还没落地上面的火苗子就灭了。
我去,这熄得太不是时候了,一声枝条掉地的脆响传入我耳朵,这一听好像里面还有一定空间,可能这种石室,山洞什么的呆得太多了,一听声音就能大致清楚空间大概有多大。
这下咋办,如果玲姐出了什么事,我不去救她那就很危险啊,可一下去,万一是个怪物我就是送死啊。
刚一想完,我趴着的石头堆开始打滑一样,直接垮下去。我整个身体跟着石头堆往下滑,这下不太妙,下巴跟着石头堆节奏一上一下一路磕下去。
几秒后,整个人斜着趴在散落石堆上面。
我翻个身,坐起来,其他地方也不痛,就这下巴,痛得钻心,还好没有咬到舌头,不然这命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因为响动偏大,只见黑暗中人影转了过来,直接朝我走来,我立马警惕起来。
人影走得很快,还有哒哒哒脚步声,这像玲姐啊,我有些高兴,直接站了起来。
随着我起身的动作,旁边落下来一个东西,这直接让我楞在了原地。
这不是别的,正是玲姐的火折子,在同一时刻,我脑子里想了非常多。
但各种答案后面都是同一种结论,眼前这人绝不是玲姐,这火折子丢在这儿,玲姐不可能不着急去找。
这一下我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想跑,却发现抬不起脚来,我没想那么多,抓起地上火折子,一顿狂吹。
因为用力有些猛,喷出不少口水,愣是没把火折子吹燃,我有些急了。
你到给我燃啊,那人越走越近,我几乎嘴唇都要挨着口子了,突然嘴巴一热,火折子燃气很旺的火苗,而这火苗一烫,我最皮直接给烫了个水泡出来。
我也没顾那么多,忍着疼痛,把嘴皮含在嘴里,那火折子拿在前面“玲姐,希望你这能驱鬼辟邪吧”。
祈祷间我闭着眼睛,直伸伸的把火折子挡在前面。
只听哒哒哒几声,没了动静,很明显那人已经在我面前了。
那人似乎没有理我,一手抢过我火折子,力气很大我不是对手。
我看这下跑不了,眼睛猛得一睁,啊!!!一声杀猪般的尖叫,攥起拳头也不管在没在我面前,直接硬生生的砸去。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惨叫,我的鼻子给打流血了。
我喉咙管溢出一股腥味,感觉貌似不太好,捂住鼻子,没想太多,举起来又是一拳。
咚,我脑里闷响一声,我一感觉,那人可能在我头上“开了光”,有点晕乎乎的。
我没了力气,直接跪在地上。
正在晕头转向之时,我抬头一看,这人,怎么会?
是玲姐?
还是她,她为什么要打我啊,只见她手里拿着火折子,朝旁边一放。
眼睛有些朦胧的我看见惊悚一幕,只见火折子旁,放了两具尸体,而尸体的五腹六胀全被掏空,但尸体却有意识,而一旁的玲姐正在给尸体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