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山在青岩镇以南六十里处,它的周围都是高而陡峭的山峦,光秃秃的山峰。反而它夹在群山中显的与众不同,岭不高,坡不徒,占地面积却不小,树木茂盛,是各种生物的乐园,时有猛兽出没。
这里人迹罕见,山岗上孤坟寥寥,夜晚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阴森诡异,四周茂密的树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凄厉地长啸,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山岗之上,一座孤坟的墓碑轻轻地被挪开了,从坟洞中钻出两只“鬼”来,他们脸色惨白,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低着头慢慢行走,似乎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黑衣服的高个说:“你身上找遍了没有?”
白衣服的矮个回答:“找遍了,没有,昨天被瞒过去了,过两天再查岗一定瞒不过的,是兰判官来的,她细心的很,多一根针、少一根线她都能查得出来。”
黑衣说:“怎么说你呢?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掉,你怎么不把脑袋弄丢呢?”
白衣说:“别说了,脑袋是快要丢了,知错了,快找,趁没被发现找到就好了。”
黑衣又道:“你都记得自己在哪些地方活动过呢?”
白衣说:“从镇上回来就只走这条路,没去其他地方,锁着人回来的,是牛使者带队的,本来是押送到这里的,没想到中途马使者赶来,把人接走了,我又没去、留下后就回来了。”
难道他们是黑白无常、还有牛头马面也在,他们谈论的话题如果被一个过路人听到,准会被吓死掉的。
黑衣道:“好好想想,该不会掉在镇上吧,别处我们都找遍了。”
白衣惊出一身冷汗:“该不会吧?那时我真来不及查看,牛使者下的命令很急,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
黑衣道:“如果被外人拾到,并泄露出分坛位置,那可就恐怖了,你会被下油锅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白衣脑门上直冒冷汗,腿打软,脚都抬不起来了,心头的恐惧感越来越浓。
雨菡连夜赶路,天阴山对她来说并不陌生,虽未去过,但应该是一路朝南方向走的,小时候听父亲说过这座山的名字,是有一次父亲刚从外地回来,她问父亲去了哪里?父亲说是南面几十里远的天阴山,说那里有许多宝藏,自己是去挖了宝贝,果然他手掌中变出了一块烟红的石块,非常漂亮,父亲送给了她,后来她想、等自己长大了,也去天阴山寻宝。没想到时隔十年后,第一次听到这座山名竟是魅尸谷分坨的所在地,真是造物弄人啊。
天快亮时,在路边、她找到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盘坐而上,开始吞吐气息,运转经脉做着全身调歇,只半个时辰,她已经是恢复如常,精力充沛。
这时,天已放亮,她往远方看去,似乎在前面一座大山脚下的丛林中有袅袅炊烟升起,应该是一个山村,天阴山具体的位置自己确实不知,需要找个山中村民问问,于是她朝那个山村奔去。
这是个美丽小山村,当雨菡站在村口时,真的被它迷住了。“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小小山村依在大山的怀抱中,村前一小片农田插种着绿绿的禾苗,一湾溪水绕村而流,溪边翠柳垂青,一条大道直通村口,过了一座石桥就进了村,二十多栋石板青瓦房横七竖八的静卧着,早晨空气清新,阳光明媚,三三两两的牧童赶着自家的牛、羊向对面的小山上去放养。
雨菡往村口缓步走去,引来田间几个村民的目光,这里很少有山外的人经过,平时都是熟悉的邻里乡亲,忽然出现一个外人,而且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自然更加引人注意。
雨菡跨过石桥,刚进村口,村中就有凶狗冲出来吠叫,雨菡并不将这些放在眼中,依然缓慢地走在青石板路的小巷内,一下子两边出现了不少村民,有妇女、孩童,也有几条汉子,傻傻地看着雨菡。
“哎哟!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真好看。”一个流里流气的锦衣青年男子从一个叉路口窜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一胖一瘦的青年男子。
雨菡似乎没有看见他们三人,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边路过,锦衣男子一看,这个美丽的姑娘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就过去了,他心有不甘,一挥手,叫道:“拦住她。”
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屁颠屁颠跑上前一伸手拦住雨菡的去路,雨菡温和的问道:“你们是谁,干嘛拦住我,有什么事吗?”
那锦衣男子一摇一摆的踱步过来、朗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到我们村来干什么呢?叫什么名?”
雨菡双手往胸前一抄,笑问道:“请问你是这村的村长吗?这是什么村?你叫什么名?为何敢来质问我?”
男子一愣回答道:“我爹是村长,这里是吉水湾,我叫冯涛,怎么?混帐、是我问你,反而你还问起了我,你这算什么回事啊!”
雨菡冷眼一看,刚才还在巷子边上的村民全不见了,只有几个好奇的小孩子从家里门边时不时探头出来看看。
雨菡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如此美丽的一个村庄,就因为出了这么一个浊物,而马上变得不美好了,非得教训教训他。
“你是想问我是谁吗?是从哪里来的吗?”雨菡问道。
“对呀,快说呀?”男子摧促着。
“我姓揍、名坏蛋,从揍你没商量来的。”雨菡笑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还有叫这种名字的人,这种名字的地方,你也太逗了,叫揍坏蛋,来揍你没商量…你、你,你大胆。”读完才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
这下轮到雨菡大笑了。
男子生气的大吼:“你们还闲着干嘛!去、把这小姑娘抓起来,带回家去好好修理修理。”脸上荡起了一丝淫笑。
这一胖一瘦二话不说立刻上来抓人,被雨菡左右开弓甩出几个嘴巴子,脸都打肿了,然后抬起一脚,分别被踹出老远去,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男子一看、叫啸着冲上来,挥拳就打,被雨菡抓住他的一只手腕,动弹不得,抬起另一只手,“啪啪啪”就扇了几个嘴巴子,痛得他直求饶:“女英雄饶命,再也不敢了。”
“你这个泼皮,该不该挨揍?”雨菡将他的手一扭,反擒在他背后,他一面勾着身一面求饶,“该,再也不敢了,姑奶奶饶命啊!”
这时刚躲起来的老百姓又陆陆续续走出来了,看见这种场面,大家鼓起掌来。纷纷说道:“打得好,天天在村里作威作福,从来没有人教训他,女英雄帮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冯涛一看、哟!平时老实巴交的村民居然敢骂他,他狠狠地一瞪眼,“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众人顿时不敢言语了,都怕他了,冯涛见状得意的哈哈大笑。
这时,有个大娘,从人群中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对着冯涛脸上就啐了一口唾沫,“呸,怕你,大娘我就一人,你有本事就把我也杀了,我的秀儿就是被你逼得自杀的。我今天也要杀了你。”说完她掏出来一个铁纂子就往他身上扎。
痛的冯涛鬼哭狼嚎,其他人都哄笑起来。
一位大叔也愤怒的说:“我侄子被他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我儿子也被他踢了几脚。”
“我老头子就养了一头猪,前不久居然被他白白抓去宰了吃掉。”
“他把我家的庄稼弄得一踏糊涂,不赔反而说我家地挡了他的路。”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说他…
真是吉水湾的害群之马呀!
“说呀!说呀!都骂得痛快,到时让我爹怎么收拾你们,要不然还有我叔呢?等他回村,你们也可以去他那告我呀!”冯涛仍然嚣张。
雨菡单臂一用力“咔嚓”一声,冯涛的一只胳膊就被掰折了,痛得他呲牙咧嘴,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掉落。手臂无力的下垂,其实雨菡只是将他的肩部的关节卸下而已,只要方法得当很容易就能将它复原的。
冯涛一看自己的右手给废了,心里那个恨,可嘴上再也不敢逞强了,站在一边不再作声。
雨菡说道:“这个泼皮平日为非作歹,其实他就是一只纸老虎,自己没什么能耐,仗着他爹、叔的权力欺压大家,今日我将他交给你们,你们敢惩罚他吗?”
大家都摇头,表示不敢。
雨菡笑笑,这是她意料的结果。虽然自己有要事在身,营救爷爷等家人刻不容缓,但又无从入手,连魅尸谷在哪里都不知晓,急又有什么用呢?既然他们将爷爷等押送回魅尸谷,那就表示,不会很快就杀掉他们,自己也要从长计议。
帮帮他们吧!现在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村民们接下去定会被冯涛报复、迫害,这儿离天阴山不远,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呢?
决定后,雨菡看着冯涛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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