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眯起双眸,黯淡的眸光中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味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位涉险救了我的慕容公子?”叶夏想,她还没找那人算账,如今此人却已经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慕容殊不动声色的点头:“谢小姐不必客气,在下不需要谢小姐的报答。”
叶夏一脸黑人问号,他从哪里看出,自己想要报答他了?而且,为什么他一脸,千万不要对我以身相许的表情?
不都说古人知书达理,怎么眼前人却是一副人至贱天下无敌的状态?
叶夏心口憋着一口气,从刚刚没见到丑丫鬟开始,就有了。现在遇见慕容殊,这股气总算爆发了。她冷冷的眯起眼眸,观察到了左右没有人,阴测测的笑了一声:“既然慕容公子不需要报答,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趁着慕容殊没注意,抬腿就去踢他的下盘。对方的反应很快,只是微微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叶夏这又狠又准的一击。谁知道叶夏这一招只是虚晃,她抬手扣住慕容殊的手臂,脚下又是狠狠的一个横劈。
几番交手下来,慕容殊只是防备却没有任何进攻的意思,叶夏的每一招,他都能很轻松的躲开。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一无是处的贵公子都这么厉害。
这让叶夏莫名的恼火!
这样的无力感,就像那天晚上,那个“采花贼”一样,让她怄火。
慕容殊对眼前的这位谢家小姐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她就像一只炸毛的猫,竖起身上的毛,张牙舞爪,面对眼前的敌人。
可偏偏,她的功夫,却只能给他挠痒痒。
叶夏被他这样逗猫一样,戏耍着,心中的那股邪气,顿时就像无处发泄的邪火,涌上了心头,随后化作一点点杀气。这个男人,在藐视自己!
士可杀,不可辱!
一瞬间,叶夏周身的气焰变了,她下手不再是偷袭,而变成了实打实的杀招。她的身上没有利刃,那么双手就直接化作分离的武器,向慕容殊袭击过去。
一个合格的雇佣兵,会合理的利用身上所有可以杀人的东西。
感觉到叶夏的杀气,慕容殊暗暗惊讶,也就是在这一个幌神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直插他的喉咙。
狠戾中带着杀气,如果不是慕容殊在瞬间反应过来,那么这个银簪就会直接插进他的喉咙里。
纵然这样,慕容殊的脖子,还是被叶夏的簪子给划破了一层皮,血渍从伤口处浸了出来。
一击不中,叶夏纤细的手,灵活的将手中的簪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准备从后面再来一击。
慕容殊不敢再大意,紧紧的握住叶夏的双手,这才停下了她的攻击。“谢小姐,适可而止。”他脸上的笑容淡去,黑漆漆的眼眸隐约带着寒光,声音中还带着警告。
银簪是固定头发用的,此时的叶夏一头乌黑的秀发,就像瀑布一样倾泄而下,更像上号的绸缎,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
古有汉武帝称赞卫夫人:“美哉,秀发!”怕就和眼前的女子一样罢。
慕容殊如此想。
叶夏猛地回神,看着慕容殊雪白的脖子上那一抹红痕,微微一顿。
慕容殊没有松开叶夏的手,叶夏自然也就挣脱不开他。刚刚那一瞬间,叶夏狠辣的招式,和她玩转簪子灵活的程度,可以肯定不是一个新手了。
叶夏回神,冷声道:“败在你手上,算我技不如人。但是慕容公子不应该以戏耍的态度,对待我的出招,这是对于一个职……这是对我的羞辱。”她的话极为严肃,显然还在是很生气的。
慕容殊却大笑,一双眼眸熠熠生辉,带着一种肆意:“虽然不知道你师承何处,但是教你的师傅一定不是什么高手。他只教你招式,却不教你运用内力,你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叶夏:“……”教练教她内力才有鬼!
不过,在和慕容殊的交手过程中,叶夏也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不足的地方。
就是这所谓的内力。
若去了这内力,眼前的慕容殊,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
“你的骨骼不错。”慕容殊放开了叶夏的双手,却凑她的耳边,用一种十分暧昧不清的语调,低声道:“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好师父,或许我可以传授一些内力功法给你。”
不知为何,慕容殊就是想逗逗她,那双邪肆的眸子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热气喷洒在耳边,叶夏漆黑的眼睛寒意四射:“不需要。”
好师父?您配么.jpg
她揉着自己的手腕,随后握着自己的头发,左右绕圈形成一个发包,最后用手中的银簪给给重新固定了。
早上香梨给她梳的发型,已经被她彻底毁了。
叶夏转身就走,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叶夏有自知之明,打不过绝对不会硬拼。
慕容殊盯着叶夏的背后,神情十分严肃:“谢小姐,你打算就这样走了?”
叶夏停住:“怎么?你还有事?放心,等会我会让家丁过来带你回客房。”
“呵……”慕容殊沉笑一声,眼睛带着诡异的光芒:“可是你的身后,一大摊血迹,这样走回去,恐怕不妥吧。”
什么?
叶夏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果然看到青葱的裙摆上,一滩暗红的血迹,而且她这才隐约感觉,小腹有一股暗流在源源不断的涌现。
红配绿,赛狗屎啊!
叶夏:“……”竟然是大姨妈来访!
难怪她今天一天就感觉心情不舒畅,原来都是事出有因的!
只是,想到刚刚慕容殊提醒自己的语气,叶夏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啊啊,她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一泻千里了!苍天啊,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男人,都没有好事发生啊!
叶夏愤恨的瞪着慕容殊!
趁着叶夏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回去的时候,慕容殊直接圈住叶夏的腰,带着她足间一点,竟然就窜到屋顶上。
“你的院子在哪?”慕容殊直接问道。
叶夏没脸抬头,指向东边的方向,闭着眼感受着古代轻功的轻盈以及……慕容殊沉稳而又有力的心跳声。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清而不腻,好像在哪里闻过。
在叶夏的指路下,慕容殊成功的将叶夏送到了她住的地方。随后他什么也没说,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她的眼前了。
叶夏皱眉看着慕容殊消失的方向,不得不说,这轻功真是神奇,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的学学。
叶夏来了葵水这件事情,最后还惊动了谢夫人。谢夫人一脸感慨的握着叶夏的手:“这是你第一次来葵水,可要好好的休息,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之后,谢夫人还说了很多葵水期间需要禁忌的东西,还再三叮嘱香梨一定要照顾好叶夏,不能有马虎。
叶夏静静的听着谢夫人的叮嘱,心中却复杂的厉害。前世,她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所以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至此落下了病根。
每次月经来的时候,都会疼的死去活来的。
可是这次,身边有谢夫人这个挂名的母亲,对她左右叮嘱,百般照顾。如果没有在谢云尔那边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此时的心情也不会如此复杂吧。
明明谢夫人也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儿,为什么还会这样对她好?
“锦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谢夫人见叶夏走神,以为她因为第一次来葵水会害怕。她抬手轻轻的抚上叶夏的小腹,轻轻的帮她揉着。“没事,不要害怕,这是每个女人必须经历的事情,等这几天过去就好了。”
叶夏看着谢夫人:“我没事,谢谢娘。”娘,这不仅是一个称呼,也是一种割舍不断的关系。叶夏默默的决定,不管她调查出来的真相是什么,眼前的谢夫人,都是她的娘。
她会尽全力,护此人周全。
“好,你好好休息,娘已经让厨房炖了红糖燕窝,等你醒了,就让香梨喂你喝,这样暖了身子,以后不会落下病根。”
“好,谢谢娘。”
叶夏在谢夫人的注视下,渐渐的睡着了。谢夫人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女儿”的模样,最后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出了房门。希望老爷的计划最后能成功吧……
在床上足足躺了四天,叶夏真是感觉异常的煎熬,首先是不能乱动,不然体内的热流,就会像开闸一样,哗啦啦的流。床和被子粘上血渍后,就要都换掉。
这四天,叶夏已经换了六套新被褥了。也幸好是谢家,家大业大,若是这穷人……叶夏是真的不敢想,这古代女人怎么这么命苦,竟然连卫生巾都没有。
香梨给叶夏端来燕窝,给叶夏解释:“您是小姐,与我们丫鬟自然不同,我们丫鬟若是来了葵水,就会绑上月经带,这样就不会将床铺弄脏了。”
随后,香梨还很贴心的给叶夏讲解了关于月经带的用法,叶夏一听,这和卫生巾的原理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制作起来,会比较麻烦。
“这是您的初潮,府里没有准备,现在夫人已经让府里的绣娘帮小姐你准备月经带了,下次您再来的时候,就可以用了。”
叶夏:“……”emmmm真的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