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终于回家了,郝文彬和扬帆去接他。郝文彬在前面开车,扬帆和郝爽坐在后面一路相互依偎着,两个年轻人既是校友,又是恋人。他俩时不时的亲吻一下,都被开车的郝文彬从前面的镜子里看的一清二楚,他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内心深处很是慰籍。扬帆聪明能干、慧外秀中,很像当年的向梦涵。
郝文彬心里暗暗赞叹:“郝爽这小子,还挺有眼力啊!”。
郝爽比扬帆高两个年纪,他毕业后先在新城都市报实习,后又被电视台挖走。郝爽瘦高的个子,一副宽宽的肩膀,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小伙子目光如炬、阳光开朗、雷厉风行。新城都市报和新城电视台都争着要他。郝爽和张真是好朋友,他俩经常一起策划,共同行动,然后在都市报和电视台同时刊登和播放。他俩在新城的媒体圈里已作成了品牌,被称做是“真爽二杰”。
扬帆深情的望着郝爽,摸着他的脸半晌说:
“你瘦了一圈,一定吃了不少苦。”
“没事儿,这次收获不小,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秘密吗?”郝爽略显憔悴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兴高采烈。
郝文彬和扬帆不约而同的问:“发现了什么?”
“先保密,等一会张真他们来了,我再开新闻发布会!”郝爽调皮的卖着关子。“对了,张真最近怎么样?”
“他烦着呢,你“偷”出来的样品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呢,大概就这一两天吧。”不等扬帆说完,郝爽就枪过话头:
“什么叫偷呀?那叫智取!快说说,他的文章怎样了”
“他写的文章也没能发,让汪洋给毙了!”扬帆忿忿然。
“凭什么,他是老几,向总编呢,找你妈呀!”见郝文彬和扬帆都沉默不语,郝爽有点明白了:“向总编是不是出事了?我有预感。”
扬帆把向梦涵最近的情况告诉了郝爽,他半天没有说话,半天,从牙逢里迸出几个字:“阴谋!这里有阴谋!我一看他俩就不地道。”他扒住郝文彬的肩头求助的说:“爸,你一定有办法,只要你出庭辩护,无往不胜!”
郝文彬还是沉默着。扬帆忙说:“他们威胁郝叔叔,如出庭辩护就不放你!”
“爸,那你就屈服了?”郝爽狠不能给他后背两拳。
“你不是也会智取吗?小子,只看其一不知其二!”郝文彬似乎是老谋深算的样子。郝爽正想探个究竟,扬帆的手机响了,张真和苏小妹已经到报社等着他们了。
扬帆不时的回头往车后看,郝爽警惕的问:
“是不是有人跟踪你?”
“好象是,这几天老觉着后面有人似的。”扬帆有些不安。
“甭怕,有我呢!”郝爽像个保护神。
郝文彬也从车前的反光镜中看到,有辆宝来车已经跟着他们好一会了。
新城都市报社到了,两个年轻人下了车。郝文彬掉转车头往回走,看见那辆宝来也正掉头,他就放慢了速度,悄悄的跟在它后面。
四个年轻人,劫后重逢,的确不是一般的相见,握手拥抱雀跃了好一会,惊动了胡燕,她皱着眉头走过来,原本想制止,后听见里面的说话又改变了主意,她悄悄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谈话:
郝爽说:“我给你们爆个冷门,你们猜我在建工学院这些天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三个人睁大了眼睛异口通声。扬帆还拍着他的后背说:
“哎呀,急死人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发布你的新闻吧!”
郝爽压低声音颇为神秘:“你们知道吗,建工学院下属的建工集团董市长姓肖名雷,你们都认识。”
“是他?!”
“是那个和我们合作办报的那个肖雷?”
“就是他,还有那,他下面有个股东,你们也都认识。”
“谁呀?”
“就是那位新来的余波!”
“啊?!你这消息确实吗?”几个人面面相觑甚是惊讶。
“当然确实,告诉你们吧,我在那碰上我中学的同学了,我从他那打听出来的。”郝爽得意的继续说:
“还有,汪洋的儿子也在那上学,据说是特招!”
“怎么个特招?”小妹不解的问。
“那还用说,特招就是特殊、非正常呗!”
“难怪,我写的建工学院那篇文章他不给我发,看来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张真像想起什么,边翻书包边说:
“郝爽,你从建工学院取出的那个样品,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看!”
郝爽接过化验结果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根本就不合格,是伪冒假劣产品,能不出事吗?”
门外的胡燕正偷听的入神,不料,她的肩膀被后面一个人按住了,胡燕惊慌的回头看去竟然是王闽,王闽小声问:
“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胡燕颞颥的赶紧离开。
王闽却站在胡燕离去的地方站住不动了,她听见苏小妹说:
“怎么哪都有这个肖雷?”
“是呀,前两天,在美尔我和小妹也看见他了,他也是美尔的老板。”
“应把他监视起来,我觉着他没准就是那个总根儿。”郝爽果断的一怕桌子。张真却说:
“已经晚了,我盯他已经有些日子了,可从前天开始,就不见他的影了,更糟的是,我听会计说,他还欠咱们报社200多万没交呢。”
小妹说:“八成是携款潜逃了!”
王闽在门外愣怔了一下,手不小心按在门上。张真好象听见了什么,轻“吁”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冷不防的把门使劲往里一拉,只听“哎呦”,王闽跌了进来,差点摔倒在地。她尴尬的苦笑不得的:“对不起啊,我正路过这儿。”说完她夺门要溜。张真一个箭步挡在门口:
“站住,你刚才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路过。”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在偷听!”郝爽目光直逼对方。
“你为什么不敢进来和我们一起讨论。”张真又逼近一步。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小妹试探的问道。
“你一定知道,肖雷是和你直接打交道,你还把我小姨介绍给他,你知道吗?我小姨现在很痛苦。”
“向总编这些年辛辛苦苦清清白白,你最清楚,为什么你不为她做证明,相反,你还帮助别有用心的人,让向总编背黑锅。”张真握着的拳头砸在桌子上。
“你太没良心了,向总编老念着你跟她创业走过来,老说你是有功之臣,你可倒好,说什么向总编收贿受贿,恩将仇报。”小妹气愤之及。
“你说,那个存折是怎么回事?”
“是呀,为什么我妈自己都不知道。”
“是不是你们设的圈套?”
王闽额头渗出汗珠,她躲开郝爽剑一样的目光,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肖雷的失踪已让她感到如临深渊,此刻,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跌跌撞撞的奔到门口,带着哭音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不知道!”
王闽说完,夺门而去,没走几步,就虚脱晕到在地上。张真和小妹赶了过去。
这边,郝爽和扬帆接到郝文彬的电话,匆匆出门,搭上郝文彬急驰过来的车,向市中心驶去。片刻,他们停留在一栋公寓楼前,门口停着那辆宝来车。
郝文彬停下车气喘吁吁的说:“这辆宝来刚才一直跟着我们,后来我发现你们报社的那个胡燕神色不对的跑出来,上了这辆车。我感觉着要出事。”
正说着,只见有人从楼道里哭哭啼啼的跑出来,郝爽和扬帆赶忙跳下车,一看,居然是胡燕,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胡燕,你怎么了?”扬帆迎过去。
胡燕见是扬帆像见到救星,忙拉住她:
“扬帆,快带我离开这!”他们跳上郝文彬的车急驰而去。
胡燕还频频回头,惟恐后面追上来。
“胡燕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胡燕确信已经没有危险了,才“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余波,--------他-----是骗子,是流氓!”
“他怎么流氓了?他骗你什么了?”杨帆关切地问。
“他骗我说能给我转正,我今天才知道根本没有的事,我被他耍了。”
胡燕抽抽嗒嗒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