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容易为广大民众接受的是什么?八卦,或者说流言,谣传。
大伙儿还未对诸葛玥的亲事展开足够的想象力,就让豫王新鲜出炉的私生子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有比这种红绯绯的事件更吸引眼球的吗?
“来一碗这几天生意从早到晚都爆满。”江路说起外边的热闹,“连新加的条柜都站满了人,也不嫌累。所有人齐上阵,游说店里上新书,开新戏。”
“他们是不是连剧情都给编好了?”璐郡王斜躺在贵妃榻上,肚子上坐着两个胖娃娃,把他当牛骑,颠得很欢乐。
“王爷,你还记得太液池畔的香香吗?”关雎想起了前世名句,脱口而出,还不忘配上一副泫然欲滴的表情,说完自己先笑翻了。
璐郡王看着她发羊癫疯,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不会是真的要写故事吧?”若是不小心把岳父扯进漩涡,不知道爱女如命的永宁侯会不会揍她一顿?“我觉得还是不要了。”思前想后,最后被揍的可能不是关雎,而是自己被迁怒,背黑锅。
“我又不傻。”关雎白了他一眼,“以后再说吧。”
璐郡王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以后再说?
“不说他家,咱们可以说别的。”总不能让“来一碗”养起来的那班人就会那一两出,要给他们学以致用的机会。
江路在一旁撇嘴,这俩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豫王府呢?大家对新成员都热烈欢迎?”关雎回到正题,外人是起哄,真正的关键是暴风圈里的人们。
“豫王妃吵闹了一场,豫王爷很生气,但她并不是知情者。”江路都觉得豫王妃贾氏,蠢的有些儿可怜了。“谢侧妃的表现可圈可点,连因为谢太夫人而迁怒她的曾老夫人,都说她难能可贵,有长辈的样子。”
关雎正想感叹一下谢侧妃进步神速,江路的下一句话让她的赞美全卡在了喉咙头,“昝林不入族谱的事,豫王爷只告诉了谢侧妃一个人,连那些幕僚都没有说过。”
尼玛,这样种优势谢侧妃若还表现不好,那还是趁早自杀吧,还用在大宅门里混?
“说半天,昝荣那小子呢?”璐郡王坐起身,一手一个捞着两个小胖墩,“你别说他欢欣鼓舞热泪盈眶,为多了一个兄弟浮一大白,傻子才信。”
“世子爷,”江路挠挠头,“他确实在喝酒,不过不是庆祝多了个兄弟,是在哀悼喜欢的姑娘要成亲了。”
“可是新郎不是他。”关雎借口,伴随之的是满头黑线,“这豫王世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家玥姐儿为什么要嫁给他?还伤春悲秋上了。”
“昝荣不是管着豫王舅舅的一部分人手吗?这时候不赶紧争取表现,借什么酒浇什么愁?”璐郡王觉得不可思议,那娃就不是做大事的料。被中断骑马游戏的俩娃不乐意了,小胖手直往他们老爹的脸上招呼,璐郡王老实的又躺了下去,嘴里还抗议着,“像谁呢,怎么一点儿耐性都没有。”
关雎觉得没法看,这以后还怎么教孩子,这货一点父威都没有。“慢慢看着吧,豫王府的权力必有更迭,豫王世子的竞争力不够啊。”
“昝荣的竞争主力,在于他的外祖父宁国公。他是真正为豫王府着想,豫王舅舅最信任的人。”璐郡王不怎么在意,“昝林一定会出手的,而且不会太久,他太需要一些成功来证明自己了。”
“这么说,宁国公府也要注意一下了?”关雎一下子蔫了,“这么多,累死。”
“宁国公世子有点儿着急,宁国公倒是很镇定,也不曾说什么。”江路手下自然有负责宁国公府的眼线。
“这两天,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打发人去了豫王府三回了。”焚琴在旁边插嘴,“世子夫人觉得,这是她女儿在豫王府出头的好机会。”
众人这才记起,宁国公府的贾忱,被贬为妾后,还在豫王府后院蛰伏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几年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怕也不好过。”关雎当了母亲,想法跟以前很是有些不同,“不过她也是不够决断,直接把女儿接回家,远远找个安份的人家嫁过去,怎么都好过这样在豫王府熬着。”
这是永宁侯府的作风,不是宁国公府。江路默默吐槽,谁家会这样跟第一王府撕破脸,只为了让女儿另嫁?
“贾忱说不定又得犯蠢,从小到大,就没见她干过什么漂亮活。”璐郡王凉凉地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