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风水轮流转,没有人会一直倒霉吧?”璐郡王非常无奈地看着曹馨儿写给关雎的书信,觉得匪夷所思,“昝荣这小子是受诅咒了吧?”
“因果循环,这是以前对身边人放纵的后果,怪不得谁。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关雎不以为意,“你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件事插不插手,要做到什么程度。”
“那是肯定要的,都算计到阿蒙头上了,当咱们是傻子还是好欺负?”璐郡王是很有原则的,哪有让人欺到头上不还手的?“不过我要好好想想,这么大的便宜送给谁好。”
关雎抬头望天,这是好处?好吧,见仁见智。
“就这么办,爷跟昝荣那小子好歹是二十几年的表兄弟了,有好处便宜他吧。”璐郡王笑眯眯的,“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被玩死,以后豫王舅舅多无聊啊。关关,好处要不要给你表姐一点?”
关雎白了他一眼,“我二表姐过世多年了!这时候,谢侧妃最应该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相夫教子。她自己要怎么作死随便她,我们不会去推波助澜。”
“心软的小丫头。”璐郡王刮了一下她的俏鼻,“爷也是心软啊,真担心昝荣。”
关雎拍了一下他不安分的爪子,“小丫头你还下得去手?”担心豫王世子?信他才有鬼。
“你还别不信,只要昝荣提前知道,宁国公自然就能处理好,别人休想打他个措手不及,捞得先机。”璐郡王可谓是专研昝荣几十年,对他的优劣势了如指掌。“只要他不自作主张,肯听宁国公的,这官司有得打。”
“豫王世子……”关雎不熟,但看跟他们有交集的几件事,并不是个理智的人,要不犯蠢,几率不大。
“跟我在一起,不许提别的男人的名字!”璐郡王突然发癫,“嗷”的一下咬了关雎一口,自己却还念叨着,“那小子,我找人给他提个醒,不然真的会犯浑。”
这次璐郡王算是料准了,豫王世子收到风声的时候,他的小老婆兼表妹贾忱正在他身边。
无论贾九这个庶弟以前她有多么的看不顺眼,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女儿,首先想到的都是,家族的脸面。所以一听就蹦了,“这还得了?打官司?这都欺到宁国公府头上,打到豫王府头上了?小小江宁织造,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
前两句豫王世子确实听进去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人之常情,******的谁不知道该给上位者几分脸面?金陵知府接下案子,就是他的不知礼了。可后面那句话,他就不赞同了,只不过最近跟贾忱的关系不错,也就没有很斥责她,“别胡说,江宁织造可不是小官小吏,不懂就别信口开河。”
贾忱还想再说,到底不敢。豫王世子见她比以前温顺许多,心中满意,“我去跟外祖父商量商量,他老人家自会有决断。”亏得刚刚好友提醒,如今情势虽说不上对自己不利,可也不见得多好。“放着既睿智,又得豫王爷信任的宁国公不亲近,您想要谁会真正替您着想?”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豫王世子猛然惊觉,因为不喜贾忱,他把最大得助力推远了。幸好,还来得及补救。
贾忱听说豫王世子要去宁国公府,心思就转开了,自己好久没有回府去了,尤其是有世子表哥陪着风风光光回娘家。“表哥,您带我一起去吧,我心里着急,回去看看也好。”这个要求很合理,忧心娘家也是人之常情,豫王世子爽快地带着贾忱一块儿去了宁国公府。
关雎听着江路的汇报,这时也呆了呆,“豫王世子这是捆绑了猪队友啊。”
“可不是么?若不是去的是宁国公府,犯了事儿的是她的庶兄弟而非亲兄弟,怕是豫王世子还是要糟的。”江路仿佛是替豫王世子捏了一把汗,“贾忱的一切保住贾九想法,全被宁国公世子夫人给掐灭了,被珍姨娘母子排挤二十几年的世子夫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要出手相救?”
“你要顾着你自己,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好不容易跟荣哥儿关系回暖,何必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替世子惹事,给自己招灾?你且看你祖父的决断,不要强出头。”贾夫人如是说。
“贾忱虽然将信将疑,笃定宁国公府和豫王府谁都该给三分脸面,但是她这次与豫王世子关系能够缓解,就是听了她母亲的话,才成功的。所以也就闭嘴,等着看宁国公的处置了。”江路补充了一下背景资料。
“难道这世子夫人,是宁国公府里的一个奇葩?”关雎好奇了。
“谁说不是了?”璐郡王觉得好笑,“老娘很多年前就说过,宁国公府只有两个明白人,宁国公和世子夫人。你看到她这次只抓住昝林回府这么点事儿,就让恨贾忱入骨的昝荣屏弃前嫌,这水平跟豫王妃之流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
“牛粪上的鲜花啊!”关雎抬眼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