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郡主的突然返京,豫王才深深意识到,自己一厢情愿地想着联姻的好处,却忘了强扭的瓜不甜,还有这个女儿的愚蠢了,真个是悔不当初啊。
书案上摆着的是鲁元郡王写来说明事情原委的书函,虽然只是陈述事实,豫王却轻易就可以感受到深深的怨气,尤其是对于长孙被带走一事,鲁元郡王坦言,“家中老小,时时悬心。”不满溢于言表。
“这么说豫王是准备要将东阳郡主送回鲁地了?”关雎听江路来说,几乎是东阳郡主到达的同时,鲁元郡王的信也送达豫王府。
“这倒还没听说,只是豫王看了信之后,跟豫王妃吵了一架,又亲自去宁国公府跟宁国公说了半天的话。”江路想到豫王府,都满心的同情了。
“豫王妃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还有她什么事?”专心当大山给儿子女儿爬着玩的璐郡王闻言翻身坐起来,豫王妃看起来不像有那本事,还玩越狱么?手还伸到鲁地去那么长。
关雎一会儿望望天,一会儿挠挠下巴,半晌才说,“我就觉得,这鲁元郡王府只有东阳郡主的儿子一个男孙不正常,是不是东阳嫁过去之后他家就没有新生孩子?”
“郡王妃英明,您猜中了一半。他家嫡枝是没有再生过孩子,世子如今有三个女儿,两个嫡女一个庶女,庶女比东阳郡主的小公子大两个月。新生孩子不是没有,鲁元郡王的庶子三公子,才刚得了个女儿。”这个女孩倒是让东阳郡主免于被怀疑了。“可是豫王爷大概是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一听说鲁元郡王府里的状况,就疑心上了,去质问豫王妃。豫王妃倒是直言不讳,说东阳郡主嫁的委屈,她别的帮不上,给她点东西创造机会,让她丈夫或是儿子承爵,合情合理。所以,东阳郡主手上有宁国公太夫人传下来的秘药。”
“这宁国公府一系的女孩,真是适合搞计划生育工作。”关雎哀叹,这若是传扬开了,以后谁家跟宁国公府结亲,不得每天提心吊胆啊,吃喝都要疑神疑鬼了。
“不,她们适合去净身房做事,净让人断子绝孙。”璐郡王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她们到哪,就灭绝到哪,东阳更狠,是不是直接就让鲁元郡王的世子灭绝了?”
“爷您猜对了。”江路偷翻白眼,这事儿已经很明显了,还用得着猜吗?“东阳郡主见豫王府又多了一位二公子,一位小公子,正在数落豫王妃下手不够干净,说若是早给豫王下了药,哪有后面这么些个事,还多了那么多的讨厌鬼,以后麻烦且多着呢。这话正好让豫王爷给听到了,当场就打了她一巴掌。”
“该!”璐郡王叫好,“豫王舅舅该头疼了吧,结亲变成结仇。”
“头疼已经不顶用了,若是让鲁元郡王发觉,怕是很难收场了。”关雎摇头,养女不教谁之过?也是当时那个被豫王当神仙供着的神秘老头不懂女人心,强行打包东阳郡主去鲁地,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哈哈,关关你太坏了,这么坏的点子你都想到了。”璐郡王犹如打了鸡血,正要跳起来扭两下,被两个小祖宗猛打,山怎么可以乱跑呢。
关雎目瞪口呆,我想什么点子了?又看到璐郡王被两个过两天才周岁的娃娃制得服服帖帖,心中一阵哀嚎,这以后做的来严父吗?那边璐郡王已经一迭声吩咐江路,“赶紧把豫王妃手里有好药,能让一生十二只的老母猪都绝子的消息传到鲁地去。”
江路嘴角抽搐,这关老母猪什么事?但也不敢耽误,行了礼退下。在门口跟野桥擦身而过,璐郡王看着他们轮流进来,还挺兴奋的,“又有什么好玩的事了。”
“爷,不好玩,是濮阳侯府那边三老爷的事。”野桥同情地望着他。
“哎,打住打住,三叔的事你跟我大伯父说去。”璐郡王一听就倒胃口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已经跟侯爷说过了,他说让您也知道一下,心里有底也好应对。”野桥赶紧解释,省的来不及开口就给扔出去。
“还要应对,难道是要算计爷?”璐郡王在宝宝的屁屁底下努力伸出脑袋来。
“不知道,这是古怪,所以侯爷让防备着些。”野桥不敢卖关子,“今儿从鲁地来了个人,跟三爷称兄道弟,说着说着就要给庥少爷做媒。”
“说的哪一家?”关雎真心希望訾娵正庥早点儿成亲,省的范氏拿这事来折腾人。
“鲁地望族孔氏家主的嫡幼女,鲁元郡王府的世子妃是她的亲姐姐。”
“噗”,关雎差点儿被一口茶呛死,咳了半天,璐郡王爬起来给她拍背,边埋怨野桥,“看把人给吓的。”
野桥觉得自己好无辜,这有什么好惊吓的,郡王妃向来胆大包天的,今天是怎么回事?更无辜的是,那两个小祖宗开始拿能抓到的一切东西砸自己,不敢躲还要把东西捡回去让他们继续砸。
“你去跟江路交换信息,就知道我为何吓到了。”关雎挥手让他出去,跟璐郡王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有阴谋。”哪有那么巧,山长水远跑到京城巧遇訾娵三老爷,还一拍即合给他家儿子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