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谢三爷站在老父身后,看着满目青翠的牡丹园,哈哈大笑,“刀儿这一下,才是真正的动京城。”
“这小子一直很懂事啊,怎么今天这么混?”谢大爷头疼,“这谁能跟刀儿讲明白牛嚼牡丹的意思,我把书房那块和田玉雕牡丹花开的纸镇送给他。”
“大哥您别诱惑我,我再馋你那块宝贝纸镇,也不要去跟刀儿讲理。”谢三爷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从“花生大讲堂”到“有书大家读”,那小子的糙理已经让自己受了不止两万点的伤害了,再去论证“牛嚼牡丹”,自己受不受得住难说。
“你们真笨。”老卫国公谢钟旭揪着自己的几根胡子,“刀儿这么下本搞破坏,肯定是有理由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谢大爷谢三爷不语,关刀需要理由吗?没理由他姥爷说有就行。两人正暗自吐槽,谢安进来了,“太爷,大姑奶奶满城找不到人,表少爷在城门口被大姑老爷扭着耳朵抓回去了。”
“这俩混球,吓着刀儿怎么办?备马。”不管俩儿子直接往外冲。
谢大爷谢三爷自觉跟在他后头一起去,不约而同想去看看关刀怎样才会被吓着。才到卫国公府大门就看到关雎姐弟策马而来。
“姥爷,您跟大舅舅三舅舅要出门吗?”关刀远远就大喊。
“肯定是听说你被追打,他们要上咱家看热闹。”关雎偷笑。
“哼,”关刀扑到外祖父的身边,“姥爷,您好好教训我爹我娘,哪有往死里逼孩子的,太狠了。”
谢钟旭一听就心疼了,“他们打你了?走,姥爷带你去打回来。”
“刀儿,你听明白了吧?”谢三爷一副过来人的语重心长,“小的不能打,长大了就可以了。”
“别理他们,告诉姥爷,可打疼了?”谢钟旭揪心地说,没注意到关雎姐弟一人一边拖着他往府里走。
“打什么呀,还没打他就跑了。”关雎撇嘴,这小子滑溜,要打也不容易。
“刀儿做得对,大杖则走。不能傻傻让他们打。”谢钟旭满意地点头。
“爹,以后您喊打喊杀的,我们可是要跑的。”谢三爷插嘴。兄弟几个他跟谢二爷挨揍不少。
谢大爷另有忧虑,“爹,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教孙子,都学坏了。”
“大舅舅,大表哥若是可劲儿揍宥哥儿,您乐意。”关刀双手叉腰,跟谢大爷较劲了。
“他敢?!”谢大爷瞪眼,“宥哥儿那么乖,谁舍得打他?”
关雎莞尔,什么叫“隔辈儿亲”,看看吧。
“我刚看到大表哥骑着马往'垂涎'去,说要打断宥哥儿的腿呢。”关刀坏心眼的打小报告。
谢大爷转头往外冲,“这混小子,看我打断他的腿先。”
****
关雎跟关刀把外祖父带到啸风堂,关刀神秘兮兮地关上门,这才问,“姥爷,三舅舅,今天的牡丹宴是不是很别出心裁?”
“臭小子,我想给你一顿别出心裁的打,府里多少年才开一次牡丹宴,还没开始就光剩叶子了。”谢三爷意思意思扫了几下他的屁屁。
“三舅舅,人家都是大人了,怎么可以打屁屁!”关刀咬牙,“过几年那帮小魔鬼长大些,您肯定会成天念叨,'刀儿当年多懂事,看看你们真是太不像话了。',别不信。”
这是诅咒,比关刀还调皮,还是批量成长的,日子还能过吗?“以后他们归你管,有事只找你。”谢三爷立刻嫁祸,不能打不能碰的祸害,只能借力打力了。
“我还有多少大事要做,谁耐烦去管他们。”关刀尾巴翘上天。
“好了,你先把今天的事交代清楚,再去忙你的大事。”关雎赶紧制止他的自我膨胀,别飘上天还得费半天时间等他着陆。
“哦,”关刀蹭到谢钟旭身旁坐下,“姥爷,五表哥自己相中了一个媳妇儿,可好看可聪明了。您不用替他张罗了。”
也不预告一下直接就炸雷把别人给轰晕了!关雎看着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的外祖父和三舅舅,叹气,“你说话能不能说全乎了,看吧姥爷和三舅舅说晕了。”
谢钟旭父子确实晕了,谢五那小子大大咧咧,成天跟不是混书局,就是跟着关刀和昝栴看小孩,哪里有“可好看可聪明”的小姑娘让她喜欢?
“谁家的姑娘?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好上门提亲?”谢三爷很快转过弯。
“是五表哥的表妹,你们说是哪家的姑娘?”关刀神秘兮兮的。
“小毛儿?年龄差太多了,不合适。”这下是父子俩齐声反对。
关雎哭笑不得,“阿蒙,你又这样子瞎让人猜,怎么可能猜中!”
“姐,”关刀悲痛地说,“这只证明一件事,在所有人心中小毛儿都不具备好媳妇的美德,连亲姥爷亲舅舅都嫌弃她。”
听不下去了,关雎一巴掌将她扇边上去,准备揭开谜底,“是南阳阴家的表妹,表姑祖母的孙女邚姐儿。”
还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被戴上“嫌弃小毛儿”的帽子,老卫国公和谢三爷转悲为喜,表妹(表姑)的孙女,我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