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雨从南阳归来,拾掇了一天,昨儿本来是准备先去卫国公府给欧阳氏送些手信,做做面子工程。然后去看即将临盆的关宓,虽然走之前已经把几个稳婆都送过去,也把准备工作都安排好,只是日子近了,总有点不放心。
结果一大早发生纵火事件,把她气得半死,亲自监督几个小混蛋受罚,只等到第二天才有空出门。
“娘,我也去看姑姑。”关雎在马车出发前跳上车。
“都当娘了还毛毛躁躁,宝宝贝贝呢?”谢灵雨把女儿拉到身边坐下,扎双丫髻在跟前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已经当娘了。
“您也当娘了,不也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关雎吐吐舌头,“那两个小没良心的,跟我生气,一早躲到他们祖母那里去抱大腿了。”
谢灵雨心疼了,忍不住责怪女儿,“你也是的,他们那么小,发两个时辰。看他们哭的,还是在先烈祠里,吓着怎么办?”
“吓什么呀?那么多人陪着。”关雎坚持,“您看他们那样,再不好好教训一顿,天都能捅个窟窿。”
好吧,这次祸确实是大了点儿,关雎跟关刀小时候虽也胡闹,可比他们有分寸多了。不过,俗话说的好,隔辈儿亲隔辈儿亲,谢灵雨毫无压力把儿子女儿推出来顶罪,“都怪那几个闯祸精舅舅小姨,带坏了我的宝宝贝贝。”
关雎无语问苍天,“娘,等姥爷回来,肯定怪的是大人没把油和火折子弓箭收好。”还是当孩子好,做什么都没错。
到卫国公府,寇氏李氏都不在,南阳郡主把陪着她们去见欧阳氏。
“姑母,祖母若是不提起,便不要说及磐哥儿的婚事。”南阳郡主勾着谢灵雨的手臂,低声说。
谢灵雨颇觉讶异,“为何?难道父亲没跟母亲先说好?”其实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就这老夫妻的关系,卫国公没告诉欧阳氏的可能性很大,“还是母亲对磐哥儿的亲事有安排?”
“有没有安排不知道,她没说,只是昨儿母亲和三婶娘去跟她说已经在南阳下聘日子也挑好后,祖母很生气,说磐哥儿就算只是庶子,也不必将就一个商户女。”南阳郡主真是好奇的要命,若不是谢大少不在家,估计昨天要被她烦死。
关雎转念一想,倒是了然,欧阳氏不是介意邚姐儿是个商户女,而是介意她祖母,卫国公的表妹诸葛太夫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劝劝她放宽心。”谢灵雨有点儿担心邚姐儿以后难做,不得祖母欢心,麻烦着呢。谢三是赶上大事,有机会立了功,顺理成章得了御赐府邸,逃过了。谢毓磐若是留在京城,亲祖母健在,跟着他哥嫂住,卫国公府肯定会被人拿出来说。现在谢毓琦也住在公主府,二房等于就他一个,留在府里伺候祖母嫡母,于理很合,于情不妙。谢灵雨想想很忧心。
“现在谁劝得动祖母?”南阳郡主苦笑。欧阳氏本来就不是平易近人的长者,几个孙媳妇除了泰安公主没一个是她看中的,公主半个月来请一次安,不熟,谁能去跟她推心置腹?
“玲珑姨母啊,请她来看看外祖母,宽宽她的心。”关雎说。亲女儿总能说上几句吧?
“昨儿宁儿过来请安,说二姑母才回到家,她家老太太就病了,二姑母现在走不开,要过几天才能来给祖母请安。”南阳郡主摇头,“真是巧。”
“是太巧了,这才刚进门她家老太太就病了?哪有那么多巧合?”关雎怀疑,马上吩咐新月和挂云,“你们去一趟曹府,如果他们家二房回府伺疾,就把三宝先接咱家去。”
新月挂云匆匆走了,谢灵雨哼道,“真是蟑螂,过一阵来一趟,甩也甩不开。”
有了南阳郡主的提醒,谢灵雨母女和平而友好地跟欧阳氏聊了两句天气,孩子,狠狠夸了几句谢毓琦的儿子,就目前来看欧阳氏最在意的宝宝曾孙,便迅速告辞,直奔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