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欢欢喜喜从女儿家回到京城,几乎是一进家门就差点儿气疯了。
纸是包不住火,何况整个平王府没有人去掩盖,包括平王世子。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愿意给自己家的傻婆娘描补几句,也抵挡不住家里那么些跟孟氏不大对付的弟妹的攻势,索性耍起了光棍,事实怎样就怎样吧。倒是他不到十岁的女儿替母亲担忧不已,“父亲好歹帮母亲在祖母面前解释一二。”
平王世子看着这个懂事的女儿叹气,“乖女儿,又不是被冤枉,不解释才是最好的解释。越描越黑,知不知道?不用担心,没事的。”出了事孟氏完全傻掉,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残局,还要他亲自吩咐人到各家去探望慰问。回到家里孟氏还惨兮兮拉着他哭诉,“思姐儿太可怜了,父母亲不知道会怎么心疼,也帮忙想个法子救她吧。”听完这话,连她女儿都觉得真的是没必要在祖母面前说什么了,如果被禁足不能跟莱阳侯府联系,反而更好。
不过平王夫妇是在三月初才回到京城的,中间这个月没有人拦着,莱阳侯夫人不是喊孟氏回家,就是跑到平王府哭嚎,被堵了好几次之后,平王世子连家都不乐意回了,经常住在衙门。还被武佑帝夸了一顿,“栎小子最近很勤奋,差事办得好。”听了心更塞,他是无家可归,被迫寄情于工作好不好。
璐郡王装死装的很彻底,快一个月还在家里“养伤”,比较遗憾的就是关雎发誓要严抓两个孩子的思想道德建设,不能时时跟他“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宝宝贝贝噼噼叭叭跑进父母的正房,璐郡王正无聊地在临窗的榻上滚来滚去。
“呀,猪在打滚。”
“不大像,猪都是滚在便便上的。”
璐郡王脸绿了,仰起脖子倒视不孝子女,“你们两个怎么不去上学,在这里瞎编排。”
贝贝吐吐舌头,宝宝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床下拉,“猪猪爹爹快起来,祖父祖母说一起出门。”
“去哪里?”璐郡王觉得奇怪,自己不是宠儿好多年了,什么时候老娘出门想起来要带着他了?
“去平王舅公家。”
“平王舅母生病了。”
“祖父祖母生病了,我们去负荆请罪。”
璐郡王明白了,听说平王妃回来把家里人狠狠发作了一通,本来就长途跋涉劳累,再加上气急攻心,毫无意外就病倒了。就他家这倆小混蛋,抽一顿都是轻的,老爹老娘护短,所以要带着他们去赔罪,先发制人。懒懒地躺回去,“你们要去请罪就去好了呀,爹爹还在养伤,就不去了。”
“祖母说你必须得去。”
“这么久了,断手断脚都好了。”何况你没有断手断脚,都没人知道是伤了哪里。
“内伤,比断手断脚还严重。”璐郡王手在边上抓了半天,抓来一个抱枕准备盖在脸上。
宝宝贝贝现在不管了,一人一只手使劲拖,“猪猪爹爹必须去,你不去说让舅公打出气。”
璐郡王一呆,忘记抵抗,“砰”,真的被大力怪宝宝拖下榻,好在是矮榻,不然得摔破头。“原来我是有大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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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妃病了几天就好了,跟长公主哭诉了一回结错亲的后悔,又被两个小无赖逗得哭笑不得,浊气出清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平王跟她说开了当下的局势,还有以后平王府的依靠。
“现在皇上就宠着小五,他跟咱们不见外,才会让小五在咱们府里下手。”
平王妃不乐意了,“这种丢脸还是求不来的?”谁要谁拿走。
“你怎么不明白,咱们向来都是只听皇上的,皇上没有明说,但是歪歪脑袋,咱们照着他指的方向走,不明显但也算是为以后打个基础。”平王不得不说的更明白一些,“假如新皇登基,栎儿跟他,比起我和皇上,可是又远了一层。这次栎儿处理的不错,至少做到不阻碍。”
平王妃惊疑不定,“王爷是说,皇上决定了小五……”
“嘘,”平王拦住他,“有些事情,不要瞎猜,更不要瞎说。这一次说到底,也是莱阳侯府傻,撞枪口上了。”
说起这个平王妃浑身又充满力量了,恨不得再把莱阳侯夫人打一顿,“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在咱们家做龌蹉事,活该被反算计一把。”他们回到京的时候,莱阳侯正好在府里吵吵闹闹。平王夫妇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个愣神之间,莱阳侯看到了大外孙,拉着他又是一顿哭嚎,还逼着平王世子妃要当场保证,让长子娶莱阳侯世子的女儿,要先订下亲事。“我呸,就他们家现在烂大街的名声,女孩子哪里还嫁的出去,居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大哥儿身上。”
“行了,都过去了。”平王看着狂怒的老婆,也头疼。
“过去了?你赶紧去打听一下,太叔公的婚期是什么时候,越早越好,咱们给他备份大礼。”平王妃以前很不待见五王爷的,现在居然可怜他了,“难为他老人家,委屈自己娶那么个不着调的。”
二月二闹剧,到此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