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们传话,并不是有意说歪,而是习惯性的带上了自己的观感。所以,才有了谣言。有主观意识的歪曲事实,那个叫诽谤。
永宁侯世子和留侯世子那一仗,知道的人不多,当事人也莫名其妙。鉴于两人不是真的有仇,当然要说个明白。最后,璐郡王和关雎发现,症结来自于自己儿子的,谣言。
璐郡王懒得去跟訾娵宝宝小朋友讲太多,只是跟他说,变成长舌妇的日子,指日可待了。宝宝贝贝小时候就有长舌妇忧虑症,这样一说,还真有点儿用。至于明显发神经的关刀,就更加没人管了,连诸葛明都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俊脸和他一起去喝酒庆祝两败俱伤了,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蒙这熊孩子,憋着不明说,然后去一趟西北还真长进了,还学会千里吃飞醋了。”关雎磨磨牙,看到诸葛明那张脸她就觉得对不起表舅舅。虽然关刀的脸也不单调,但是他属于是自己作的,让人同情不起来。“他明知道表舅母不可能让小土豆嫁给明明,他急什么?你说他急什么?”诸葛勤是知道小土豆的身世的,牛氏哪怕是为了避嫌,也不可能让他们倆的孩子凑成一对,何况诸葛明一直就把小土豆跟关茅一样看待,就是一个大哥哥,而不是一个慕少艾的少年郎。
“年轻人嘛,为了心上人打一架,排解一下等待的烦躁,很正常的。”璐郡王一副过来人经验老道的样子。
“来来来,咱们好好回忆一下,相当年您老还年轻的时候,为谁打过架排解焦躁?”关雎不怀好意地揪住猪耳朵。
“不就是你吗?我年少的时候大家都是为了你。”璐郡王捂住耳朵。
“乱讲,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刚打完架,而且那会你已经老了。”关雎使劲忆当年。
“我!”璐郡王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我那年就比阿蒙现在大一两岁而已,还是少年,少年!你还是个小丫头呢。”
关雎抖了抖,“我说栴儿跟阿蒙怎么老不正经,就想着老牛吃嫩草,原来是跟你学的!”
老?被老婆说老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所以关雎直接被扛回房间了。
宝宝眼睛闪闪亮看着紧闭的房门,“去跟大舅舅说啾啾娘被猪猪爹打,然后大舅舅就会来打猪猪爹给啾啾娘报仇,一定很好看。”
“哇啊~”贝贝放声大哭,抱着宝宝好不凄凉,“哥哥你真的变成长舌妇了,怎么办?要不要让大大给你扎针?呜呜呜~”
……
关刀回来是为了问问武佑帝,在边关将士能够自给自足的情况下,能不能放宽跟邻国的粮食贸易。现在偶尔有些小型战役,基本上都是集中在冬季,外族人没东西吃,不抢就只能饿死。西北虽然缺粮,但是这几年士兵们下了工夫开垦农田,打井取地下水。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种植适合当地气候的棉花,瓜果等作物与产粮区交换,国库的负担减轻了不少。西域各小国也有不少好东西,如果朝廷愿意以部分粮食交换,换回来的奇巧之物再卖到御宸各地,户部的各位大人也就可以减少抱着算盘的时间了。
这个不是小事,武佑帝当然不可能立刻就说行或是不行。“你稍等几日,朕要考虑清楚。我说小刀啊,你究竟是去戌边,还是去琢磨做生意的?”
“只要边境平安无事,人民安居乐业,而且朝廷还能有点儿赚头,用刀枪还是安抚策略,应该差不多吧?”关刀摸摸脑袋,“我也喜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是打仗难免会有伤亡,我心疼咱们的士兵。”
其实更多的大臣认为关刀是窝里横,在京城动不动就出拳头,到了边关连仗都不敢打。比较一致的想法是,不饿死外族,还给他们送粮食去,让他们吃饱了有力气,跟咱们打得更欢么?
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老子的,关定虽然觉得关刀去了西北没多久就提出这种改革有些过于急躁,但是改说的话他不会矫情避嫌,“饥荒年月,盗贼横生;天下有粮,国泰民安。饿着肚子的狂性更大,如果有饭吃,谁还愿意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打打杀杀?当然,真的要实施起来,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注意,比如怎样防止交易过去的粮食没有真正用起来,而是被囤为军粮,真的用来跟我们打仗。”这个,估计关刀未必有想到。
朝廷上下吵了好多天,最后武佑帝还是拍板了,“此事可行,但也不用急于一时,好好想想要怎么执行比较好吧。”这个任务就算是总管天下兵马的五军都督府也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几乎是朝廷各部门的老狐狸都被抓出来杀脑细胞了。
而因为关刀这神来之笔,昝栴从潭州捞回来的大鱼也一直养着,直到边关的事告一段落,才拿出来亮相。关刀听说有大项目,以在京城跟各位老大人学习为借口,推迟了回西北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