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车轮总是向前，即使偶尔走了弯路，终极的走向不会变。

武佑帝面上沉重内心愉悦收回了楚王的爵位，盛赞楚先碛是“真心为子孙后代计”，封其为谦国公，仍住楚王府。

接下来朝廷的大动作，更是让官员百姓争相议论，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子。无它，收回楚王爵位，等于收回了封地，潭州府的税收朝廷就能多出一截。武佑帝大手一挥，潭州成为了御宸朝第一个百姓能够享受免费就诊，药费的部分由官府补贴的地方。

缺医药贵一直是扼住百姓咽喉的一大杀手，虽然这项措施只是免了诊金，补贴小部分的药费，但是对于患病百姓而言，已经是多了五成的活命机会。以前经常会因为看不起大夫，小病拖成大病，大病直接放弃治疗，免得给家里增添负担。现在不同了，至少敢去给大夫把把脉。小病药不贵有时都花不到自己的钱，病的重谢，咬咬牙掏点借点加上补贴，痊愈的机率大增。

户部派了专人到潭州监督这一法令的实施，太医院也派太医特意到这边挑选合格的大夫，给他们吃公粮的机会，当然也带走了大批好苗子到京城的茅豆学院进修，工部的人忙着协助地方修建公立医馆……，大家忙得热火朝天。潭州只是试点，总有一天，全御宸都要实现，老百姓能安心看病，这是五皇子昝栴的目标。

说实话，有楚王府的时候，潭州百姓的日子过的不怎么样。按理说楚王府只是分走了朝廷的税收，对于百姓来说并不需要更多付出。可事实上，等于是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多了一重约束，而且这一重约束还是纯特权凌驾于百姓之上。如果是安份的家族还好，碰上嚣张一些的，比如楚王府，百姓就难免受鱼肉了。

现在来了个大逆转，对人们认知上的冲击可想而知。两厢一对比，藩王就成了公害了，这都摆明了呀，一取消藩王，人生希望上了新台阶。有人只敢悄悄议论，有人却大声歌颂收回藩王爵位的好处，这种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地方去。这正是武佑帝希望看到的，御宸朝藩王不多，只有小猫三两只，而且很多已经在降级线上自以为努力地挣扎着，比如鲁元郡王。朝廷真的不需要有太多动作，强行夺爵什么的太费劲了，就算是成功了，多少都会损点儿威望。哪有像这样子百姓自己多藩王偷不认可票来得省心省力。

满朝上下现在最关注的，是潭州的新政令。有些财大气粗的州府，比如国都的所在地京城，京兆尹请示过皇帝之后，就去跟关二院长商议，要把“茅豆医馆”变成京城的府立医馆了。

“啾啾啊，怎么办啊，我们舍不得啊～啊啊啊～”关雎捂着耳朵，任凭关茅和小土豆一人一边在她耳边鬼叫。

“太过分了，没有同情心。”过了一把嘶吼的瘾，关茅跟小土豆抛弃了关雎，坐到了桌子旁喝茶。

“你们才没有公德心，也不怕震聋我的耳朵。”关雎哼了声，“你说不给，你栴哥哥肯？”

“这你就说错了，”关茅看关雎提起她感兴趣的话题，立刻拖着椅子到她身边，“哥哥也觉得我最近风头大盛，再这样无偿把茅豆医馆让出去，会招来一大堆红眼怪。不过爹爹不肯，说哥哥是在装。”

昝栴的司马昭之心，关家人皆知。关雎私底下认为，这为百姓谋福祉和为关二建筑面子工程，在昝栴心中哪个是第一还真的不好说。关定是快意恩仇的军人，不习惯这种弯弯绕绕的诡计，自然颇有微辞。

“那怎么办？你听爹爹的还是栴儿的？”关雎问。

小土豆同情地说，“她说也不听，只能听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话，所以茅豆医馆必须给京兆尹了。”

“这样也是应该的，也算是给茅豆医馆的大夫们一个交代了，现在就是真正名正言顺领公差了。”关雎有点儿幸灾乐祸，“不过这茅豆医馆花了你们不少心血，茅豆学院也给出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这下全亏了吧？”

关茅更加幽怨了，“你说我亏了这么多，皇帝舅舅给我一点儿补偿是应该的吧？可是为什么最后得了好的是刀刀？”

“什么意思？”关雎不明白，关刀远在千里之外，手这么长？

“皇帝舅舅说凉州贫瘠，当地需要的建医馆培养大夫的所有花费，由朝廷出资，算是对茅豆医馆改邪归正的奖励。”关茅跳脚，“他肯定是以为我不知道改邪归正什么意思，故意糗我呢！”

关家乱用成语的娃太多太出名了，不过别人想要皇帝这种“糗”还求不来呢。关雎好奇的是，关刀的手还真是又准又长，渔翁得利啊。不过更令她讶异的是小土豆。

“啾啾姐姐，茅豆学院已经没有人可以派出去，所以这次我要跟户部工部和太医院的人去西北哦。”

嘎？西北不是有关刀不希望小土豆再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