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豪一直是自己独居,除非周末例行回家吃早餐,其他时间并不经常回家。他喜欢这种孤独的感觉,和吉天翼的冷峻、刚毅气质不同。郑家豪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孤傲、不合群的感觉,按道理向他这种气质应该经常附着在那种有才华却自卑自我保护自我中心的青年才俊身上才对,并不适合从小就生活在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他和那些富二代也不怎么来往,和郑家兴的那种随和和接地气的小混混不同,他清高自傲,生活的非常高冷。
不得不说,今天郑家豪是故意的,他故意最好才告诉于妍雅谈判的内容,他就是想让她输,在内心深处,他希望永和能站在碧水居的后面,或者碧水居能让永和心生畏惧而有所收敛。他说的这个永和,指的是张真人的永和。
从小他就知道永和在做违法的勾当,那时候他年纪小,不太懂其实当年贩卖赝品也不是那么多么惹人的特立独行,古董届的水太深,所以一直有点担心。等他大一点之后,对于贩卖赝品的事他觉得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永和在张真人的手里陷的太深,他觉得张真人不仅仅是贩卖赝品这么简单。从他懂事起,不要说林林总总那么多的珍品从永和卖出,单是那么一件就够张真人潇洒这一世的了,但他并不满足,他那么多钱都到那里去了?他每次说去美国,但他知道其实他就在中国的某个小山村,不知道去那里做什么。他的身上有太多迷自己无法知道,不过唯有一点他是确信的,张真人绝不是普通人,他也绝不是做了能见光的事。
他没有一天不在担心自己富贵荣华的生活会有一天锒铛入狱,甚至当吉天翼来认父的时候,他都想把这幅担子卸给他,还是舍不得这从小的锦衣玉食和风光无限,而且父亲母亲那一关就过不去。父亲说了:自己是他的嫡长子,从小一起生活看着他长大,吉天翼他们虽然是他的孩子,但是没有生活过一天,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只要不太难看就行了。
当谢祁隆出现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张真人低调了,所以他觉得鉴定联盟或许不是件坏事,让监管的人多起来,自己的危险就会小。他不是没有隐晦的向父亲谈起这事,父亲斥责他胆小没有出息,还说他们心里有数让他不要担心。可是自己怎能不担心?父亲让他拜张真人为师,学了几天他就不敢学了,害怕将来说不清楚。还被父亲骂没出息。想把担子卸给弟弟,但是他又害怕弟弟胆大心粗,为所欲为,永和会死的更快。就这么矛盾的到了现在,他每天都在被折磨,久而久之成了一种病。
今天居然又让张师赢了,他这徒弟的确不简单,父亲那天还和他谈起这事,说如果自己愿意娶她,或许可以轻松一些,家里也会乐见其成。平心而论,他很喜欢于妍雅,那清纯灵动充满热情的样子和自己截然不同,他手里一个牛皮纸里是于妍雅的所有经历过往,简单而清澈,这是当时张师收徒前让他调查的,家世非常清白,张师说她非常有灵气,他觉得也是,她的表情总是很丰富,夸张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开心,那样子很想让人宠她,甚至,当他知道了吉天翼求而不得的时候,某种雄性基因被挑战起来,考虑了一个晚上,他决定发起自己的追求。
当然这都是他心里想的,连神仙都不能知道人的心思,我这枚灵魂看着他灌了1瓶威士忌下去,也没听到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这种闷葫芦是最不好调查的,甚至就在他手下的那个牛皮纸袋子装着于妍雅的历史我都不知道,那历史精确到很多我不知道的细节,他也没打开看,而灵魂也不是无所不能,我钻进那袋子里黑乎乎一片也没看出啥来。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不在这腹黑男这里调查了。
第二天一早,我晕乎乎的到了公司,迟到了几分钟,发现人都不在,什么情况,我突然害怕自己这灵魂会不会看不到人类了,正在纠结害怕中,一个小秘书喊我: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开大会了。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家都去了会议室,好吧,我急匆匆的赶到会议室,本来猫着腰准备低调的藏到某个角落,忽然听到郑家豪说:哦,我们的女英雄来了,大家看,那就是代表我们永和打败那么多专家博士,成为鉴定联盟副主席的于妍雅女士。
什么情况,我对这突然的表扬不知所措,无数双眼睛投向我的时候,我居然还是以一副弓腰塌身贼兮兮的样子,我马上立直了自己,报以大家灿烂的笑容。郑家豪继续说:于妍雅女士才23岁,来我们永和才半年,她勤奋好学,被张师收为徒弟,废寝忘食的学习专业技术,终于赢得了成功,这是属于她的光荣,也是我们永和的光荣,我相信在向她一样好员工的带领下,我们永和将踏上更美好的征程。
我脸上的笑容好不好非常尴尬,我没有废寝忘食,而且很不好意思,我学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对我现在的处境做了分析,他们培养的是接班人,但是弄不好也是替罪羊,不管怎样,我要凭我的本事争取最大可能的阻止违法乱纪,尤其是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
当年谢艾被封福禄伯,却被权贵们猜忌,他早知道自己可能不会有好结果,后赵曾经派使者来,许诺他假如能将西凉的祁连山防线打开,便给他福禄王的封号。祁连山那块土地大家都觉得可有可无,荒凉千里人烟全无,可是谢艾说,属我中华的东西都不可以留给外族。谢艾,谢艾,一千多年了,我一想起他还是热泪盈眶。
我是个女子,如今虽然想做成一翻事业,但是眼见了中华几千年的沧桑史,哪怕微乎其微,我也不能损害她的荣誉,何况,这是谢艾的嘱咐,我心中早有定论。在辩论会上对卢芹斋的评论也是为了得到这个位置,至于心中如何评判,就不能对外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