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以后再说。”贝贝这句说完，接着叫唤“文彬，清蒸鲈鱼，我要吃，给我夹块！”

两人惊异贝贝眼里尽有一丝幽怨掠过，见她不说也就不敢追问。

晚餐尽兴却短暂，夜色之下街道尽头，林秋被贝贝搂搂抱抱，总算抒发完“别离之痛”，目送奥拓载着二人渐渐远去，才立马转身走向自动提款机。

余额结果让她心惊肉跳，整整十二万。

二万对十二万，十二万对二万，林秋脑海翻来覆去，到底孰轻孰重，霓虹闪烁，女子背影孤独前行。

……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电视正播84年《红楼梦》。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林秋问。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死荣枯相比宇宙浩渺，成坏住空不过须臾之间，世间繁华悲喜看似绵长，也只是忽荣忽枯，忽丽忽朽。

唱词冷峭无情。富贵突然变贫贱，贫贱突然变富贵；年轻的衰老了，活着的死掉了，人世间虚幻无常。想教训儿子光宗耀祖，可他偏偏去当强盗；想女儿成豪门贵妇，可她又沦为娼妓；想当官可最终成了囚徒，谁也挣不脱命运摆布。可仍不醒悟，依旧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像个乱哄哄的戏台，闹个没完。对于名利场中人，是盆冰水啊！”

林秋听完若有所思。

林父又问：小秋，当经理啦？”

“嗯！”如儿时交满分答卷，林秋骄傲扬起脸蛋。

“很好！很好！要赶上爸爸了，心愿已了，爸爸得走了，小秋你每一步可得走稳呀！”

林秋大急“爸爸，你别走，别走……！”

她在哭喊声中醒来，银行卡还在枕前。

……

麻辣小秘收到指令，方涵闭门谢客，门内邓为国如坐针毡，放下手中文件，直呼其名“方涵，你准备怎样？”

方涵看似慵懒，仰靠椅背斜视对方，语调随意，称呼中也去掉头衔“邓叔，这句话该我问你，你要怎样？”

邓为国义正严词，“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方涵笑笑“欲加之罪？真金白银挪用千万就为你儿子生意，报告上白字黑字，道理不是你这样讲的吧，邓叔？”

邓为国人老心思活，立马扣住字眼反诘“这事务所连章都不盖还白纸黑字？方涵，都说你在美国花天酒地，但还不至于如此荒唐吧？”

方涵漫不经心抿口咖啡后说“盖章？如盖了章我就该到法院告你了！”

换来对方蔑朝笑“不比你留洋回来，我土鳖一个，但什么风浪没见过。”

方涵沉默懒得争口舌得失。

邓为国以为他被唬住，得意洋洋有恃无恐“方涵，你就是把这事捅到你爸那里也没用，怎么！还没登基就要杀老臣了？”

方涵坐直定定看着眼前之人，知他自恃其父信任，才如此有恃无恐。

“没事我先出去了。”邓为国说完就欲起身。

方涵从抽屉拿出信封，慢条斯理推了过去“再看看这？”

邓为国耐住性子抽出沓照片就变了神情，神情愤怒指责对方，“你好歹也喝过洋墨水，用这样手段不嫌下作？”

“下作，你拿着公司资源玩女人就不下作？”方涵抽回张照片，语带调侃：“活色生香，邓叔艳福不浅嘛！这女人是你儿子金融公司职员吧？听说靠着挪用锦江公款，她赚了不少钱！”

林秋、李文斌不知他还有埋伏辣手！

“你跟踪我！”邓为国惊道

“严格说是找私家侦探调查你。”方涵进而调侃轻松“你别以为后来把亏空填平就没人知道，公司能动用的资源你又不是不清楚。”

邓为国愤愤不平“你这样太没道德了！”

方涵勃然变色，把照片摔在桌上“道德，你和我讲道德？你还是和你女儿去讲道德吧！我爸对老伙计宽厚，但你幺蛾子不断！唱戏一出是一出，保不定股东会要求对你专项审计吧？”

邓为国捡起地上照片端详半饷才问：“你要我怎么做？”人一下苍老许多。

面前又递来沓文件，邓为国看是外国大学资料。

方涵语调温和几许“你儿女双全多有福，听说你女儿高中就想出国留学，这是我托国外朋友帮她选的大学。”

前者依旧疑窦重生！

后者温言劝抚“你打个辞职报告，理由就是老来得女不易，想陪女儿出国读书，你钱也挣够了，就少挣几年吧，考虑到你这么多年贡献，你辞职后所有工资待遇不变。”

邓为国沉吟盘算利害得失，为女儿断了鱼死网破之心。

方涵补充“只要你配合，你好我好大家好，不会为难你的情人。”

成人世界最易达成妥协！

邓为国倒也洒脱“我服输……！”卸去财务总监身份，职场高手劝说多出几分真意“但锦江集团船大，掉头不是易事，你和你爸有分歧，父子俩好好商量，再用这样手段对老臣，会出乱子的。”

方涵看他离去背影变得佝偻，松口气却高兴不起来。

几天后公司疯传邓总为陪女儿留学辞职，董事长再三挽留无效，总裁感念他服务多年，决定保留所有待遇。

于是上下员工感叹方家父子宅心仁厚。

林秋知晓邓为国老奸巨猾，却被方涵斩于马下，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红酒馆蓝调悠扬，两男一女虽不鲜衣怒马，但外型出众和不俗格调依旧吸睛不少。

方涵玩弄手中火机，对漂亮女子说到：“姐，邓为国被我拿下了。”

方彤难判喜忧，“小涵，你终于长大能杀伐决断了，虽然他当年他是妈妈的得力部下。”随后言辞穿越时空“小时候！邓叔叔其实对我挺好的！”

方涵见姐姐很惆怅“要不……！”他犹豫下“在集团给他安排个闲置？”

“不……！”方彤突然变得坚决“开工没有回头箭，做事就要做得坚决！”

倒是方涵一愣！“原来姐姐还是那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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