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渡醒的时候,裳鞍其实刚睡没多久,感觉到身边有响声,也就揉揉眼然后起身。等陵渡洗漱完裳鞍才走进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陵渡叫的餐已经摆在餐桌上了。
吃饭的气氛有些诡异,裳鞍知道他在等自己的解释,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酝酿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离夜他是哥哥,对我来说很重要。在中国的时候一直都是他的母亲照顾我;初中的时候我被人绑在酒吧里,是他救的我;那一年我被爵爷带回来的时候谎称去留学,只有他能理解我;这几年在f国,他是唯一让我感觉我还是沈裳鞍而不是什么东姝,zelda的人;我要离开,他是帮我牵制爵爷黑道势力的人。我说的,你明白吗?”
陵渡听着,手里切牛排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如果没有廉爵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离夜的存在。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频繁参加舞会的,对吧?以前是告诉我为了开拓布拉瑟姆的疆土,要从这些人的嘴里了解内部消息,但实际上,是为了见他。”陵渡把切好的牛排递给她,“这么说来,离夜轩从四年前的异乡人到今日吞收了好几个堂口的大势力,离不开你的帮助啊。”
“他们的事情,我从未干涉过,我能做的就是借着自己的身份和与他面上的一刀之仇,让他安然无恙。”裳鞍说着晃了晃自己受伤的手,“陵渡你知道吗,每次他伤痕累累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第一次庆幸东帝继承人这个名分。”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逃离计划,他或者说离夜轩担当着怎样的角色?”陵渡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酒在上好的容器里激起的涟漪。
裳鞍喝了一口酒,说道“爵爷能在f国立足,一靠经济,二靠黑道势力,至于他放在嘴边的皇族血统,不会有人在意。布拉瑟姆攻前者,离夜轩攻后者,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里,双面夹击会是重创。到时候要不东爵帝国一蹶不振,要不他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恢复,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运气好的话就不用回来了,运气不好,再被抓回来。”
“争取这可能只有一丁点的时间做什么?”陵渡是真的被这小丫头片子惊到了,图谋了这么久,居然根本没有把握完完全全的离开。
“是向爵爷宣战,也是回去找一个人,看看他还要我吗?”裳鞍说完话就使劲往嘴里塞吃的,再也没有说别的。
陵渡从跟她相亲起就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孩子的父亲。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裳鞍提到那个人,陵渡才真正感受到他的存在。看着她拼命往嘴里塞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傻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