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儿?你过得怎么样?为什么辞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司候焦急的问着。他用尽所有手段都找不到她的下落,连同上次夏天的失踪,他都以为她被他的仇家绑架了。
那一刻他恨自己怎么会和黑道扯上关系。
听着一连串的问句,夏仙儿听出了司候连日来对她的关心。
“没什么。”夏仙儿违心的回答。
“好。那我能跟你见一面吗?”司候妥协了,小心翼翼的祈求。他想跟她坦白。因为要在一起,他不就不能对她隐瞒保留他的身份。
“不能。”夏仙儿直接拒绝。
“为什么?”司候几乎失控,她为什么不见他?
“没什么。”夏仙儿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只是不想见罢了。”
只是不想见罢了。
不想见罢了。
罢了。
一句话将司候伤的体无完肤。让他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为什么不想见我?”司候咬牙。他定要个答案才肯死心。
夏仙儿本来想说她和白沧海在一起来把他打发走的,但想了想,这样真的是侮辱了她和白沧海之间的关系。于是她改了口。
“因为我是夏天的妈妈。还是方洛磊的妻子。”
夏仙儿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还会庆幸她没有和方洛磊离婚。
司候的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露。方洛磊是吗?他怎么有资格跟他抢夏仙儿?!
“大哥,可以先让嫂子回公司,签了合同擅自离职公司会要求高额的违约金。”有人附在司候耳边说道。
司候眼神变了变。他不想逼她。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方法。
“那你能回格致上班吗?”司候先问了一句,又补了一句,“我回米国,你在华夏负责。”
“不用。”夏仙儿拒绝,“我已经辞职了。”
“可是按合约你还有高额的违约金未支付。而且由于你的辞职,公司将会失去一位大客户,这对公司是巨大的损失。”
夏仙儿不由笑了,一旦没有了感情看事情就看的更清楚。若是以前她真的会以为是自己对不起他,才会造成这么多的损失。可是现在,难道她要把他对夏天的伤害视而不见吗?他对夏天的伤害还比不上一个公司承受的损失吗?
公司的损失有价,可她的夏天无价。如果是这样,她不介意伤他伤的更深,他能有夏天出事的时候痛吗?
“我是洛泽副总裁。”夏仙儿冷静的吐出几个字,“你以为洛泽会缺那么点违约金吗?”
格致副总裁。
一句话再次让他的世界崩塌。她是要回到方洛磊的身边吗?
“什么时候的事?”司候艰难的问道。
“最近吧。也可能一直都是。”夏仙儿模棱两可的回答。
司候几乎摔了手机,像狮子一般怒吼,“那你为什么要来格致!为什么要我遇见你!”
夏仙儿觉得可笑。据刘维海说,格致看中的人才就没有到不了手的。
“不是你想方设法要我进格致吗?格致想要的人才什么时候得不到过?”
司候踹了面前的桌子,愤怒使他冲昏了头脑,一拳砸在墙上,顿时血流不止。
夏仙儿听见电话那边隐忍的怒吼和桌椅碰撞的声音,就知道司候有多么的痛。
痛吗?司候。
你知道夏天小小年纪因为你遭受了多少的伤痛和罪恶吗?直到现在夏天都还在治疗,你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夏仙儿一直没有问白沧海夏天现在具体的情况,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敢知道。她其实知道的,夏天还在治疗,虽然白沧海一个字没说。但母亲的直觉有事就是这么没道理。
她怕自己对司候的恨进一步加深。说白了,她还是狠不下心去真正的恨他。
夏仙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挂了电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庭院下方的白沧海,却发现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手一伸,一抹。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
是的。从听到司候的声音开始。她终归还是对司候用了心。如果一个爱你的人伤害了你,那么她所受的痛会比你更重,她承受的会比你更多。
这次她没有跳下去。而是翻回了阳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陷进了柔软的床榻之间。
让泪水肆意妄为的流出。只为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住着那个人。
庭院中,看着书的白沧海似有所感向阳台看去。那里空无一人,安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他听到了,刚刚有个姑娘和她喜欢的人说话,然后伤了两个人。
片刻,他回过头,合起书放在桌上。起身向外走去。
管家迎上前来,“少爷要出去吗?是否需要备车?”
白沧海点了点头。径自向外走去,管家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在白沧海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门前,司机恭敬的站在车旁,为白沧海拉开后座的门。
白沧海坐上车,笑容不减,声音温柔,吐出他即将要去的地方:“白氏集团。”
合上最后一个方件夹,白青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办公椅上。自从白沧海一个星期前没来过白氏集团,她几乎是昼夜颠倒的加班。
白氏集团不会因为白沧海不在而停止运作,因为白沧海不在是常事。所以白氏的高层都知道,只要集团有白青,白氏就不会倒。
她已经连续几天将自己都泡在了工作里,工作完了就睡,睡醒了就工作。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白沧海。
想他又去了哪里,想他的身边都有谁,想他的笑容又在为哪个女人而绽放。
揉了揉额头,白青的眼皮在打架,很快陷入了睡眠。
白沧海轻轻地推开门,没有一点声音,看着睡在椅子上的白青,不由无奈的一笑。
这丫头,只要他不在她就夜以继日的折腾自己。看来是时候回来了。夏仙儿,他也陪不了她多久。
这七日,是他作为哥哥对妹妹流离在外的补偿。而剩下的,他会交给那个叫方洛磊的男人。
舒缓的钢琴声响起,白沧海掐掉,看着依旧睡着的白青,然后从她的休息室拿出一条毯子给她盖住,这才慢慢走出白青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