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一块红宝石吊坠项链的设计图纸已经完工。
那块宝石,比女人的红妆更红,比眼角的血更艳,比被诅咒的爱更沉重。
夏仙儿画完的时候,整个人仍然停留在状态中,根本没出来。
深沉的爱,被揭开。附上的只是深深的诅咒和怨毒。
“夏小姐?”
听见声音,夏仙儿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拔掉数据线掐掉音乐,方声望去,眼前模糊一片。她仿佛感受到自己一脸的湿润,伸手一抹,果然是自己哭了。
转身抹去眼泪,她想起了司候。把画板往阳台随手一扔就翻身进了房间。拒绝把自己的软弱暴露于人前,是她成全自己仅剩的尊严的唯一方式了。
白青在庭院里看的有些呆滞。这个女人,似乎有些多愁善感?难道她是用她的眼泪泡到了白沧海?
白青忍不住眼角一抽。如果是,那白沧海的审美真的是越来越低俗了。连这口都好!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
白青坐在餐厅里等着夏仙儿。今晚的晚餐很丰富。
夏仙儿姗姗来迟,看了一眼白青,选择坐在了她对面。
“你好夏小姐。我是白青,是白总的贴身秘书。”白青率先自我介绍。
“你好白青。我是沧海的朋友。”夏仙儿微笑,然后开始用餐。
白青也没有在说话。但整个晚餐下来,她基本没吃东西。她一心惦念着夏仙儿的那一句“沧海”。
晚饭吃完了,管家派人来把桌上的东西收拾掉,然后站到夏仙儿身边,恭敬的问道:
“夏小姐,你还需要什么?”
“暂时没了。”夏仙儿礼貌的摇摇头,“管家你先去休息吧。如果有事我会叫阿英帮我。”
“嗯。”管家鞠躬,挥手招来阿英那个小女仆,“好好照顾夏小姐。千万不要失了分寸。”
阿英低眉顺眼,乖巧的点头。
管家慢悠悠的下去了,其间没有看白青一眼。
白青有些失落。她在这儿生活了二十五年,却比不过刚来几天的夏仙儿。
夏仙儿看了一眼白青,仔细打量。发现白青的五官很是精致,只是她总是把自己的美掩盖在宽大的黑框眼镜下,黑色制服不得体的剪裁遮住了她的身材。
白青发现夏仙儿再看她,想了想,顺势问了一句,“夏小姐来百家多久了?”
“七天前。”夏仙儿笑着回答,“那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被拐带来的。”
白青有些愕然,又不由失笑,“夏小姐倒是一个很可爱的人。难怪白总那么喜欢你。”
夏仙儿一听,不由噗嗤一声笑了,一边起身走向大厅的沙发坐下,一边说道。
“没有的事。沧海和我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拿起抱枕打开电视机,“而且我都是有了孩子的人了。”
白青惊讶。白沧海的品味果然越来越低了,连有孩子的人都看上了。她走到夏仙儿旁边的沙发坐下,看着不断调台的电视。
“夏小姐原来结婚了吗?”
“嗯。我一直想离婚,可是总不尽人意。”夏仙儿甩着脚丫子。
“我想白总会帮你的。”白青笑了。心里有些闷闷的。
“嗯。”夏仙儿没有多说话,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没有意义的话题就不该继续下去。
“刚才看夏小姐在画画?夏小姐是学艺术的吗?”白青找了一个新的话题。
“我学设计。”夏仙儿说道这儿,心里有些暖。如果不是后来她遇到的这些人,她根本没有机会再去进修。
“夏小姐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设计吗?”白青问道。
“如果你现在想看的是我在别墅里画的设计图,那么很抱歉我会先拿给沧海看。”夏仙儿实在找不到好看的电视,就把遥控放在了桌上,“如果你是想看我以前的作品,我想以白氏首席秘书的身份你应该能查到天马设计师的作品。”
“抱歉,我想先回去睡觉了。”夏仙儿起身离开。天马这两个字带给她的回忆实在太多。
“等一下。”白青起身拦住她,在夏仙儿看着自己的时候慢悠悠的笑了,“白总让我睡前给你泡一杯牛奶,希望有助于你的睡眠。”
“不用了。”夏仙儿拒绝了。
“白总的吩咐,白青不敢推辞。”白青不由夏仙儿拒绝,径自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夏仙儿无奈的接过,她想离开这儿。这个白青给她的感觉很怪异。
仰起头,优美的颈项露出天鹅般的优雅弧线,漂亮的喉咙上下滚动,一杯牛奶很快见底。
递给白青,夏仙儿转身就离开了。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她不喜欢白青。给人的感觉太不舒服。
白青见她走了,拿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放在桌上。
她想知道白沧海究竟是因为什么看中了这个女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
她忍不住找人去查夏仙儿的资料。资料到手,居然除了简单的简历外什么都没有。
白青心下一凉。
这是白沧海插手做的。只有他才能把一个人的资料掩盖的如此严实。
一把抱起,白沧海感受着她轻盈柔软的身体,有些不忍。
“好姑娘,你会回来的。”
慢慢走出别墅,上车后座。他一直抱着她,不肯放手。
白青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白沧海风流债无数,但据她所知,他从未抱过任何女人。而夏仙儿,是第一个。
轿车一路行驶,来到了机场。
一下车,就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面带笑容,“白总,您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经过这条航线的其他航班已经绕道。”
“嗯。”白沧海抱着夏仙儿,径直沿着铺好的红毯直走,工作人员已经退了下去。
把夏仙儿放在床上,白沧海审视了一眼周围,笑容不减,只是冷声道:
“还不出来吗?”
一个人影从飞机贵宾室的暗处出来,同样审视着白沧海。
“你要带她去哪里。”
司候的声音冷酷无情,表情肃杀,犹如一头隐忍大怒的狮子似乎下一刻就会把白沧海给撕成碎片。
“这好像不是司先生你该过问的事。”
“是吗?”司候的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杀意。一双桃花眼显得极冷极魅。“可是只要和她有关,就不可能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