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炽焰盟家大业大,而且阚仲乐本身就出身豪门,家底厉厚,送套房子对于他这样的世家公子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今不能肯定这四个人的坠楼就一定是跟安若凤有关,他们总不能就这么贸然的去把人带回去,或者怀疑她谋杀,这样也太儿戏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本来担心的就是炽焰盟跟这四个人的死有关系,怕难以为炽焰盟开脱,现在事实证明阚仲乐三天前就已经卖了房子了。
如今在他的楼下死了人,又关他什么事呢?更关炽焰盟什么事情呢?
所以副局和两位警官看了看安若凤的资料,没看出什么问题后,顿时也就干脆撇开这个问题了。
或者说是正好顺坡下驴的不再把嫌疑锁定在27楼的上面了。
所以今天正好值班的副局,便立即挥了挥手,“好了,小秦,行了,没什么事了,你继续去对比数据库,找出这四个死者的身份!”
然后在秦朗离开了之后,又赶紧说道,“小刘,小王啊,你们立即去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弄好了,若是差不多了,赶紧让人把尸体给弄走,把现场处理干净!”
“这是高档社区,时间拖得越久,越会引起公众的不满和恐慌,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堆没完没了的投诉和麻烦,我可是厌烦透了总是向上级写检讨报告了。”
“是,副局,我们这就去!”
警车,消防车,还有救护车终于浩浩荡荡的全走了,现场那不幸被砸扁了的汽车,也已经被拖走了。
而鲜血和一些肉泥,则被高压水枪给冲的一干二净,再不留痕迹了,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一时半会还消弭不掉。
记者和采访车也在弄到了第一手资料和图片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预备回去在这个基础上,挖掘出更多的资料和新闻出来,然后去赚大众的眼球!
一个钟头前还闹哄哄的豪庭楼下,又恢复了宁静。
安若凤的房子里,灯光却还没有熄灭。
服部纯子在警察们彻底离开后,也没有敢逃跑,而是依旧看似恭顺的跪着,忍受着她体内传来的一阵阵剧痛。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不说,不知道她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服部纯子竟然从中了她自己发出去的那一枚‘八角菱’的反弹后,就浑身不对劲了。
所有的气力都被禁锢住了一样,手脚勉强可以走动,若是要想攻击人,那是完全做不到。
就好比之前这个可怕的女人让她去泡两杯茶,她发现她竟然连端起两杯茶,都能令她痛的几乎无法站稳。
更别提在这种情况下杀她了。
她的衣服和身上的暗器,药类,都在安若凤的眼光注视下,脱掉并扔到了地上,又不得不换上了安若凤施舍般的扔给她的另一套衣服。
眼睁睁的看着她那些服部家制作起来最不容易的药粉,药液的,顺着座便器的冲水被冲到了不知哪里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逃跑还是自杀都做不到,除了暂时虚以委蛇的听她的命令外,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而这个女人从制住了她之后,就只跟她说过几句很简单的话。
然,就是这几句话,已经让她知道,她没有在跟她开玩笑,而是说的都是真的。
安若凤对服部纯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与你一起的另外四个,如今已经被扔下楼去了!”
这里是27楼,被扔下去代表了什么,服部纯子不用想也都明白后果。
第二句就说:“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主人,任何事情都要接受我的命令才可以做。”
这个可怕的女人,并没有杀她,原来是存了这样折辱她的念头,竟然要她听命于她?
服部纯子的心里当然是冷笑的不以为然的,他们从小接受忍术训练的人,最懂得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而这一次她的任务就是刺探,刺探这个房子里的动向,然后回去把第一手资料报告给家主知道。
所以她现在虽然被俘,其他4人也都已经被杀了,但是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只要给她找到机会,还是要抓紧机会回去的。
当然若是有可能,她也会不惜抓住一切机会把这个女人干掉的。
所以对于安若凤的第二句话,她不过是准备表面上先答应下来,等找准时机再行反击罢了。
然而安若凤岂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第三句话很快就被说了出来,“我已经在你的身上用了我的独门制穴之法,只要你有本事,你可以试试逃跑或者不听话!”
就这三句话,多的她一句也没有,然后服部纯子就惊恐的发现,就在安若凤的这第三句话刚说完的当口。
她就感觉到了身体里那无与伦比的痛,差点没忍不住痛呼出声音来。
当一个以暗杀、力量、毒药、和暗器,以及遁术见长的忍者,失去了善于隐藏在暗的优势、失去了她们赖以自豪的力量、又被搜罗光了浑身上下的毒药,还被没收干净了所有的暗器之后。
别说她只是个忍者了,便是个神仙,也只有乖乖认栽的份。
当然了她若是够骨气的话,她也可以自杀,比如自己从27楼阳台上,学着她的同伴一起跳下去摔死。
可是,她不能。
忍术一道,从一千多年前传到如今,已经很多更高明的遁术都已经失传了,家族培养一个合格的忍者不容易。
他们早就不能像早年的祖先一样,悍不畏死的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
所以服部纯子还是极度怕死的,除非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否则的话,她不会选择死亡。
好在这个女人只是说了这几句话,然后就是真的把她当仆人一样的吩咐她把屋子里和阳台上本就不多的痕迹给清理掉。
她们忍者本来擅长的就是这些,所以这样的事情对于服部纯子来说,并不困难,唯一困难的是她得忍着这样的剧痛,完成她交代的事情。
等她把那些都做完了,安若凤也已经轻巧的自己搬了张软凳和茶几放在了客厅的另一边地毯上。
服部纯子这才发现那块地毯上,竟然有不小的一大块血迹,而且是干涸了的,显然是前几天留下的。
现在那张软凳子一放下来,再加上一个藤制的茶几一遮挡,除非绕到安若凤的身后,否则是看不到那些血迹的。
“去倒杯水给我!”
安若凤冷淡地吩咐了一声。
服部纯子默不吭声的刚走了两步,膝盖处就传来了重重的一下剧痛,失去了膝盖的支撑力,整个身体立即没有防备的摔到了地上。
“你把我的命令当耳旁风了?你该恭敬的‘是,主人’之后,才可以去做事,你们的祖先没有教过你们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奴隶吗?废物!”
奴隶?
这个该死的支那女人,居然把她堂堂大和民族最优秀的子民当成奴隶?
服部纯子的脸涨的通红,呆板的面容上,顿时显现出极大的愤怒出来。
安若凤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屈指轻轻地朝她弹了一下,服部纯子顿时再也忍不住立即发出了极大的一声惨叫声出来了。
“身为奴隶,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前,只能跪着伺候在一边,头要低垂着,态度要恭敬,姿势要谦卑,主人说任何的话,身为奴隶都只能遵守,而不能忤逆和违背,这样的话,我今天只说一遍,你最好给我牢牢的凤记,若是忘记了,那你的痛就会一次比一次更厉害,直到你痛死为止!”
“你记住了没有?”
服部纯子痛的都快忘记她自己是谁了,她们也算是忍得了痛楚的人了,却从来不知道人体内,竟然还有会令人这么痛的地方。
再不甘心情愿,恐惧却是深种进了内心深处,只有屈辱地应声,“记住了,主人!”
就因为在这短短时间内,已经被安若凤收拾了一顿,所以等到警察上来的时候,服部纯子已经完全老实了。
最起码表面上半点也不敢露出端倪来了。
安若凤当然不会不知道她心里的阳奉阴违,只是更笃定了她没有本事在自己的手心里翻天,便也只当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就这么解决了?”
阚仲乐在那头也愣住了。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这个安若凤还真是有些本事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今天来的那两个可全是重案一组的高级刑警警官,对查找蛛丝马迹的线索,眼睛最利!”
厉泽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个安若凤还真是处处有令他意外的本事。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阚仲乐在那头也沉默了一下,“或者我找人去公安局那边打探一下情况?”
“不用!估计这次安若凤并没有抬出炽焰盟的名头来,不然的话,市长的电话早就打过来了,就是不知道安若凤那个女人怎么跟他们说的,总之,我们不管了,算她还有最后一点脑子,知道不连累我们。”
厉泽很没良心的说着刻薄话。
阚仲乐好半天才闷闷地吐了一句,“阿泽,说起来,她会被人暗杀,还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吧,如今安若凤又不知道,对着自家兄弟我,你就不能说一句真心话吗?你敢说,安若凤这样的人才,你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打过主意要吸纳?”
这下说不出话的人轮到厉泽了。
他怎么会没动过心思要收安若凤为己用呢?
只是这个女人,这般的厉害,若不是有压过她的本事,轻易的人怎么能折服得了她呢?
但是这样的话,便是对着亲如手足兄弟的阚仲乐,厉泽也觉得没脸说出口。
如今他既然主动问起他的打算,他当然也不会隐瞒,“我是有过这样的打算,尤其是见过她神鬼不及的身手之后,不过安若凤这个女人,你也接触有段日子了,你觉得就目前而言,我们有本事把她吸纳进来?”
“就算真的有本事把她招进来,谁有本事让她听话不闯祸?”
“阿泽,我认为安若凤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一开始对她的姿态就摆得太高了。”
“仲乐,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怎么还帮着安若凤那个笨女人说话,是我姿态摆的高,还是她太狂妄?你没见她动不动就动手的架势?”
阚仲乐听了厉泽明显有些怒气,却更多的带着自嘲无奈的话语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阿泽,没想到你也有没办法和踢铁板的一天啊,你现在知道有时我们对着你,又气又恨的感觉了吧!哈哈,说起来,阿泽,你难道不觉得你和安若凤真的很有缘?个性也很相像吗?”
“阚仲乐--你说谁和那个笨女人相像?”
“当然是你啊,你们两个一样的喜欢独断专行,也一样的喜欢散发冰冷的气息,喜欢给人冷脸看,信奉实力解决一切,还有都喜欢动不动就煽人耳光!哈哈,你若真有意招揽安若凤,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依我看,干脆使美男计,勾、引她成为你的女人,就一切都解决了。”
“阚--仲--乐--,就算你是我兄弟,有些话也不是你该说的!除了宁宁,我谁也不想要!”
厉泽之前的放松和缓和神态,在听了阚仲乐的那一段话后,顿时就变得铁青了起来,说完,就重重地把电话挂断了。
阚仲乐错愕的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后,才意识到他之前太过得意忘形,说错话了。
明明知道厉墨宁是阿泽的死穴,他却还是一不小心戳了上去。
看来是有些弄巧成拙了,估计就算在阿泽的心里,原本是对安若凤有点感觉的,被他这么一说,也要没有了。
阚仲乐的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
放下电话,两个人都失眠了。
这个夜,也注定是很漫长的,因为还有更多的人,也在这个夜里失眠了。
尤其是甲贺流方面的人,更是被电视上午夜新闻里,惊现的景逸豪庭发生一起多人坠楼案的画面和报道给惊撼住了。
虽然镜头离的有些远,并没有能把那四个死者的脸面拍到,但是光那黑色的布料和装束,就够他肯定那是他派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