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s城出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云峰和丁岩他们都遭遇了什么大的麻烦,或者他们已经都受制于人了?
不然的话,没有理由能解释如今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想到这里,厉泽的心里就更是五内俱焚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回到s城去看看才好。
40分钟后。
厉泽他们居高临下,终于看到了那些人的一衣半角。
清一色的是黑色的紧身衣,背上还背着同样的黑色的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想来也知道装的全部都是用来对付他们的东西。
他们人数虽然不是太多,但是二三十个人还是有的,而且观看他们的行动,一个个都轻盈灵活,显然不是一般的打手那么简单,而是练过高级拳脚的好手。
若是他们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就是服部信一郎从日本带来的全部的人了。
可能不一定都是忍者,毕竟培养一个那种高级的‘忍者乌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服部家虽然是山口组最重要的几大组成家族之一,但是在忍术日渐式微的今天,就算是服部家,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忍者的。
这一次服部信一郎这个败家子,一下子把服部家的忍者带来了大半,而偏偏他倒霉的撞上了安若凤。
几个来回被喀嚓掉了好几个不说,还连带的折损掉了其他的十几个,完全的元气大伤了!
现在这二三十个人中,顶多还能剩下五六个是忍者,就了不得了。
其他的应该是山口组在s城所开办的一些娱乐会所里,和投资的一些日资企业里的一些特务人手。
所以综合素质,应该不会比服部信一郎手底下的那几个残余的忍者厉害的。
只是麻烦的是,即便清楚他们的底细也就那样,但是厉泽他们这边却只有三个人,就算日本人再不济事,三人打三十个,这样的比例,他们还是绝对必败无疑。
毕竟他们可不是安若凤,身负失传了的绝世武功,动辄就能飞天遁地的,对付这些人当然小菜一碟。
“大哥,是山口组的人,看来我们的位置果然是泄露了,不然的话,这些小鬼子怎么就不去别的地方找,一直围着这附近转呢?”
王庆忠恨的牙痒痒,偏偏没法冲出去把那些人干掉。
若是此时他们手里哪怕有一把**的话,凭他们如今占着地利的位置,也能最少干掉他们五六个。
可如今他们别说**了,就是连把点三八的手枪也没有。
丘洐的神情也一脸严肃,“大哥,前几天下了好几天大雨,泥土潮湿的很,我们走过的痕迹,肯定还没有被消除,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我们走过这里的痕迹,所以才围着这附近绕的,现在这个山洞虽然隐秘,不过却也难保他们仔细一点的察看的话,还是会暴露的,怎么办?”
厉泽也知道他们如今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
单单是这二三十个鬼子就对付不了了,更何况谁知道后续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来?
毕竟山口组如今和云家沆瀣一气,同穿一条裤子,那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
服部信一郎的人都找到这里了,云家的狗腿子还会离的远吗?
原来他对云家还一直抱着缓慢打击的打算,可今天,厉泽真的后悔,早该在收到宁宁遇害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个由头,灭了云家的。
就算不是为了宁宁报仇,也该是为了当汉奸的人都该死,而除之后快!
也就免去了今天被汉奸和鬼子合围,困在这里的险境了!
“现在只能希望大姐头赶紧回来了,不然我们就成了瓮中的鳖,死定了!”
王庆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瞪着不远处还在林中不停地穿梭查看的小日本的身上。
厉泽紧了紧手中的那把墨渊,虽然用力地时候,筋脉似乎还是有些痛,不过气力却已经完全恢复了。
就凭手中这把墨渊的锋利程度,只要他们不发现这个山洞则已,一旦发现若是强要攻进来的话,他就让他们尝尝墨渊的厉害。
秦朗此时也在叫苦不迭。
因为他几乎是与山口组的人,前后脚到达这里的。
只是他因为是顺着厉泽和安若凤他们走过的路一路过来的,所以并没有与山口组的人迎面对上。
待他发现山口组的人也赶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只好先一步找了个极高极茂密的树,藏了上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势单力孤,若是一旦被发现的话,就很有可能成为那群人的狙击合围的目标。
所以他只能耐心的等候在树上,预备等待那群明显是不是善类的人先离开。
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钟头,那些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开始更加仔细的搜查起来了。
秦朗心中暗叫不好。
拿出包里的军用望远镜仔细再三的查看了一下他所在位置的四周,发现竟然除了他来路的这一面,只有一个人在搜找,还勉强算是防卫薄弱之外,其他三面竟然都有好几个人在不停的搜寻。
看这情形,厉泽他们显然就也该是藏身在附近的。
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会原地不断的查找就是不走了。
这下麻烦了。
厉泽他们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他也没找到,但是他藏身的这颗树,如今虽然隐秘,却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若是真等有人来到了他这颗树下,只肖抬起头往上看看,就能发现他坐在这里。
到时候,他可就成了他们攻击的活靶子了。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要么赶紧就往来路撤,要么就赶紧找个更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正当秦朗心中闪电般急念着的时候,一条墨绿色的和树干一样颜色的长蛇,却正缓慢地从秦朗身后的树杆蜿蜒游动了过来。
那赤黑色的蛇信子,正无声地吐出吞进着,可以预见它随时都会对他进行攻击。
要知道雨后的森林,本来就是蛇虫最喜欢出没的时候。
秦朗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迅速的回头一看,顿时就看到了那条蛇,当时也来不及找别的武器了,只能用力地把他手中的望远镜,朝着那蛇头砸了过去。
准头没有偏差,望远镜正好砸到了蛇头上。
顿时那条长蛇和那望远镜,就同时往树下落去。
秦朗暗叫一声糟糕,捞也捞不及了,知道一旦望远镜落到地上发出声音的话,肯定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的。
这下不逃也不行了。
秦朗如同空中飞人一般,顿时就往树下跳去,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条之前上树时,直接勾上树杆上的勾抓的绳子。
亏这绳子的帮忙,让他只用了两秒钟就安全的落了地。
一落地也顾不上去捡那望远镜了,掏出枪,半伏低身子就快速的往来路跑去。
果然听到了这边发出了动静的服部信一郎他们,很快的就往这里跑了过来。
待看到那条勾抓绳子和地上的望远镜和死蛇之后,顿时恨声道,“果然是藏身在这附近,你们赶紧分五个人给我追,逃跑的应该不是厉泽,所以格杀勿论。”
“嗨!”立即有五个人掏出抢,顺着秦朗逃跑的方向就边开枪,边追了出去。
枪声和动静把厉泽他们三人都给看的面面相觑。
“是谁替我们把人给引开了一部分?”王庆忠立即激动了起来,“难道是大姐头回来了?”
厉泽也觉得满心的奇怪,但是却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安若凤,以安若凤的个性,若是发觉有人在附近活动的话,她只会无声无息的把人做掉,绝对不会被人发觉,还让人开着枪追着跑的。”
一听大哥说不是大姐头回来了,王庆忠和丘洐的眼睛顿时就失望的沉了下去。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还是继续坐以待毙的等吗?”
“不等难道有更好的办法?你看服部信一郎果然是不上当,只是派了几个人追人而已,剩下的想必会更加加紧的搜寻我们的下落了。”
“这个狡猾的小日本鬼子最好不要落到老子手上,否则的话,一定要把他扔进粪坑去吃屎!”王庆忠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这就冲出去杀了他。
“行了,别恨了,恨也无济于事,还是做好随时拼命的准备吧,之前那些枪响,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估计很快就能让云家的人也找来这里了!到时候,我们的处境会更糟糕!真是见鬼,这该死的天怎么还不黑?”
厉泽没有一刻有现在这样迫切的希望天黑,因为只要天黑下来,就意味着他们暂时会得到安全了,也意味着安若凤肯定能赶回来了。
可惜,现在也不过中午11点半,离天黑还早着呢!
云渲带的人,果然已经到了离这里不到十五里的地方了。
听到那些枪声后,更是一喜,“大家快!服部家的人已经厉泽他们对上了!”
而此时,远在三十里外,正在急速往回赶的安若凤,也听到了那一连串的枪声。
青黛般弧度秀美的双眉,顿时冷厉的上挑了起来,绝美的面容,更是杀气凝冷,吓人不已!
这一次回到那镇上,没能如愿的打听到属于小田和小李的消息,已经很令安若凤的心里恼火不已了。
现在竟然还有人在这个时候又不知死活的撞到她的面前来。
既然这样,干脆大开杀戒,赶尽杀绝算了。
厉泽他们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起码还有最基本的原则和做人的底线。
但是身为他们的对手的日本忍者,哼--
轻功运到极限,安若凤的身影就如一道黑线一般,很快的就划过了森林上方的天空。
三十里的路程,在她的脚下,也不过就是两三分钟的事情。
她担心在她没回去之前,厉泽他们就已经遭遇了不测,所以第一时间先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而去。
等她站到树顶枝头往下看,发现在林中不断穿梭逃跑的竟然不是厉泽和他的两个保镖,而是那个在酒店见过一面的大男孩秦朗后。
安若凤微微愕然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那次酒店房门前开错门,包括来道歉和感谢之类的事情都不是偶然,而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那么这么一来,这个秦朗北海大学的学生的身份也显然是个假的,她对这个时代的大学生,还是有所了解的。
仅仅一个在校的学生是不可能有这样灵活矫健的身手的,而且一个大学生会一个人背着大背包,跑到这深山野林子来玩冒险游戏?
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安若凤几乎就想立即不管秦朗,赶紧回到山洞那边去。
但是当她看到在秦朗的身后,对着他紧追不舍,且不断的冲着他开枪的矮小黑衣人之后,安若凤心里的冷笑,顿时就变成了真正的冷笑。
几乎想都没想,轻盈的身姿就无比爽利的落到了那几个追杀秦朗的人面前,“一群不长记性-的狗东西!”
那几人都被像鬼一样突然冒出来的安若凤给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她是怎么无声无息的从天而降的,只是凶残的本性,让他们在怔愣了两秒钟后,就飞快的举枪朝着安若凤扫射了起来。
安若凤冷冷一笑,“不--知--死--活!”
四个字结束的时候,那五个追杀秦朗的家伙,就已经身手分离的倒在血泊中,再无声息了。
安若凤冷冷地用比看死狗还不如的眼神盯了那几具尸体一眼,就潇洒的继续往前走去。
秦朗本来逃的起劲,但是乍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枪声,还没来得及停下身子,转身回来看个仔细,就听到了一声不大的龙吟声,似乎是什么利器出鞘了一般。
待完全看清的时候,就只看到地上都是血。
然后就是那几个之前还追杀他凶狠无比的人,此刻已经被腰斩而死的凄惨无比的倒在树下的情景。
最后他的视线余光里,看到了安若凤的往林内深处飞快掠去的背影。
秦朗几乎想都没想就立即追着跑了回去,边跑边喊,“等等,安若凤,安小姐,请等一下,等一下!”
安若凤停住脚步,原地回身,“追我干什么?再一次谢谢我?”
秦朗的脸顿时一红,这次却不是假的,而是真的觉得羞窘,也知道安若凤故意提起这个是为了让他想起来之前在郑州酒店里相遇时,他骗了她的场景。
“抱,抱歉,安小姐,我绝非有意欺骗,实在是职责所在!”
“职责?你是哪一方的人?日本人,还是云家的?或者是s城道上其他帮派的?”
安若凤这话问的非常的有水平,除非真正知道她来历的厉泽他们,不然的话,光凭这几句问句,还真没人会怀疑她竟然根本连这个时代的人都不是。
“抱歉安小姐,我的真实身份,请恕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请放心,你说的这几方,我都不是。给你交个底,我此来这里,其实不是要对厉泽和你们不利,正好相反,我来这里,其实也是想要在必要的时候,出面救厉泽他们的。”
“噢?”安若凤挑了挑眉头。
“既然你不是道上的人,也不是日本人的狗腿子,那么你肯定就是国家的人了!我说的可对?”
秦朗的眼中顿时流露出刹那的惊愕。
安若凤是什么人,哪怕快的只有千分之一秒的眼神变化,也休想逃过她的眼睛。
更何况秦朗的眼神惊愕的很明显,虽然他顷刻间就掩藏了,但是她的心里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
既然是国家的人,她也不为己甚,毕竟这个时代比大宋国时的律法而言,已经好了太多,百姓的生活层次,也比那个时候高不少。
她不过是一个单一的人,只要别人不犯到她头上,她是不会有想要去和别人为难的,更别说和整个国家作对了。
只是对于秦朗的出现,她还是不免要抱有一定程度的怀疑。
“厉泽他们算是绿林道上的,你代表的是国家,代表的是律法和正义,你说你是来救他们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给我一个理由!”
“只因为厉泽的心不黑!国家憎-恶-黑-社-会的存在,也坚决打击-黑-势力,但是同样,除恶务尽这个词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希望,一个国家这么大,总有律法和正义照射不到的地方,而这个时候,厉泽这样有道义有底线有原则的‘大哥’的存在,就很有必要!”
“这是一种制衡,所以于公于私,除非厉泽的炽焰盟危害到了国家的安全和社会的安定,否则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我们是不惜力气要优先保住他的,我这么说,安小姐相信吗?”
安若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信!算你的理由通过,跟我来,不要出声,更不要拖我的后腿!”
秦朗闻言,顿时一阵兴奋,快步的背好东西,就跟着安若凤飞快的往前奔去。
安若凤一路几乎是脚不沾地,虽然已经是用了她所能放缓的最慢速度,但是秦朗依旧奔跑的追的非常的吃力。
耳听着前面又传来了枪声,安若凤也顾不上的身后的秦朗了,瞬间脚尖一点,人就消失在了秦朗的面前。
把秦朗看的又是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唯有赶紧继续往枪声的地方跑去。
服部信一郎他们的人终于发现了藏在藤蔓后的那个山腰山洞,起因在与那些仔细搜索的人,终于发现了藤蔓上不小心挂到了一条深青色的裤边条。
然后顺着藤蔓的长势往上一看,正好看到了隐约中有个山洞的样子,当即就哇啦哇啦的用鸟语叫了起来。
接着就有人开始朝着厉泽他们藏身的山洞处开起枪来。
子弹乱飞,一些直接打进了山洞的墙壁上,差点没误中厉泽,大部分则全部都放空了。
只是这样一来,也更向服部信一郎他们证明了这个山壁上果然是有山洞存在的。
一时间,那些围攻他们的人中,身手矫健轻盈的忍者们就在密集的子弹掩护下,开始攀爬起了那些藤蔓,准备进到山洞中去和厉泽他们面对面较量。
因为他们开了这么多枪,山洞里的厉泽他们却一枪也没放,显然是身边已经没有枪械,就算有,估计也没有子弹了。
服部信一郎他们自然更是有恃无恐。
“大哥,你退后,老子我跟他们拼了!”
王庆忠激动的要冲向洞口,被厉泽用力的拽住,冷如寒渊的墨渊匕首,立即被厉泽拔了出来,“后退,你们去也是送死,我去!”
说着,不顾王庆忠和丘洐的拉扯反对,厉泽的人已经先一步摸到了洞边,猫起了身子,潜伏着。
预备只要那些忍者们敢上来一个,他就杀一个,上来两个他就杀他一双。
这已经不是智慧能派到用场的时候了,除了用命去搏之外,其他都是免谈。
服部信一郎更是亲手拿过了一把**,显然是准备要亲手处决掉厉泽了。
这时云家的人也在急速的往这里包围。
安若凤手中扣满了这森林里随处可见的野藤树的坚硬果实,腾身飞降而下之间,手中的野藤果实,已经弹指神通般的一一飞射出去了。
所过之处,到处都是哀嚎声,和惨叫声,不是打中了手腕痛彻心扉的丢掉了手中的枪,就是不幸的正好被弹进了眉心之处,穿入脑中,当场死亡。
总之,安若凤所到之处,必然都是用鲜血作为衬托和渲染的。
这样突如其来形势大逆转的情景,让服部信一郎立即把目光,全部都转向了已经凌空站在了几条野长藤上的安若凤。
眼里的仇恨之光几乎能把人点燃,“你就是那个安若凤!”
而安若凤一听到他僵硬的w国话,就顿时冷笑了一声,“既然是畜-生,就不要学人讲人话!”
“安若凤,你死定了!”
“是吗?谁死谁生你还没资格来决定,有资格决定的人只有姑奶奶我!”
说完,安若凤就用力地朝着已经爬到藤蔓一半的几个忍者挥出了一掌。
那冰冷而强烈的掌风,立即让那几个闪避不及的忍者,硬生生的就从藤蔓上放了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好在下面是泥地,又才只爬了五六米高,所以只是摔痛,并没有摔伤摔死。
但是只这一样,也够服部信一郎看的胆寒不已了。
隔着起码有七八米的距离,这女人竟然随手一挥,就能把人从那么远的距离挥落,她到底是人是鬼?
而本来猫着身子潜伏着的厉泽一听到安若凤的声音,几乎立即就站了起来。
拨开洞口悬挂的长藤,就清楚的看到了站这个离洞口约莫有七八米远的另一边长藤上的安若凤。
明明只分开了七八个小时,但是这一眼,厉泽却总有一种宛如隔世不见的想念,这才知道,他心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了这个女人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