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凤,不要闹。”
半晌,他忽然说出这句话。
我心中一震,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宸王夜羽宸容安似天神一般俊美无铸,气度似寒江之玉般高贵端华,聪颖至极,傲慢至极,是夜羽国所有少女的梦中偶像,可是因有孽星转世之称,出生即有血光之灾,成年后娶了两位夫人,一死一疯,因此,没有哪个女子会幻想成为他的第三任新娘。
而我,皆因二姐不愿嫁于宸王,而被狠心的二娘用作替嫁的棋子,今日才入了洞房。可千想万想,怎么也未曾想到,在半路上竟然有人将新郎掉了包,将我嫁给了熙王!更未曾料到的是,此时,接我下轿的“新郎”竟然不是夜羽宸,也不是夜羽熙!
而,这个似乎陌生的男子,他不仅知道我叫安若凤,还熟知我的本性!
天啊!我应该叫他“孽星”才更为合适!
此时,我若揭穿皇室骗局,他即刻将我代姐出嫁的秘闻揭露出来,我岂不是死得更惨?!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且不与他计较,待洞房花烛夜摸清他的底细,再要跟他算这笔账!
我将紫金指环从他手上狠狠去掉,复又戴到自己手上,心里在想:真是天助我也,这枚指环,是我无意中从来迎亲的宸王手上取下来的,算是一个物证,待到日后定要找他讨要甜言蜜语夺去我初吻的说法。
哼哼,你们做了假,梦想着我这个弱女子从此就得死心塌地任你们蹂躏,却不知道我安若凤是何许人也!
“紫金指环?你是从何处得到的?”那人问。
“你既不是夜羽宸,也不是夜羽熙,就无权来过问本王妃的私事。”我冷冷道。
他笑了:“若我就就此娶了你,如何?”
“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冷冷道。
他不说话,却在低低地笑。
我很好奇,就悄悄垂首,看他。
他外披了一领大红的纱衣,内里是一件做工精良隐有云纹的稠衣,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衣袂翩翩中展现出他玉树临风般的夺人丰姿。
常听大姐安芙思念楚煜的时候,就会念到几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我虽不大理解诗中含义,但依稀明白是夸赞男子长身玉立,风姿翩翩。
此时,这句话倒是用在此人身上也相宜。
我复又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上挂的一件饰物强烈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枚鱼形玉佩,古朴典雅地悬在玉带上,随红丝绦的跌宕起伏中上下翩飞。
看到它,我刹时明白了。
哦,我的洞房花烛夜,竟然是要跟这个摸不清一点底细的影子成婚吗?
崇安宫整个划分为四部分。宫殿外朝部分主要有麟德殿,是举行大朝会的场所,大殿东侧洛宸殿和长熙殿殿庭广阔,可容数万人。西侧文德殿是皇帝主要政务活动场所,北侧紫辰殿是节日举行大型活动的场所,西侧集仙殿为接见外臣和设宴的场所,云英殿是策进士及观戏、举行宴会的场所。外朝以北,集仙殿之后为内廷,是皇帝和后妃们的居住区,有福宁、坤宁等殿。宫殿北部为后苑。
如今,我既然要和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去拜堂成亲,就要和他一同到紫宸殿去。
心中七上八下地不自在,却因为对即将陷入的僵局一无所知,而无计可施。
还未走到紫宸殿,宸王与众不同的爽朗的笑声就传入了我的耳中,想起他对自己的一番甜言蜜语,以及他隔着喜帕夺走我的初吻,心中就怒火万丈!
牵我手的那男子(暂且唤他新郎吧),似乎看出了我将要针对宸王的挑衅,就在我耳畔低低道:“安若凤,如今这局面谁也不不明所以,你若执意要挑衅,小心自身安危。”
我冷声低语道:“你们夜羽家欠我的,必定要加倍来偿还。”
他的身躯似为我的狠话而一震,没有答话,只牵了我的手依旧默默往前走,但翩翩的脚步,毕竟是有些凌乱了,我在心里只是冷冷地笑。
紫宸殿,夜羽宸放浪的笑声刺得我耳中阵阵作痛。
恍惚间,七日前,在姐姐红鸾帐内所遇到的那个神秘男子的笑声在我耳中不断萦绕――
“安若凤,名声倒是不虚,果然是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我今日误打误闯,还真的有了难得一见的奇遇……小娘子,你有情我有意,今晚爷就纳了你吧。”他的笑声邪魅而狂放,在幽深的夜里,似妖冶绽放的鸢尾花。
啊?竟然是他!
当我意识到夜羽宸就是我在七日前,姐姐洞房中设下骗局而捉到的美男时,心中刹时像是打翻了五味**。
这时,我的手上被狠狠牵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该拜堂成亲了。
二王同婚,就依照顺叙一对一对排在一起成亲。
依次是熙王、我、宸王、楚。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中却是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也不知道今日的洞房花烛夜将会如何度过。
在混混沌沌中拜完天地,待要起身时,我头脑中却是无比的清醒。
清楚地记得,夜羽宸就紧挨着我跪在地上,甚至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以及口中呼出的气息,我似乎都感觉得到。
可恨的男人,一向嚣张跋扈、傲慢无礼的家伙,今日就让我给你一点小教训吧,让你知道,弱女子是不好欺负的!
想到此处,我在垂首间,迅速悄悄将自己喜服上的丝绦缚在了夜羽宸的衣带上,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竟然一点都未察觉,谁让他竟敢冒犯了武功高强的本小姐发怒呢!
哈哈,为即将到来的美男玉山般“轰然”倒倾而欢声雷动吧!
正在美滋滋想心事,听得司仪在长呼“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看到夜羽宸准备起身,我偏偏要比他晚起一会儿。
奇怪,我预期的美男玉山倒倾图竟然没有看到!
大失所望!
莫非我绑得不结实,竟然被这厮给挣脱了。
我起身的同时,垂首看自己裙下的飘带,忽闻到有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飘洒过来,随即我的腰就被掬住了,有个温热的身子砸过来,将我抱了个满怀。
心中大骇,忙不迭将他往外推,反被他掬得更紧。
“哎呀,不好,本王今日饮酒过量,方才又磕头磕了很长时间,竟然失礼了……”他这才放开了我,低低道:“嫂嫂,本王失礼了!对不起!”
我知道自己的鬼把戏已经被他识破,却又故作不知引而引我上钩好生作弄,心中气恼,面上却是已经骚得通红,所幸的是有喜帕护面。
“宸王,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我道。
“你要怎样?”他的话语里有我听得到的低低的笑。
我的衣袖被“熙王“扯了一下,只听他道:“拙荆不过是说句玩笑话,宸王又何必当真?”
宸王笑道:“本王一向不欠人家的情,既是做错了,这个礼定是要还的。”
我不说话,只是在心里冷冷的笑:还?夺去我的初吻,怎么还?
礼毕,众人皆散去。
我由小玉搀扶,回到了长熙殿寝宫。
诺大的洞房布置的相当隆重华丽,但总给我一种喜不自胜的炫耀,似乎寝宫的主人并不满意,但是为了应对热情的客人,而在装作自己很高兴很满意。
“小姐,趁着王爷还没有到,奴婢为您补补妆吧。小姐如此美貌,想必王爷在揭开盖头的那一刹那,定会失声惊呼的。”
失声惊呼?
你当他是什么世面也没见过吗?
要他高兴?
是,一定会让他欲仙欲死!
这个傻乎乎的小玉,一点心机都没有,不过跟着我倒是很合适,因为,我不喜欢和能猜得出自己心思的人打交道。
如此,甚好!
拿定主意,我缓缓揭开盖头,来至妆镜前,对小玉淡淡道:“可以开始了。”
小玉先将我残缺的妆容补好,而后重新画了眉,染了唇,复又将些微有些散乱的发髻又重新梳理,插上一朵明媚鲜艳的牡丹花。
我冷冷道:“我不喜欢牡丹花!本就不是大家闺秀,何必硬要装出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喜欢就喜欢,不喜欢我也决不会强求。”
小玉愣了一下,将那朵牡丹取下,换了一支金钗。
其实,我不喜欢牡丹,倒并不是因为它的雍容华贵,而是因为我的母亲生前就喜欢在鬓边戴上这种花。
艺妓的女儿,这种尊称我受够了!虽是深爱母亲,但是也时刻戒备着不享受这种纠缠了我十六年的“荣光”。
小玉失神地紧盯住我的面容,其中有羡慕,又嫉妒,还有不可思议的惊异。
只听她道:“今夜的小姐真的是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王爷见了定会神魂颠倒……”
美?
除了何子睿,我倒从未听人说过我会美。
凝目看妆镜,只见镜中出现一个腮凝新荔、明眸皓齿的新娘来。
美是美,但一双潋潋秋波中总有一种迫人的寒凉,而艳若榴瓣的唇吻微微上勾,倒似噙着一丝冷笑。
这是我吗?
“小姐要不要吃点什么?”小玉殷勤地端过来一盘糕点。
我看都未看,只摇了摇头。
替姐出嫁宸王,半途中新郎却被调了包,被迫嫁给熙王,却意外的发现执手入洞房的竟然不是宸王,也不是熙王!她怎能明白过来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和煎熬!
心绪不宁地坐在榻上,却见小玉不失适宜地递上来一本书,怯怯道:“小姐,这是二夫人在上花轿前让奴婢带来的,说让小姐在洞房花烛前定要好好看看,明白夫妻之道,并及时行乐。”
“好,我会好好看的。”我接过那本书,对小玉道:“夜已深,王爷大约该回来了,我想静一会儿,你先到外面候着吧。”
小玉应声而下。
百无聊赖,借着旋旎的烛光,我缓缓打开了手中那册薄薄的小书。
入目惊心!
我手中拿的这本书是一本图画书,严格的说,应该是一本类似于春宫图的图画书。
从未见过这种艳图,乍一见到,直看得我心中火烧火燎的痛。
但是,当略略翻过一遍,只是在心中冷冷的笑:二娘,你可真是善解人意,连这东西都给我准备好了!好吧,我安若凤绝对不负重托!
对于未来,我已没有了先前的期待,看到案上有酒,就端起饮了起来。
几盏酒下肚,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听到有脚步声渐行渐近,随即是小玉的请安声。
我心头一震,慌忙坐了起来,将红盖头复又覆在头上。
“嗒嗒……”
随着脚步声渐进,有个颀长的暗影投在我红色的嫁衣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摇曳的烛焰下,那人颀长的身影投在我红色的嫁衣上,在墙上打了个折,复又压在我的红盖头上,使得本来局促的气氛显得更为紧张。
说是不害怕,但因为对未来夫君的诸般猜测,使得我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不自在。
正在犹疑,听得门“咯”地一声被重重关上了,刹时,一颗心也随之震荡了起来。
在关门的一刹那,他似乎迟疑了一下,稍稍停歇,随即缓缓向我行来。
待与我有一尺之隔时,只听“扑”地一声,龙凤烛应声而灭。
我心中一凛,却是有点明白了,就对他道:“夫君怎可将龙凤烛吹灭了?难道,夫君不想与妾身白头偕老了吗?”
“这支龙凤烛燃的时间太长,自己灭了。”他笑道。
这句话使我听了很不舒服,但他的笑声倒是减少了我许多的戒备。
盖头被一双大手给揭开了,我也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脸。
但,映着月光,也仅仅是看的了大概。
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清俊而儒雅,虽看不大清,但总有一种翩翩然,温润如玉的感觉,只是,那双眼,如夜风中的一潭寒池,既蕴蓄了春的温和,又深邃了冬日的寒凉。
“你饮过酒?”他温热修长的大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将我盖头全部撩起,直视着我的脸。
真是明知故问!难道还要借机将我训斥一番?
我闭口不答。
他笑道:“早听说王妃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差。”
我淡淡道:“谁的王妃?我只记得,熙王的准王妃楚现在已经和宸王成就了洞房花烛夜,而坐在这里的,你应知道,可不是什么沉鱼落雁的安煦小姐。”
他对我的冷漠似乎并不在意,顺手端起案上糕点,问道:“王妃,不吃点什么吗?”
吃?我可没有在半夜里吃东西的恶习,那,总会使我想起一只偷食的老鼠。
分割
我道:“不了,王爷在外应酬了一天,想必已经累了,就让妾身为王爷更衣入睡吧。”
“有劳王妃了。”他说着,站起来,将胳膊伸展开来。
我缓缓起身,先将他外披的一领红纱脱下,而后将手伸向他腰间的系带,轻轻用力,隐有云纹的外裳完全敞开来,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我仿若无意地拿起他腰间丝绦上穿着的玉佩,微微笑道:“这个东西,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伸手接过放在一旁,道:“一枚不起眼的饰物,大约很多人都戴过。”
随着这句话,他一伸手就将我搂在了怀里。
“你很害怕?”他问。
“妾身没有。”
“那你的身子为何一直在发抖?”
“妾身是因为看到夫君,心中激动不已而不住颤抖。”我口里说着蜜糖般的话,心里却在冷冷的笑。
“你应该激动,因为你今晚绝对是本王的专属。”随着这句话,他将手置在我的凤冠上。
只听得泠泠之音碎响,我头上的凤钗尽数跌在地上,乌油油的长发流了一肩。
“如此,甚好。”我在他耳畔吹气如兰,低低道。
他的手穿过乌黑似缎的长发,温暖地拂在我的脸上,紧接着,缓缓俯身。
我忽然猛地松开了揽在他腰上的手臂,他一个不妨,重重跌在了我的身上,张开的口咬住了我手中执着的金簪,似乎硌住了牙,“咳咳”咳个不停。
“王爷,不小心磕到了你,妾身给你揉揉吧。”
在我的按抚下,他窘迫的神色有了缓解,笑道:“还是爱妃疼夫君。如此良辰美景,莫若本王也为你更衣,一同入眠吧。”
你,想得倒美!
他下意识应了一声,但随即就明白过来,道:“你是如何知道本王是夜羽珏?”
“我虽未见过你,但是依据旁人对珏王爷的描述有所猜测,你入洞房前自作聪明地吹熄了灯烛,却是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而替身体有恙的哥哥夜羽熙拜堂,这么多参与婚礼的皇室成员竟然无一人有异议,那么,不是他们都有病,就是这个新郎定然是一位深受皇上器重且品行兼优的皇子。我也原以为珏王是,但,现在王爷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大打了折扣。”
他似吃了一惊,浑身一颤,但随即笑道:“熙王有病在身,不能参加婚礼,父皇令本王替他迎亲,而本王严格遵照圣旨,有何不妥?”
虽是故作洒脱,但终究是在气焰上已经被压了下来。
我低低笑道:“父皇令你替熙王参加婚礼,可否请求你替他过了洞房花烛夜?”
他笑道:“熙王身子不适,本王替他过来看看嫂嫂是否安好,这,也有错?”
我似笑非笑望着他一双潋潋星眸,道:“男女授受不亲,且,又是在深夜……你,又知道我并非熙王妃楚,方才还要与我同床共眠,这难道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合理之道?”
他神色有些局促,但仍然笑道:“你和熙王既然并无夫妻之实,本王明日就请求父皇将你改嫁于我,另给熙王择选一门好的婚事……”
“这就是珏王爷解决问题的良策妙方?”我笑道。
“本王向来洁身自好,视名利如粪土……”他墨色的眸子闪烁着灼灼星光,对我道:“若说错,平生也就这一回。”
“说得好!”我冷冷道:“想我安若凤,虽然出身卑贱,又从小就饱受屈辱,但也绝对不是水性杨花、任人蹂躏的女人!婚约中说是要嫁给宸王,我却被抬到了熙王府,且迎亲途中还被宸王夺去了初吻,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想要我,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嫁你?你们夜羽家,可个个都是狂妄自大、不知进退之徒?”
夜羽珏沉默着,不答话。
正在这时,忽听得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随着一团橘红色的光焰燃起,有个高挑俊秀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洞房门口。
远远看此人,身材和珏王一般长身玉立,但相貌却在温雅中透出一丝邪魅妖娆。
我惊讶地望珏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朝门口那人走去。
“三弟,那屋里不好玩。”那人清朗的声音中透出一股青春的稚气。
三弟?
难道是……
正在想,只见珏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那你就待在自己屋里吧。”
果然,来人真的是熙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会出些什么坏主意!
正在紧张的盘算,忽然见珏王拿过熙王的手,指着我对熙王道:“那个女人,是你的刚过门的王妃。”
熙王笑道:“媳妇?我的?哈哈,那么我从从今后晚上也可以搂着她睡觉抱着她亲嘴了?”
哦,呸!
你这个傻子,还不配!
“不!她是你的王妃,也就是今生你除了爹娘兄弟外最亲近之人,她说的话即使自己不懂,也要听着。也许刚开始因为不熟悉她会疏远你,但是会慢慢喜欢你的。”珏王静静地望着熙王,道:“王妃是一个好女人,你定要好好珍惜她。三弟此生没有福气娶到她,你就代我来爱她一生吧!”
这句话敲在我心上,击得心头阵阵疼痛。
何子睿,自从看到那枚熟悉的鱼形玉佩,我就知道是你!
你以为吹熄了灯烛,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何子睿!珏王,夜羽珏!
“王妃,三弟已经走了,我俩赶快睡下吧。”
我茫然抬头,才看到房门紧闭,熙王正站在自己面前,笑嘻嘻跟我说话,而珏王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屋里红烛不知何时已经燃起,映在他的脸上,一团暖洋洋的醉意。
我对这清秀的男子道:“记住,以后叫我姐姐。”
“可是,我比你大……”他搔了搔头,道。
嘿嘿,此人倒是不傻!
“先到着为大!今晚谁先到洞房的?”我说着横了他一眼:“方才你三弟叮嘱的话都忘了啊?等明天我找他告状去。”
“哎,别!三弟和四弟对我最好了,我要努力学习,变得聪明起来,再也不让他们烦恼。”
“好孩子,那就乖乖的搬了东西睡在床下吧。”我将床上被褥卷了一卷扔到地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