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魔两道在湖上拉开战端。
“轰,哗哗”
水浪漫天飞旋。
只见拳罡剑芒闪烁其间,纵横交错,亮闪闪。
彼此对撞之下余劲罡芒骤亮,飙射八方,没入湖中掀起一道道水柱、纵横旋飞。
伴随一声声爆响炸裂开来,闪蓝一片,蒙蒙的遮天蔽日。
宛如天河决堤、水漫人间。
不禁让人感改那句俗话:闪蓝色真美,为毛全是水?
王宏屹立轻舟置身其内,以鸿蒙内力护身、弹开冲击到身上的水浪、方能吸入一口新鲜空气。
仅此而已,视野中一片闪蓝水幕,看不清任何景物。
亦不知东西南北。
唯有施展千斤坠,致使双脚定在轻舟甲板上。
任凭轻舟在水浪惊涛的湖面上旋转跌宕,屹然不动、随波逐流。
当感知李璇走近右侧,递上一杆双头尖锐的标枪,王宏微侧身,伸手抓住标枪。
入手顿生血脉相连的质感。
怎么回事?
王宏微微一愣,抬头挑眉,睁大星目审视高于自己一头的李璇,仅见她被水浪淹没的人形影子,似乎在微微点头示意。
她的意思莫非是?
嗯,好像行得通?
这标枪内部有物品磕碰时的震荡质感,明显是空心的。
她把自己的碧蓝金笔藏在标枪内部了?
也唯有碧蓝金笔与自己血脉相连。
原来如此。
不过她刻意隐藏碧蓝金笔,避免自己暴露身份,引人注意与追杀。
这是想让自己改名换姓,变成她口中的师弟?
欺瞒世人,隐藏自己。
这不是强逼自己违背: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风范么?
更兼本公子受她节制,颇有妻管严的趋势?
但虹佩干系重大,势必引起全天下人的窥视与争夺。
不死不休,已成定局。
而虹佩已与自己融为一体,自己若是不改头换面,势必被人围追堵截、始终处在风口浪尖上奔波。
以一人之力独战天下人,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敌手。
这可不行。
本公子未满十六岁,正是大好的年华,岂能任人宰割?
何况自己初见这位俏佳人心生涟漪、娶她为妻。
似乎是心的呼唤?
一见钟情么?
此事八字还没一撇,结合自己两世为人、还没牵过美眉的小手,又岂能甘愿赴死?
而自己当时失言唐突了佳人,她却不计前嫌的帮助自己。
这莫非就是心有灵犀、她也有这种心思?
她的心思细腻,为自己做饭送餐,赠送秘籍,照护、考虑得无微不至。
自己与她仅见了两次面而已?
她却以德报怨,不图回报,且舍身相护,面对数以万计的官兵面不改色的为自己打掩护,畅言解围。
自己可没为她做过什么?
反而作诗惹她生气。
她却忽略不计,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步入险境。
莫非自己撞上了传说中的桃花运?
因缘聚会,遇见她这位知性入微,识大体,共进退,不惜生死以赴的高雅女人?
以诚相待,世间罕有。
这样的女人就是自己择偶的最佳人选。
自己为了她的安危,不做世人眼中的大丈夫,只做她的小丈夫,隐姓埋名又算得了什么?
可惜此时此刻,母亲与堂妹二人陷入火海生死未卜,没心思与她互吐心声。
李璇透过水浪隐见他陷入正魔两道争夺的对象与战局中心水域、若无其事,揪心不已。
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不说他就是王宏,势必被这些人钳制在手中、追缴虹佩,后果可想而知。
单说他改头换面,现已作诗触怒了这些人。
他们皆是一方巨头,地位崇高,尊严不容侵犯,对待触怒他们的人还能有好?
怒而一掌拍死都是轻的。
只怕是落到他们手里,抽筋扒皮,错筋断脉,施毒腐蚀身体等等酷刑折磨致死方休。
李璇对这些武林手段、秘闻门清,担心的不得了。
虽然知道五行阵爆发出威能驱散了官船,亦是五行阵聚力应对数以万计的官船、才把王宏作诗羞辱诸人的声音传到三里之外,引发诸人讨伐王宏,但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就不得不考虑退路。
可是这小冤家跟没事人似的,他不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吗?
不想赶赴王家庄救助亲人吗?
他怎么能不担心?
这不是急人吗?
李璇见他沐浴水浪,对战局无动于衷,微微咬牙,运气开声喊道:“师弟,你初次面对先天高手对决,害怕吗?
不过你别担心,师傅雪姬玉娘的名声在外,敢得罪师尊的人都死了。
她老人家就快到了,师弟不必担心。”
“我自乘浪水中荡,他人挣水喝够呛。
人道治水望禹佳,蚱畜探水漂虾油。
分水。”
王宏以为她在虚张声势,不以为意,隧抬起手中的标枪直指前方闪蓝色的水幕喊道。
诗词寓意身入战局犹如在水中游玩一般,逢他人在水中争斗、呛水的窘态。
劝谏其人要心怀大禹治水救世人一样的胸襟,放开仇恨皆大欢喜。
不要学蚂蚱与畜牲一般只为生存而争食、争水,斗得头破血流如死虾漂在水面上、渗出油渍一般,污染水质。
暗示他们斗得体无完肤,流血污水,纯属咎由自取。
此为正解,看戏教人。
竖解诗词头尾则是:我与他们犹如人与渣一样分明,即是敌对关系;那就看戏,为他们狗咬狗喝彩加油,警示他们打斗起来不能掺水分,往死里打。
但落到别人耳中就变味了。
“白毛竖子,你先前作诗羞辱我们是豺狼,诅咒所有人无根无后。
这会儿又骂所有人是蚂蚱与畜牲,彼此厮杀,斗到漂死虾你才满意对吗?
你该死,森叔替小侄抓住他、凌迟处死!”
袁术在敦琼的救助下、九死一生爬上官船,湿漉漉的靠在护栏上,心有余悸的看着战圈之内的乱象,突闻王宏作诗羞辱自己恨由心生,向族叔大声喊道。
术儿是在挑拨离间?
设想激起所有人的恨意,从而追杀白毛竖子。
虽然他不是王宏,但是他涉足此地,窥视虹佩,就得死。
宁杀错不放过。
只不过他是雪姬玉娘的弟子,那绝世般的玉美人最恨男人,且护短成性、成名,有点棘手。
但她一个女流之辈,在我袁家面前什么也不是。
袁森一念至此,遂反掌逼退了西域毒蝎,乘机闪袭屹立在右前方十丈外的轻舟上的王宏,并大声喊道:“竖子,你屡次三番辱骂朝廷命官。
羞辱我袁家子弟,罪当凌迟处死,你去死!”
这话说的光鲜而又圆滑。
前一句涉及到所有人,意在提醒与挑拨离间所有人,针对王宏。
后一句单提他的袁家,看似很正常、说的光鲜,但无形中挑起外人的攀比心,就你袁家人知道维护尊严吗?
袁家人比谁高贵?
谁不是朝廷命官、任凭一个小儿羞辱?
若是无动于衷就默认自己低人一等,矮袁家人一头。
何况场中人皆是一方巨头,谁也不愿意低头认怂,败坏自己的名声。
因此,正魔两道中人受话语所激,兀的向王宏发难。
“嗖嗖嗖”
五道拳罡剑芒先后袭来。
危险,本公子这回有些托大了?
王宏感知敏锐,心中一动,侧头与李璇对视了一眼,遂持标枪待发,并大声喊道:“袁氏失魂嘶鸣叫,蚱蜢胆小惊飞跳。
七上八下把水炸,人相奔流入水狗。”
“危险,你别再做诗词了,快闪开……”
李璇焦急的喊着话,运功于掌,暗备流云袖待发。
“噗”
袁森意会他的诗词隐射袁家人是蚱蜢,传出去将遗臭万年、被世人戳脊梁骨,张口喷血,厉声吼道:“你诋毁、辱骂袁家人。
本君要将你碎尸万段,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