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佩现世天下动,谁不眼馋?
虽然知道虹佩的人不满百位,而得知尊禧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是它已牵动当世各大巨头云集到五夷圣地。
可谓是大姑娘坐花轿,有史以来第一回。
皆为尊禧虹佩而来。
据说它干系到天下苍生的命运。
不知真假,模棱两可。
但它已引起帝国的高度重视。
这一点,对面的刘阳已表达很清楚,言明朝廷对尊禧虹佩势在必得。
神挡杀神,佛阻弑佛。
谁敢与庞大的刘氏帝国相争?
那可是几千万铁甲军对尊禧虹佩虎视眈眈。
而铁甲军掌控着像这官船上闪烁着乌光、一人多长、鸡蛋粗细的陨铁灭神弩箭,不知凡几。
这种弩箭是专为进攻城墙、城门与射杀先天高手刻意打造出来的利器。
其威力可以洞穿竖立在百丈外寸余厚的铁板,铁板总比先天高手的身体硬吧?
试问谁敢与刘家军争抢尊禧虹佩?
可是本玉娘收到璇儿的飞鸽传信,一刻不停的赶过来协助她保护王宏、守护尊禧虹佩。
咦,莫非那白发小子就是……雪姬玉娘见刘阳动用了灭神弩威慑所有人、停下了暴揍袁森到半途的一掌,收势傲立在浪涛上思忖,突闻异响断了思路。
“噗通,噗通…”
只见魔道中人相继钻入湖水之中。
溅起一道道水柱,消失在水花之内。
这才是魔道中人该有的作风。
单打独斗,他们毫不皱眉,哪怕是拼得两败俱伤也会奉陪到底。
自然,他们更喜欢玩阴谋诡计,暗中下杀手致死对手,不择手段。
但他们当众斗法表现得很硬气。
不过像这种群殴,他们才不管正道人士顾忌的那点尊严面子,直接一走了之。
看这刘阳该怎么办?雪姬玉娘挑起柳眉,眸子中精芒一闪,斜睨刘阳看笑话。
刘阳懒得搭理她,眼见魔道中人遁水逃逸,挥手下令:“杀!”
“嘣,轰隆隆”
灭神弩离弦,成五拨分袭五名魔头。
飙射到湖水中炸起五团天女散花般的水柱,漫天溅射开来。
能有十丈高下。
遮天蔽日的替换了刚刚回落到湖面上、各大巨头搏斗溅射而起的水浪。
在刘阳的指挥下,灭神弩连续三轮射下去,使得湖水泛起惊涛般的水柱,与浪涛相撞、水幕漫天翻涌。
好似洪水漫天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被湖水同化为一色,形成碧水激流漩涡的世界。
这是灭神弩闹出来的动荡?
让人不寒而栗,遍体毛毛然。
据说每根弩箭皆是神兵利器,可作为长矛使用。
其每根的代价数万金。
这三轮射下去就是几百万金。
问题是金条易得,陨铁难寻。
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罕货,皆被帝国控制起来了。
为的就是扼制江湖中人的实力,以免江湖人士给帝国制造动乱。
侠以武犯禁,帝国只需遏制住江湖人士手中的武器,无疑是斩断了江湖人一条臂膀。
赤手空拳还怎么反抗帝国朝廷?
而这刘阳不惜损耗这么多弩箭,意在表明帝国的态度与魄力。
以此来震慑宵小,强霸尊禧虹佩?
这就麻烦了,雪姬玉娘运功屏开水浪,蹙眉思忖,璇儿的命运真与王宏绑在一起了吗?
那岂不是说,他们与这刘阳势同水火?
刘阳不知她在想什么,任由她跟着,敢怒不敢言。
先前魔道中人刻意讨好她的徒弟、白发小子,意在拉拢白发小子与她一起加入魔道一伍。
若是让魔道中人得逞。
多她一个对手不多,灭了她就是。
但她的徒弟白发小子展现出来的文才武略不可小觑。
这种人一旦让他成长起来,还是敌对关系,势必酿成心腹大患,不可不防。
而这雪姬玉娘的跟班、北冥神乞,他可是丐帮帮主,一旦他率领丐帮倒向魔道……刘阳不敢往下想了。
头疼的甩了甩头上不适的金盔,遂大声下令:“全军将士向彩环岛进发,捉拿王宏。
不得有误,违令者、斩立决!
袁森有伤在身,随军修养,侯调备战。”
“诺……”
三军将士欣然允诺,声浪齐天。
唯独袁森像一个血泥人蜷缩在甲板上颤悸,没有附和吱声,只把王宏恨入骨髓。
那小畜生辱骂本君为畜为虫。
让本君当众出丑,威严丧尽。
连带传扬出去遭世人唾弃,乃至遗臭万年。
导致本君自此抬不起头来见人,这种境遇与从前相比犹如天地之别,对本君来说生不如死。
此恨,此仇,噬魂灼骨,比起体肤上的伤炽烈万倍,痛不欲生。
本君要你死,要把你凌迟了喂狗!
让你这白发小畜生尝尽世间一切极刑,方解本君心头之恨!
此恨绵绵无绝期,小畜生等着本君的报复吧!
袁森在心中发狠,把王宏恨得咬牙切齿的,牵连到全身颤悸不止。
王宏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若是知道一定会付之一笑说道:“代沟挂今古,理念悬千年。
文义似相亲,武律忒无情。”
行世风情,亦是他的心情写照。
因为他身怀虹佩,不得不代理文武处世、自保求存,唯独顾念亲情,所以他与这个世界里的人格格不入。
一言一行,乃至心思想法都与别人起了冲突。
这都是彼此双方无心插柳柳成荫、自我防护造成的结果。
此时,王宏就连这份行世风情都遗忘在脑后,一心牵挂着亲人的安危,烦躁的摇擼行舟、驶入斜阳映照的波光湖面上,状若无睹。
看得轻舟舱内的李璇坐立不安,压低柳眉、微微颤动,使得一双杏眼闪烁不定,锁定王宏、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身影。
只见他一身略显宽松的白袍,伴随摇擼行舟与南风吹拂、湿漉漉的跌宕在他瘦小的身体上。
衣带飘逸在身后和着长发飞扬散出汗水,伴随他摇擼行舟、使得铁杆船撸像鱼尾一样左右晃动,荡起两道波叶般的水花弥漫了一路水珠雾气。
在斜阳下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但他的脸上镶映着斜阳淡金、微微抽颤的冷笑,冷煞了这五夷湖上的斜阳美景。
这景致配上他不惜力的摇擼行舟的神态,李璇看得一阵心疼,几度措词、蠕动着红唇,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波荡的心灵。
也许他的心情如这波光粼粼迭起三尺有余的湖面一样,金灿于外、柔水般的揪扯着他的念亲心结,连绵不绝。
或许如那战场上的水浪惊涛一般,激荡、冲击着他的心神,波荡不宁。
难以释怀心神中那份牵挂亲人安危的担忧,失落,心痛,茫然与彷徨无措的情感纠集。
李璇曾经失去过亲人,此刻又被王宏带入当年那种与亲人永别的场景,再次品尝到那种无助,无力,痛彻心扉而又惶恐不安的滋味。
不经意间流下两行清泪,伴随娇躯微微颤抖、飞落到轻舟甲板与湖水之中。
思亲如潮水,那感觉一浪一浪的酸楚着心神,难以自抑。
抑制不住的想念娘亲的慈爱呵护,与父亲严苛的管教话语。
一句一句响在耳畔,震颤着心神,与之共鸣。
是那么的亲切,温馨!
好舒心的感觉,融化了身心,只想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就这么一辈子沉醉下去、亦无怨无悔!
永远与父母相依相伴!
以免自己把父母的声音也遗忘了?
因为父母的笑貌自己都不知道什么遗忘了,变成一个由自己虚构的轮毂,所以自己一定要留住父母的声音。
至死不忘,这是自己对父母尽最后的一片孝心!
人岂能忘亲忘祖?
不对,自己怎么被这小冤家感染了?
李璇从思亲心切中豁然醒来、释然了一份纠结,抬手拭去眼角上的泪水。
遂微微抬头,眨着眼皮,杏眼透过眼眨毛上的泪迹、模糊的看着王宏说道:“你不要心急亲人的安危,她们若是被歹人刻意纵火谋害,就变成歹人要挟你的筹码。
换而言之,王家庄失火焚烧起来,庄里的家仆上万人,还保护不了主母的安危吗?
因此,无论怎么分析,她们都不会出事的!”
“情系人生亲唯一,感肺动腑血相连。
今夕尚存念亲赐,生身返恩报孝天!”
王宏一边摇擼行舟一边目视远方飘荡在碧翠峰上滚滚烟云,由感而发的说道。
有道是孤情自知,不为外人道。
对外人而言,虚情假意之辈比比皆是。
诸如带着租来的女人回家假结婚、相亲与自称生意亏损骗取父母劳碌一生的血汗钱。
五花八门的骗钱,诈钱,还有什么人情可言?
他见得多了,苦于生来就没见过父母的容颜,即便是想效仿别人欺骗父母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唯念父母亲人,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父母、也好过苦思空想万倍。
至少知道父母尚在人世,有所思、有所报答的对象。
好过在脑海中面对虚构的父母、患得患失、苦苦追寻强的太多,太多了。
太多的思恋,积累了十六年的情感、一下子寄托在陷入火海中的亲人身上,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出事?
然而,李璇哪里知道他是穿越人士,自是体会不到他内心的思亲苦楚。
相反竖解他的诗词误会了,惊讶的说道:“你作诗情感今生可以理解,但你的诗词藏尾一念刺天、是想要谋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