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宁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是在跟你闹着玩的?你放心不会白吃白住,我会给钱的。”
刘田包双眼微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为何要上寨子,但别人已经说了会给钱,他也不好拒绝,如果拒绝自己会有很大的麻烦,孰轻孰重,他能分辨清楚,他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好吧,就跟我上寨子吧。”
苏长宁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们笑了笑,人们不太明白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只有苏长宁自己清楚。
孟瞎子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双手紧紧的捏着破纸扇,他已经在心里想到了一些计划,准备替大当家的报仇。
天色还没有黑,草帽山上的许多瓦房已经亮起了火光,淡淡的火光照耀在土墙上,显得有些昏暗,秋风一吹,无数枯叶在屋舍间穿梭,寒冷而有些凄凉。
草帽山的聚义堂里,苏长宁和苏万福,唐山等人正大口的吃着羊肉,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吃过新鲜的肉的苏长宁,此刻已经吃的满头大汗,哪里还顾得上好吃不好吃,猛足了劲使劲吃,在他的面前已经放满了一大堆骨头。
大当家的不停的在一旁敬酒,苏万福为了谨慎起见,婉言拒绝,苏长宁年纪虽然不大,可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先前还一脸不情愿自己上山的大当家,此刻却显得有些太过于客气,准确来说客气的有些过分显得有些不正常。
而二当家郭大路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傻楞楞的站在桌旁,一副心事重重的神色。
很显然,这两人的表现有些太过于反常,其中必有问题。
苏长宁忽然间拿起大刀,驾在大当家的脖子上,由于速度太快,大当家的根本来不及反应,看着自己脖子上寒冷的大刀,大当家的笑容已经凝固,脸色变成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小英雄,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尽量保持温和,生怕激怒了苏长宁。
苏长宁目光看向二当家,抬了抬手,做了一个端酒的手势,示意二当家的把酒给大当家的喝。
这一大锅的炖羊肉,苏万福已经用银针测试过了没有毒,大伙才开吃的,而这酒却是后面拿上来的,没有任何人测试过,很明显有问题。
二当家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一会看着苏长宁,一会看着大当家,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长宁拍了拍桌面:“赶紧的,不想你们头头死,就赶紧把酒端过来。”
大当家的额头与后背已经冒出一丝冷汗,这小少年当真是不简单,立刻露出哭笑不得的笑容:“小爷爷,我不会喝酒……”
苏长宁脸色一寒,打断他的话:“不会喝也得喝。”
看着寒光闪闪的大刀驾在自己脖子上,大当家的就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根本没有任何反抗或者其他余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
唐山,刘宝等人都已经停下吃喝,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大伙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很显然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苏万福默不作声,眼睛微微眯起,心里十分佩服苏长宁,这小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稍加培养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只有小张一直低着头,就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似乎连看都不看一眼。
大当家在苏长宁的胁迫之下,伸手接过二当家手里的酒杯,他的手在剧烈的颤抖,酒水不停的洒落出来,“砰”的一声清脆响声,酒杯掉落在地上的,碎成几片。
苏长宁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语气寒冷说道:“酒里是不是有毒?你是不是想毒死我们?说!”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不敢说假话,因为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刘田包眼神中露出一丝畏惧,战战兢兢的说道:“小爷爷,饶命,这不干我的事啊,是那孟瞎子的计谋,是孟瞎子想要害死你们啊……”
他还不忘给二当家郭大路使眼色。
郭大路也跟着附和道:“没错,这一切都是那孟瞎子搞得,我们大当家的是鬼迷心窍,误听了孟瞎子的话,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神色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孟瞎子一向做事都是心狠手辣,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孟瞎子却不同,他虽然是个书生,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毫无人性,前些日子私自带人去山下村里绑了几个女子回来,不仅玷污了别人,还将这些人都给杀了,而且还时常蛊惑我们去血洗山下的村庄。”
他说的是真话。
苏长宁目光一冷,问道:“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一个人你们居然还留着,就是同流合污。”
郭大路有些自责,也有些无奈:“我只是一个二当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这你得问我们大当家的。”
听到这话,大当家立刻神色慌张:“小爷爷,我知道错了,这种人我绝对不会再留着,我也是被他花言巧语的给欺骗了,”大当家看着郭大路,有些不解的问道:“孟瞎子不是说把人都送回去了吗?”
郭大路奋力的甩了甩衣袖,长长的叹了口气:“大当家的,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居然还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是亲眼所见孟瞎子所做所为啊!”
刘田包现在才恍然大悟:“这畜生尽然敢欺骗我,我饶不了他……”
苏长宁看着两人的情绪变化,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一个人即使再如何伪装,始终会露出马脚的:“这么说要害我们的人是孟瞎子,而不是你们两个?”
刘田包使劲点了点头:“我本来没打算害你们,只是被孟瞎子蛊惑了一番,才干出这种事情。”
郭大路叹了口气:“小英雄,此事确实是孟瞎子的计谋,我还出言阻止过,可是我人轻言微,没有人理会罢了。”
苏长宁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主,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这件事情是孟瞎子在背后操作,那就请二当家的把孟瞎子叫过来。”
郭大路点了点头:“小兄弟稍等,我这就去把他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