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好难受，震的好难受啊。

睡梦中的曾柏牧感觉整个人在剧烈的抖动，根本停不下来。

“醒过来啊！”意识到自己半睡半醒的曾柏牧努力想要抬起手去开灯，却发现思想和身体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阻碍，明明意识传达了过去，身体却沉重无比，仅仅抬起了一丝。

忽然曾柏牧感觉身体一轻，抬手打开了灯，身体抖动的感觉也消失了，楼下马路上打桩的声音“咚咚咚”的传来。

“什么嘛，原来是修路啊，怎么会震的这么厉害，难道是睡着了会敏感一点的吗？”曾柏牧喃喃自语道，抬头一看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难怪房间里有点热。

因为半夜忽然醒来，感觉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曾柏牧干脆也没打开空调，直接走到阳台上打算吹吹风。

“这是什么，我还在做梦吗！”刚走到阳台上，曾柏牧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黑色的荆棘在窗台上一圈一圈缠绕着，并且还在蠕动生长着。

透过荆棘间的缝隙，他看到外面的建筑都被同样的荆棘缠绕着，一些建筑的顶端甚至开出了一个巨大的花苞，在血色的月光下不断洒落着什么。

“咚咚咚。”外面打桩的声音还在传来，路上甚至偶尔还有车开过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了？”耳边传来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但眼前的景象却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曾柏牧匆匆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查看，然而房门却怎么都打不开。“咔咔咔，咔咔咔。”曾柏牧不断地转动门把手，却一点用也没有，“砰砰。”即使是把身体撞的有些发痛，也没有一点作用。

“该死，难道我要被困死在这里？”曾柏牧开始慌了。

“不对不对，楼下还有人在施工，如果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这会儿早就乱了。”智商上线的曾柏牧推理着。

“先问问别的人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曾柏牧伸手去掏手机，却发现口袋是空的。

“什么情况，我刚刚不是……”曾柏牧看向床头柜，一个手机正安静的插在电源线上，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啊！”曾柏牧吓得摔在了地上，下一刻，他的意识瞬间陷入黑暗，接着是无休止的离奇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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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毫无美感的门铃响起，坐在马桶上的汤普无奈放下手机，迅速清理了一下，起身开门。

“哈喽，早啊，早饭吃了吗？”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短发妹子向汤普打招呼道，似乎是出去跑了一圈回来，浑身都是汗，运动服紧贴在身上，体现出她紧致的身材，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对a要不起了。

“早。”汤普回了一句，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等等等等，等一下。”短发妹子伸手往门缝里一卡，趁着汤普停下的瞬间，拿脚尖把门顶开，整个人从汤普手臂下钻进了房内。

“我猜你就没吃，给你带了早饭的。”短发妹子把手里的塑料袋往茶几上一丢，整个人就顺势躺在沙发上。“呼呼呼，你不知道，外面现在都热死了，我这条命是空调给的啊。”

“运动完就吹空调吗？”汤普默默把门关上，回头无奈的看向沙发上的妹子。

“你这个闷骚男居然会关心人的吗？”短发妹子躺在沙发上，歪着头看向汤普。

“这回找我干嘛？”汤普把妹子的脚移开，坐在沙发的一边，看了看所谓的早饭，不出意料是一杯豆浆和一笼小笼包，加醋不加辣椒。

“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妹子拿脚踢了踢汤普。

“我没钱。”“借我点钱呗。”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不是吧，借我点呗，实在不行我可以肉偿的。”短发的妹子耍赖般的说道。

“我工作辞了。”汤普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答道。

“哈，什么时候的事？你们领导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短发的妹子忽然爬了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

“上个月的事，和领导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汤普嘴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

“你要是有问题，那他们全有问题。”短发妹子比汤普还要激动。

“你要钱干嘛？”汤普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喝了一口豆浆，开口问道。

“算了，算了，开玩笑的，我就是来看看你。”妹子改口道。

“我这里还有一点存款，有什么麻烦还能帮你应付一下。”汤普认真的说道。

“真的不用了，你还是先找到下家再说吧。”妹子看着汤普坚持的说。

“咦，你眼睛怎么回事，没睡好吗，怎么这么红？”妹子忽然凑了过来，看着汤普的脸，一瞬间，汤普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没什么，最近睡得太晚了吧。”汤普转头避开妹子的视线，随口撒了谎。

最近撒谎好像越来越熟练了。

“你不要有压力啊，像你这样的去哪里不能找份体面的工作啊。”果然妹子自行脑补了一些内容，开口安慰道。

“能借一下浴室吗？”妹子问道。

“不能，出门右转就是你家，谢谢。”汤普果断答到。

“好吧好吧~”似乎某种阴谋没有得逞，妹子一副颓然的样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钱我已经给你转账了。”汤普对着门口的妹子挥了挥手机。

“真是的。”妹子忽然笑了起来，一时间配合着清晨的阳光笑魇如花。“你这是逼我肉偿吗？”

“随你。”汤普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那么以后房租不用交了吧。”妹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要啊！”汤普对着门外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门外妹子清脆的笑声越来越轻。

“挺好的人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汤普背后传来。

“我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你不懂。”汤普语气逐渐冰冷。

“好吧，反正我也不是来管你的感情生活的。”程斌从汤普背后走到他的身前。

“上次那个游戏世界，是怎么回事？”汤普的双眼一点点变得猩红。

“什么怎么回事，玩的不开心吗？”程斌笑着说。

“剧情和准备的完全不一样，又有什么东西不在你们的掌握之中了吗？”虽然程斌是居高临下，但汤普抬头直视他的双眼，气势上反而更胜一筹。

“这个嘛，surprisie啦。”程斌玩起了英语梗。“出人意料才有意思嘛。”

“是吗？”汤普看着程斌的表情，嬉笑的外表下没有丝毫破绽，甚至连嬉笑也只是他的面具。“最后那三个孩子怎么样了？”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打白工的，没有结算界面。”程斌装作忘了的样子，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咯咯咯。”汤普的拳头渐渐捏紧，骨节发出脆响。

“怎么？想打我？”程斌笑着把脸凑了过去“来呀，打呀。”

“你还没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汤普强忍着把拳头松开。

“他们嘛，比我想象中好一些，死了一个活了两个。”

“啪！”汤普一拳打在茶几上“他们只是孩子！”

“是啊，但是whocare。你的敌人会因为你是孩子放过你吗？”程斌轻飘飘的语气让汤普愈发愤怒。

“那所谓我们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汤普忍着怒气问道。

“对外你暂时还不够层次，对内的话，现在就有任务安排给你，要不要去见识一下让我们选择不择手段的对手？”程斌煽动道。

“就是那些所谓学者？”汤普问道。

“啊，没错，现在他们正在华夏的幽都一带活跃，搞出来不少事情，你那个女朋友找你借钱应该也和这些事有关。”

“你们不要随便把普通人卷进来！”汤普猛的站起，抓住了程斌的脖子。

“sorry，不是我们要把普通人卷进来，是他们，你的临界能力应该是真视类的吧，看看周围，还有黑色的荆棘吗？”即使被人掐着脖子，程斌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以为那些东西只会在晚上出现。那些黑色荆棘是什么？”汤普默默开启临界视角，观察了四周，事物的二重特性再次出现在视野中，但是没有了那种阴郁的氛围，周围也没有黑色荆棘。

“白天它们是不活动的，但是也会存在，那些黑棘是混沌虚空中的一种现象，代表了某种邪恶的存在的关注，具体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那些学者，当然我更喜欢称他们为垃圾，只要他们频繁活动，就会有黑棘产生，黑棘多到一定程度，就会有虚空生物越过世界的边界，到达现实世界，我们对付外面的敌人已经很费力了，还要清理黑棘，对内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你要我去杀了他们？”汤普冷冷的问道。

“杀了自然是最好，赶走也可以接受，做人留一线嘛。”程斌笑着把汤普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拿开，扭了扭脖子。

“过度追求力量，可是会让人迷失自我的。”程斌忽然冒出一句，同时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烫金边的黑纹请柬。

“鉴于你上次良好的表现，我私下给你发一个奖励吧，总是打白工怕是要摸鱼了。”

“这是什么？”汤普翻看了一下，发现请柬上并没有内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使用系统之外的能力，我们和你才是同一战线。”说着程斌又和以往一样神秘的消失了，就如同他神秘的出现一般，没有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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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玉，我借到钱了，你那边还差多少。”从汤普那边离开的短发妹子小声的打着电话。

“丽丽，太好了，你有多少，我这边还差3w就可以动手术了。”

“我这里正好有3w，我等下转给你，你爸爸的情况稳定了吗？”

“一直很不稳定，医生说要尽快动手术治疗，对了你哪里借来的钱，你不会去找汤普了吧，我跟你说他……”

“好了，你别管了，汤普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被称作丽丽的短发妹子忽然打断了好友的话。

“好吧，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丽丽挂断了电话，快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不知为何，她现在总是想到汤普那双泛红的双眼，不同于一般人的满眼血丝，他的眼睛是虹膜泛红，而且红的有些吓人，此时想到当初一些关于汤普的不好传言，她忽然又有些担心起来。

“幽都。”汤普把笔记本电脑摆在茶几上，上网搜索起来，这是华夏古地名，现在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排除了一大堆玄幻的词条，汤普终于找到了其对应现在的省市范围。

“范围还是有点大啊，程斌不说清楚，意思是很容易找到吗？”汤普只能把一个个市区名字输入搜索，果然，在输入槐山的时候，弹出了很多离奇的新闻。

“叮咚，叮咚，叮咚。”大早上门铃第二次响起。

“不在！”汤普喊了一句。

“哼，居然玩这套。”门外的妹子忽然拿出一串备用钥匙，咔咔两下把门打开。

“怎么？上门肉偿了吗？”汤普开口调戏说，同时不紧不慢的关掉网页。

“偿你妹的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妹子气势汹汹的问道，见汤普在浏览网页，也凑过来看。

好死不死的，笔记本电脑在这个时候卡住了，尽管屏幕已经泛白，跳出了未响应的窗口，但还是可以看到网页的内容。

“槐山？你搜这个干嘛？”

“我准备过去旅游几天。”汤普心里暗骂一声垃圾电脑误事，一边临时编起借口。

“这样啊。”妹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呗，正好我有个好朋友在那边，她家里出了点事情，我也去看看她。”

不是吧，这么巧，难道程斌说的就是这件事。

汤普心里疯狂组织语言，但就是不知从何说起，以罗丽对他的了解程度，半真半假已经是能忽悠住的极限了，再编瞎话就太考验技术了。

“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旅行过了。”妹子忽然进入了某种幻想状态。“怎么样，我们一起去吧，正好可以问我妈骗一笔经费。”

“我……”“ok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车票我已经买好了。”就在汤普还在犹豫之际，罗丽这边已经连票都买好了。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当然不介意。汤普心里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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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牧，柏牧！”曾柏牧忽然被一个中年男子拍醒。“太累了就回去休息几天，上班时间不要睡觉。”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提醒道。

“哦哦，对不起，我这几天睡眠不太好。”曾柏牧连连道歉。

“我们公司也不是压榨员工的，身体有问题可以请假嘛，我也能理解的。”领导和和气气的说。

请假不就一天工资没了吗。曾柏牧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连连称是。

话说这几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晚上总是经历梦中梦，午睡的时候还时时梦中清明，按修仙小说的说法，自己这是要元神出窍了？

“我说，你要不要找个先生做一做啊？”曾柏牧听见隔壁的两个员工在悄悄的交流。

“不好吧，封建迷信要不得。”

“你管他呢，没用就算了，万一有用呢。”

“我再考虑一下吧。”

话说，最近奇怪的事情是不是越来越多了。曾柏牧顶着一对黑眼圈，嘴里打着哈欠，回忆起槐山最近的新闻。

像是学生宿舍内非正常死亡，保安夜间突发癫痫，精神病逃出病院之类的，好像十几年来的离奇报道没有最近一个月的多，果然互联网发达了，什么幺蛾子自媒体都开始出来骗关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