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克里?”汤普看着眼前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尸体穿着的衣服倒是和赫尔克里比较接近,但是赫尔克里本身穿的就很大众化,以至于回忆细节的时候让汤普记忆有些模糊,而尸体被毁坏的面孔更是让人心生疑惑。
“尸体上有抓痕,符合和怪物搏斗的描述,但是……”汤普看着几个疑似弹孔的痕迹,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不管是不是赫尔克里被自己人攻击,至少这里肯定发生过枪战,他们没理由不交代这件事,除非是在他们离开以后。”
汤普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尸体,因为缺乏专业知识,他无法判断死者的死因以及死亡时间,但是从倒地的姿势上看,死者生前是面对着教堂,但是没有跨进去,就死在了门口。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来自背后的偷袭?”汤普想到了自己之前忽然被袭击,把尸体翻了个面,然而在翻动的过程中,汤普发现死者的身体意外的轻,就像内部是空的一样。
暂时无视了这个异状,汤普轻松的把尸体翻了个面,确实在背后发现了几处较大的衣服破损,但在破损处却没有伤口。同时和正面一样,有一些细密的抓痕分布在背上。
“所以说一旦涉及到神秘力量,我这种三流侦探就抓瞎了啊。”汤普有些无奈,从现场上看血迹相当少,大概率是第一现场,但死者身上却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几处像是枪伤的部位都没有出血,面部更像是人为毁坏的。从倒地的位置和方向看,似乎遭到了教堂内部的阻击。
“还有这个异常的体重。”汤普用为数不多的生理学知识在不剖开尸体的前提下检查了一下,大概确定死者的脏器应该是消失了一部分,而且目测血液也同样离奇的消失了一部分。
“刚刚那个怪物明显不足以杀死一个有武器的成年人,除非被吓到,赫尔克里经历过不少副本,没理由会被这种杂鱼干掉,那么,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赫尔克里?”汤普思索了片刻,想起了之前听见的惨叫声。
“从时间上看,如果发出惨叫的是这个人,似乎有点来不及,但如果不是的话,岛上为什么还会有别的人?我还有什么遗漏了吗?”
“等等,我明白了。”汤普忽然像是拨开了一层迷雾,理清了前因后果以及遗漏的究竟是什么。
“该死,那现在岂不是必死之局?”
——————————————————————
在离开了珂赛特的视野之后,宫有希并没有回到别墅提醒众人,反而进入了花坛。
“好了,有希,你可以退场了,接下来不是你可以处理的了。”宫有希忽然停下,似乎被另一个人附体一般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宫有希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马上就神情剧变,弯腰开始呕吐,吐出了一团皱巴巴的纸,正是之前吞下的那张符咒,同时有种说不清的东西从她的身体中脱离消散。
“何苦呢。”虚空中一个声音叹息道。
“你这个伊思人的狗腿子就不要在这里感叹了。”此时宫有希,或者称夏洛克更为合适,已经彻底变了样貌,从原本幼女的变成了一个高挑的熟女,衣服也因为体型变化成了露脐装,对a也进化到了对c,几乎要把衣服撑破。
“现在时机会不会太早了一点。”虚空中的声音这么问道,全然不在乎宫有希的消失。
“时机早晚与否并不重要,那是上位者的计算。”夏洛克甩了甩被雨淋湿的头发。“我只在乎自己的死活,毕竟我的灵觉已经开始预警了。”
夏洛克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一种超越人类的力量感从她性感的身体上散发出来,显得危险而富有魅力。
“我也不想泼你冷水,不过你这种重生者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吧。”虚空中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呵呵,我自有打算,不然何必要和你做这笔交易呢。”夏洛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妩媚诱人,只可惜没人欣赏。
“对了,你的小知更鸟好像和那位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虚空中的声音似乎是临时想到了什么,又像是早有计划要这么说。
“灵体想要复活是天性,只要不妨碍到我,成全她也无妨。”夏洛克看着别墅的二层,德林的房间拉着窗帘,灯光摇曳出的影子似乎显得有几分狂乱。
“那要是妨碍到你了呢?”虚空中的那个声音好奇的问道。
“那就让她知道通灵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夏洛克拿出毛玉,一只玉手死死的捏住这个毛绒绒的球体,或许是某种错觉,风声中似乎夹带着痛苦的哀鸣。
“行了,你这个狗腿子赶紧带路吧。”夏洛克松开了毛玉,把它别在自己的腰上,当做挂饰。
“虽然我现在是半个伊思精神体,但是好歹曾经也是人类,你这样使唤我,我也是会生气的。”虚空中的声音这么说道,不过却听不出有恼火的迹象。
“得了吧,有什么问题直说吧。”夏洛克抽出一张符咒,食指凌空虚划,即使在雨中,符纸也没有被打湿的痕迹。
“好吧好吧,我现在完全感应不到伊思族的科技。”虚空中的声音用如同耍赖一般的语气说道。
“哼,这就是你说时机不到的原因,真不中用啊。”夏洛克轻笑一声,捏着符咒念出了晦涩难懂的古老咒文。
“凡造化所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有一物可役我者……”
“这就是所谓的玄君七章秘经?”虚空中的声音难得显露出极大的兴趣。“我听说古仙曾经在某个时代奴役过虚空生物,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游戏里这个版本的咒文似乎没有那么霸道啊,充其量也就只能召唤一只星界骏马吧。”
夏洛克没有理会它的问题,继续集中精力念完了口中的咒文。“惟圣人能神神而不神于神,役万物而执其机,可以会之,可以散之,可以御之,日应万物,其心寂然。”
语毕,一声特殊的呼唤自星空中传来,无视了空间距离,抵达夏洛克的脑海里。
“成了。”夏洛克伸手做了最后一个结印,然后收回符纸。
“我们分头行动吧,发现了东西立刻通知我,我骑乘拜亚基直接过去。”夏洛克说罢,向客居所走去。
“唉,劳碌命啊。”虚空中的声音浮夸的吐槽了一句。
——————————————————————
“珂赛特。”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珂赛特背后响起,不知为何让珂赛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嗯?”正在努力压制廷达罗斯猎犬的珂赛特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却没有任何人影,仿佛只是错觉。
“消散吧。”在珂赛特回头的瞬间,那个声音又出现在了猎犬所在的位置,只见一团巨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炽烈火球出现在雨夜中,猎犬连带着大量的雨水都一同被瞬间气化,但却没有影响到近在咫尺的珂赛特。
“你是谁?”珂赛特忍着刺痛,满眼泪水的睁开眼睛,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个转身消失在视野中。
“发生了什么?”那一瞬间的光芒让雨夜中的古尔德庄园亮如白昼,同时惊动了别墅里的每个人。
“你们在搞什么!”德林气冲冲的从房间里冲出来,对着楼下的人发火。
“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在这里坐的好好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菲尔作为古尔德家族第二继承人,以主人的身份把德林的火气顶了回去。
“哼!”德林发泄完火气以后,马上就转身回房,同时把门重重的一关,发出了让人烦躁的声响,也让在场的各位为那扇无辜的门默哀一秒。
“见笑了。”菲尔对亚森和毛利道歉说。
“无妨。”亚森客气的笑着说,同时向菲尔问道。“不过,刚刚那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菲尔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这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太过离奇了,说实话我有点懵。”
“没关系,人之常情。”亚森安慰了一下菲尔,把目光转向格蕾莎,此时她似乎像是喝多了酒,面孔微红,靠着沙发打起了瞌睡。
“有时候,我真羡慕这种没有危机感的人啊。”亚森叹了口气。
“哈哈,你可不要羡慕她。”菲尔虽然笑着却带着几分苦涩。“姐姐她的人生是真的凄惨,就算你真的对她有意思,我也不推荐你和她组建家庭。”
“哦?”亚森倒是没有反驳,反而顺势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说实话,格蕾莎女士的美貌不说举世无双,也是万中无一,而且有种天然的可爱,如果不是顾忌古尔德家族的身份,我还真想大胆去示爱呢。”
“罗宾先生真是性情中人。”菲尔忽然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去倒了两杯酒,“但是姐姐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只能告诉你,她已经有过好几个丈夫了,而且每个最后都把她扫地出门。”
“这可真看不出来。”亚森接过菲尔倒的酒,故作感慨的说道,其实以他的经验,何尝看不出格蕾莎早就为人妻,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没办法,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古尔德家族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各种不顺,也就我靠着老头子留下来的一点班底打拼出一点事业,我那个不成器的疯子哥哥听说已经沦落到靠借债度日了。”菲尔摇摇头,无形自吹一波。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亚森脑子极速转动,嘴上刚想组织奉承之语。别墅内的灯光却在此时闪烁了起来。
“毛利,警戒。”亚森掏出手枪,对菲尔比了一个手势,菲尔立刻心领神会。
“格蕾莎女士。”亚森走到沙发边,打算叫醒格蕾莎,却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怎么可能?”亚森瞬间感到一阵寒意。
下一刻,别墅里的光全部消失,一声霰弹枪开火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吧!”德林癫狂的喊道。伴随着他癫狂叫喊的是妻女的尖叫声。
“谁!”菲尔忽然紧张的开口,忽然失去了光亮,所有人都进入了暂时性失明状态。
“我。”是海伦的声音,她握住了菲尔有些发汗的手,把一把手枪塞进他的手里。“不管怎么样,保护好我肚子里的孩子。”海伦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似乎什么都无法影响她的心境,但言语间微不可查的一丝语速变化让菲尔知道,她其实也非常慌张。
“嘭!”伴随着巨大的声响,黑暗的环境里亮起了枪口的火光,是沙鹰开火的动静,方向是对着门口。
“是我!”门外是珂赛特的声音。
“打的就是你。”毛利用沙鹰子弹无情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