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那个地方很压抑。流言是最可怕的东西，真的能被说成假的，假的也可以说成真的。人心隔着肚皮最难看透，林渔已经看不明白谁是好意，谁是不怀好意。表面看着大家都是祝福着他两在一起，私底下不知道他们把这段感情被说得有多不堪。

华鸿轩不解释，她也不问。但女人的觉察能力是很强的，她能感觉得到聂依依爱着华鸿轩，华鸿轩也不讨厌聂依依。但是现在，她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清理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意，要让她对这份感情担忧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华鸿轩看着坐在冰冷台阶上了林渔，心中一阵儿酸痛，只字不提聂依依，只说：“台阶上凉，快起来吧！”

林渔躲开华鸿轩过来扶她肩膀的手，说道：“也不凉，我想多坐一会儿。”

什么不凉，3月初的上海，还是在寒气包裹下的。尤其是夜晚，光滑的石面台阶，怎会不凉？只是再凉，也没有心中的凉难受。

身边没有别人，难道他不应该跟她解释一下吗？林渔这么想着，看向华鸿轩。但华鸿轩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林渔也就把自己的视线挪开了，不在看他。

平时，林渔对这种流言表现得一贯无所谓，华鸿轩以为他根本就不在意。于是也没打算多说。总觉得，自己心中清楚与聂依依清清白白就可以了。

他是问心无愧，可他低估了流言的损害力。他落在林渔肩膀上的手，被林渔拉开。

林渔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对着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再待会儿。”

她还不想让他看出来，她会为了这没点儿他心中‘没什么’的事情吃醋，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我陪你。”

又是简单的三个字，他能陪自己到什么时候？连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林渔想着，又是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个微笑，似乎成了他们走一起后，林渔都标杆表情。

一个微笑的背后，藏了太多思绪，没有人看得透。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华鸿轩也感觉到了，似乎很难走近她的心。他不知道林渔在想什么，林渔不说，他问也不答。每次问她‘为什么’，她总是回答‘没什么，我很好’。长此以往，华鸿轩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女人的心思太难猜。

也许，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自己待会儿吧！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华鸿轩这样想着，也就微微点头，离开了。

看着华鸿轩离去的背影，林渔更惆怅了。宁愿走，也不愿给她一个解释。她是有多不值得他多费口舌？林渔这样想着，眼泪在教堂底下刷刷的流，止都止不住。

......

“咿！你怎么回来了？”凌江看到华鸿轩回来，探头看了看他的身后，没有发现小渔，继续问道：“小渔呢？”

看着华鸿轩低落的身影，凌江惊讶的又追加了一句：“我没找到她？”

华鸿轩依然沉默不语。

“不会吧！挺好找的呀。”

凌江绝对是个大嘴巴。这么快就把她知道林渔在哪儿的事儿给暴露出来了。

华鸿轩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凌江。“你知道她在哪儿？”言外之意，‘你们故意让林渔躲起来？害自己担心半天去找？’

“我们是知道她在哪儿。你不会是真的没找到她吧！”凌江尴尬的说了着。心想，看了事情闹大了。都有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能不能别老怂恿着小渔去做些什么事儿，外面这么黑，要真出点儿什么事儿，怎么办。她一根筋的性格，都不会多想什么。”华鸿轩带着微微怒意，说着凌江。

“鸿轩，你什么意思呀！你以为是我让林渔躲起来的是吧！”凌江也怒了。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有告诉他林渔在哪儿而已，反倒她从了怂恿者。怎么想，她心里怎么不是滋味儿。她还不是为了让他们增进下感情，让他担忧下林渔，好让他明白林渔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还被人看得这么坏。

也不能怪华鸿轩这么想凌江，毕竟之前她是怎样对依依的，他都看在眼里。

“难道不是吗？”这话儿一出，简直是欠抽到家。

凌江简直是哑口无言，百口莫辩，气得眼冒金星，真想一鞭子上去抽死他的心都有。

还好有凌雪出来解释了句：

“鸿轩，我跟凌江确实是知道小渔在哪儿。可我们没有怂恿她做任何事。她从厕所出来，说要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才没跟着的。”

“华鸿轩，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恶心，聂依依她是咎由自取，在坐的所有人都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要是替聂依依抱不平，别拿林渔来挡。我还就告诉你了，姑奶奶我真不是个怕事儿的人。你要是心里还想着聂依依，我劝你趁早跟林渔断了，也好过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凌江是真的被气到了，一口气吐了这么一长串。

华鸿轩也听明白了，她以为自己是因为聂依依才把她想成这样的。他确实是因为聂依依的前车之鉴，才担心凌江对小渔不利，影响他们感情，才说那个话的。

“鸿轩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都是关心小渔的。你要是真心对她呢，你就跟他解释清楚你跟聂依依之间的事情。女孩子的心，没你想象的那么大。”大姐也出来打了句圆场。

“华鸿轩，你也真的的。一手抱着小渔，一心还念着聂依依。林渔心里能好过才怪。你要真放不下聂依依呀，就不要跟林渔在一起。”大哥也是时候责怪了一句华鸿轩。

“去吧！小渔在教堂底下。”接着，大姐又好心的提醒道。

华鸿轩看着大哥、大姐话，才后知后觉。林渔莫名其妙的心情，原来是因自己而起？可他不是不在乎的吗？从来都是一副，‘你跟聂依依的事情无关紧要’的神情。想到这里，他转身走向教堂的方向。

“你们谈恋爱呢，我不反对。可别影响到工作啊！”高伟对着华鸿轩喊了句。

离开后的华鸿轩还听到了凌江很不满的抱怨与吐槽：“什么事儿呀！我还不是为了他两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嘛！”

“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吧！你不听。”凌雪说。

“行了，都走远了。就少说两句。”大姐也劝说了一句。

华鸿轩心里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是他想多了，她们根本就没想过对林渔不利。都是跟自己一样关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