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早就模糊了孤独,但我却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孤冷的感觉,我早已淡化了主动接近他人的本领。至于其他人,又有谁会主动接近我这样一个总是冷着面的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己曾写过的一句话。
“总会遇见一个最对的人,陪你走遍烟雨清晨,赏尽落日黄昏,穿过时光飞雪。”
我的确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人生虽有几十载,但能给自己留下刻骨铭心的遇见,却不过仅有一次而已。
唐秋菊说:“为什么刚刚春阳会说你,不再会喜欢上其他人呢?”
面对唐秋菊的发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想了想便说:“也没有了,如果非要说难以喜欢其他人,那我想大概是因为忘不掉,才喜欢不上吧!”
唐秋菊回驳了我的话,“也就是说,你身处现在,却是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见我没有说话,唐秋菊便继续说:“你知道这夜空里的牛郎织女星吗?所谓一年中的七夕相聚,那都是人们美好的愿望。它们相差几十光年呀!即使忽略了时间,也不曾会有一条轨迹让它们相遇。”
唐秋菊润了润喉,继续道:“你现在不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吗!活在一个人的梦里,即使你再等上许多年,过去的,还是不会出现在将来,与其漫无目的地等待,怎么不去选择一个新的开始。”
一向把语言视为最傲娇武器的我,却在唐秋菊连番的言论下,一时接不上话来。
我没过脑地说了一句,“和别人一起,那是将就。和自己真正爱的那个人,才能算得上是将来。我宁愿一个人,也不愿随便将就。”
唐秋菊看上去有一丝气愤地道:“那你就一直装着你的醉吧,然后......然后在继续孤独你以后的生活。”
唐秋菊立起身,道:“你个榆木疙瘩,懒得管你。”
唐秋菊竟是气得转过身走了。
“唐……我……”
我持续着自己一股脑的麻木不仁,始终没开口叫住唐秋菊。
一夜无话。
天刚冒一点亮,我就被帐篷外,混杂的声音给吵醒了。打着迷糊眼,我艰难地挪出了帐篷。
另一旁,春阳正伸着懒腰,道:“哥,你也起了。”
“嗯。”我打着哈欠。
“现在几点了?”我问及春阳。
春阳睡意惺忪,道:“哥,等我看看,这才六点不到呀。”
“不行,这一会儿不得困死啊,我得再回去睡个五分钟。”春阳又开始了自己的自言自语。说完话,春阳随即便倒头睡了过去。
我却是挣扎地起了床,换了一套宽松的运动服。拿洗漱用品的时候,方才记起自己昨天,把脸盆给了唐秋菊的事情。
正当我关上车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醒了,这是刚给你打的热水,赶紧去洗漱吧。”
说话的人,正是唐秋菊,她此刻正端着脸盆。
看上去,并没有再挂怀昨晚的不愉快,反正,现在至少是看不出昨晚唐秋菊脸上的那种气愠了。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对唐秋菊表达歉意来着,但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始终还是噎住了。
出口的话,变成了感谢……
“谢谢你呀。”
唐秋菊笑着说:“还要这么客气吗?赶紧去洗漱吧。”
我拉长着喉音,道:“好吧,那我去洗漱了。”
唐秋菊点着头。
早晨的湖面,泛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轻纱。
有几个小孩,此刻正在湖岸边扔着石子,大人们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洗漱完毕后,我便走了过去,凑上了热闹。
这时旁边坐着的几个人,年龄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其中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对我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呢?”
我微笑着,道:“准备去西藏呢。”
另一个看上去比较消瘦的男人,名叫姜林,昨晚就属他和春阳聊得最多,我也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姜林问及我,道:“兄弟,你这是在西藏工作吗?”
“我现在是一个无业游民,去西藏旅游呢。”我笑着回应道。
旋即,他继续感慨地说:“还挺羡慕你的,自由自在。不像我啊,平时都在上班,难得抽出个时间吧,孩子,家庭,一堆烦心事等着,现在想想,还是没结婚之前自由啊。”
“林哥啊,兄弟才羡慕你呢,你看兄弟我,真真是一言难尽,到得现在,女朋友在哪里,都还不知道。”我那是一个郁闷,人家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我却还是浑浑噩噩,又何以成家。
这人啊,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比不上别人。很难满足于当下,没结婚之前吧,想结婚。结了婚后,又想自由。正所谓欲望越大,痛苦就越大。
“以兄弟你的这个条件,还担心什么媳妇了,不是哥哥吹牛,你要是上我们村,只需往那一站,那些个未婚妇女,估计一个个都得挤破你家门不可。”姜林对我锵锵而道。
听到这里,旁边的人,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你们还别笑,我说的那可是事实,不信,咱们问一下就知道了。”姜林正言道。
旋即,他竟是问上了刚走近人群的唐秋菊……
“小菊儿,你觉得叶洛兄弟怎么样?”
听得此话,唐秋菊突然间竟是定住了身形。
“一天天的,就你话最多。”唐秋菊旋即轻斥道,在我和唐秋菊的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她竟是闪避开了我。
听得此话,所有的人,笑得更是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