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把这件事告诉措姆的呢?”夏冉迫不及待,眼神里,透着好奇的期许。
很显然,在座所有不知情的人,似乎都对这件事的过程,有很大的兴趣,这从大家目光里的专注,便可以看得出来。
“这件事开始时,本来没打算告诉小弟的,怕影响小弟的备考。再加上,小弟与白玛从小就青梅竹马,所以,一开始都没太在乎这件事,便随他去了。”达瓦认真地回着话。
博川哥说道:“也就是说,后来出现了什么变故?”
“怎么说呢,也可以算是吧。反正,就是多吉在这件事上有了希望。”
又是一颗鱼雷重磅来袭,达瓦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拉长了面颊,满脸刻上了疑问。
“后来呢?”
春阳问着,对于这件事情,在座不知情的人,估计没有一个人是不好奇的。
当然,除了果果和冬儿,这两个小屁孩儿。
我自然也想急于知道事情原委,只不过性格使向,没有做出激动之色罢了。
也不知道春阳这个家伙到底是对人家干了些什么,只要是听到春阳的声音,达瓦肯定会跟上一脸的娇羞。
达瓦说:“德吉阿爹前不久去追赶被狼群逮走的绵羊,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当时,马因为受了惊吓跑了回来,由于天色已经很晚,还没有见德吉阿爹回来,阿爸们随即便叫上了所有人去找寻德吉阿爹。”
“刚好那天阿吉也在那个找人的队伍里,因为草原范围太广,所以,当时便分开展开了搜索。最后,多吉也是好运,找到了德吉阿爹。”
“这就让他有机会了吗?”夏冉看起来有一点着急,似乎她不太满意这个结果。
春阳却是抢先说了话,道:“你先喝点茶,再继续说。”
看得出来,春阳很是关心达瓦。
达瓦微笑着看了春阳,倒是很乖巧地呷了一口茶。
旋即继续说道:“这自然不是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当多吉找到德吉阿爹的时候,德吉阿爹正被狼群围着。”
提到狼群,在座的人,就不淡定了,狼是多么凶狠的动物,论谁都有一点基本的认识。
“也就是说,这个多吉,从狼群里把德吉阿爹给救了?”碧芸嫂的声音,显得很是惊讶。
“嗯!”
达瓦敛容屏色,似乎泛着一丝敬畏。
“那救人的过程,一定是险象环生吧。”夏冉对此很上心,看上去,今天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是绝然不会罢休的了。
“整个过程,德吉阿爹和多吉都没说,不过,版本倒是层出不穷。哪个都感觉像真的一样。但有一件事,却是实实在在不容置疑的,多吉在当时,当场屠杀了三头狼。”达瓦凝重地说道。
听得此话,我的思绪,便是在心里,开始飞速乱窜,活生出了一种对多吉的敬畏和佩服。
这种不可思仪的事,没有一个人不是惊叹的。狼的凶恶众所周知,狼群的震慑力,更是溢于言表,我实在不敢想象整个过程,在当时的血腥画面。
听达瓦言说多吉的事后,倒是让得我产生了几许对后者的敬佩之情。
不多久,雨声渐无。
恰如措姆所说,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很快。走出帐篷一看,此时,浓密的乌云,正逐渐散去,日光下泻,草原就像是披上了一层银色盔甲一样,格外地光彩夺目。
我们从达瓦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措姆与白玛的事,当然这里面也总会提到多吉。
多吉今年十九岁,比措姆年长一岁,他和措姆在年轻一辈里,是那类最为优秀的人。
不仅为人都谦逊热情,乐于助人,而且,本身技能,更是远胜于同龄人。所以,谁都很难评断他们俩,到底谁更加优秀一点。
多吉自从救了德吉阿爹以后,德吉阿爹对前者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程度上的变化。
以前多吉在两个地方来回跑的时候,基本是早晨来,黄昏时分,就必须要回去,现在情况就大为不同了。晚上,多吉可以直接住在德吉阿爹家里。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谁都不敢肯定,在日后的相处里,会发生些什么。时间短点还好,不过,时间要是一长,谁知道又会再发生什么。日久生情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面对这么优秀的人,就算定力再好,也没有谁敢保证,不会在某些瞬间,对其产生一些微妙的情感。
措姆的学习成绩很好,按照他的情况,随便上一个重点大学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到时候,更加天高皇帝远的恋爱,让一个十七、八岁正怀春的女孩子,等上他三、四年,虽不敢说是天方夜谭吧!但真的是太过于困难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像他一般优秀的男子,在一旁鞍前马后,不管当事人有多么大的自信,在我想来,也断然不会不担心。而且,对于某些情感的突然转变,或许,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
措姆毅然放弃高考回来和白玛结婚,或许,都是出于对此的考虑。当然,有一些人,可能会觉得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大好的未来,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心爱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的全世界。试想一下,一个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没能守住的人,他去追求的其他东西,又还有什么意义!?
但我对措姆的这种做法,是不怎么赞成的,这想来也是由于自己,有类似的经历的缘故吧。
曾经的我,也像他一样,只不过现实,太过于残酷,已然把自己击打得遍体鳞伤。
当代人,所追求的,已经不只是温饱而已了,在这个物质的时代,什么都有可能成为诱惑。
冲动只会让自己的爱情,在不久的将来,被柴米油盐所迫。只有把自己的能力,向这座生活的金字塔上,不断上移,才更有可能守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已然早就不适合时代的潮流。所谓潮流所至,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措姆如此,所有人亦如此。
帐篷外,此时人群来来往往,今晚在这里聚集跳果卓舞的信息,已经传开了。
此刻,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有一个青年,正负手站在微风里注视着远方,他的上空翱翔着一只健壮的雄鹰。这个人又还能是谁,赫然便是那个弃学为婚的少年——措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