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人的骨子里就刻有他最终的模样,即使充满厌恶,但在那些荒唐的时间里,我还想更加享受,是不是也说明我骨子里就是那样的人,什么放浪形骸,放荡不羁。
自我上班时候我在学生会好像就真的只有了工作,我开始疏远的不仅朋友,还有青协的干事。
毕竟一个团队需要的不仅是日常的工作,还有日常的感情沟通,那之后我和他们就很少有互动了。
我的眼里充满了金钱和欲望,再也没人看见感情流露,这就是年轻,所有的事情在一转眼之间都可以变成另一个模样。
但那时候我不得不坚持的还是有很多友谊,只不过一次次的误解让我们逐渐离开。
张超作为团总支副书记,在学生会里拥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而很不巧的光哥作为主席也不是一个愿意屈服的人。
学生会里逐渐成为了两个党派,但其实张超党派就只有他自己,不同的是他身后有老师力挺,而光哥身后是多数的学生会干部干事,这是一个皇权与民意的抗争。
没人知道张超和光哥为什么争吵,但我猜想个大概,张超和我几近一样,太过于强势,他所做的决定向来不会听从别人意见改动难免独断专权,而光哥又会据理力争。
最后,两人在一次活动中吵了起来,而我先找的光哥。
其实很简单,我知道张超是什么样的人,也出于对他的信任,先去找了他的对手。
张超问过我找光哥说了些什么,我闭口不言,但是现在在这里我想我可以做一个简单的描述,如果超哥能看见,他也应该明了。
找光哥并不是一味的说张超的不好,而是作为他曾经最得意的干事之一,我找光哥维护了他与超哥的关系,将超哥拉不下面子的事替超哥做了,可是得到了超哥一些误会。
最终,张超强势自以为的将我划入了光哥党派,而我不再解释,也终究成为了张超看不见的干事。
不过那会儿我是没时间去计较这些的,毕竟ktv里就有着一堆我自顾不暇的杂事,我的心思比什么时候都要单纯,不外乎上班,睡觉,喝酒。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在哪里磨炼的脾气,但是我可以清晰的说,那是因为半年的服务员生涯。
出门吃饭我也怪过服务员,甚至也骂过,可从金座出来之后我没有再对服务员同行爆过一句粗口,也终于理解出来讨生活谁都不容易。
可对于有些客人,所有的怨气都还保存至今。
在金座上班已经成为了习惯了,每天就几个地方来回跑动,但就是在金座,对于呕吐物这件事我还是有些反感。
这样的娱乐场所说每人喝醉那是不正常的,呕吐物也成了天天见面的场景,但有的顾客就是那么让人想要痛下拳头。
自从在ktv里面取得了大家都宠爱之后我的日子就明显好过多了。
我从偏远的角落被调到了前台,前台基本上都是些核心成员了,而我在前台并不是踏踏实实干苦力的,成为了和大家逗乐子的存在。
只不过偶尔还是会进些包房。
还是跟以往一样,我就站在前台的边上,靠在墙壁上,无聊的用后脚跟敲打着地面,当然我站的位置是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虽然经历不说我,但是老板有时候还是很介意的,这样的位置当然也是张伟给我说的。
客人很少的时候我们也就有着大把的休息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十点半以后我们就各自拿了一个凳子坐在走廊上,其他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包房,就我负责的区域还有两个,不过也很是轻松。
就在我无聊的快要打瞌睡的时候,包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男人,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毕竟太无聊的时候偶尔来一点要求也不是什么坏事。
果然,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男人向我招手,我麻溜的站起来,满脸笑容的跑了过去。
当时的笑容绝对是最真实的,毕竟我没有什么生气的事,那绝对是我服务态度最好的几次之一。
很快我便跑到了男人面前,男人趴在墙上低着头,我跑到他身边真准备问他有什么需要。
可画风突变,趴着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又再次趴了下去,随后一声嘶吼就带着呕吐物出来了,男人站的很高,呕吐物溅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溅到了我鞋子,裤脚上。
随后就是一股恶臭,我向后退了两步,憋着气有些厌恶的看着男人。
男人吐出来之后应该是很舒坦了,随意擦了一下嘴就站了起来,只是头也不回,甩出来一句话:“扫一下“
“扫一下“一出来我整个人就懵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怒火,下意识的便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住男人离去的身影。
我豪不怀疑,如果他不是客人,我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给他一些教训。
但我忍下来了,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只是捏着拳头看着男人走进了包房,还伴有嘴里牙齿摩擦的声音。
就在男人消失的时候,一丝泪光在我眼里闪烁而过,可我根本哭不出来。
那是一种无力的愤怒,更是一种长时间的怨恨,但更为奇怪的是咽下所有委屈的皮沉。
在我这么多年的学生时光里也就只有那段时间过的如此委屈和不堪,但脾气是出奇的被磨炼了出来。
这些眼前浮现的种种都深深印在我的生活习惯里,当我在想要愤怒,想要冲动时给我以狠狠的教训,是它们让我明白生活并不是我愿意就可以,还要有我可以。
每次上班的夜里,我都会祈祷那一个夜晚的安稳,但所求基本没有回应,该来的只会来的愈发猛烈,它才不会因为每个人都怯懦而去改变自己的出场方式。
可这样高强度的生活我也还是会累的,所以在有些时候想起某些过去,那是最平常不过的反应。
而那时候我和洛音早就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