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你告诉我说你想将一名人类培养成‘山丘之王’,但是你这样做会杀死他!”维拉立刻向矮人穆迪抗议。
“可是,山丘之王不仅要有能带领矮人们战斗的能力,还要有能让矮人们团结的品行。”穆迪张了张嘴说:“喝不了烈酒的统领会被矮人们瞧不起的。”
“可是前几次我推荐来的人可不需要这样的考验。”维拉对穆迪很不满,她认为这是对李昂的刁难。
“那些人不具备坚强的品质,总是打几个星期的铁便离开,他们的骨骼才刚刚疏松开来呢。这次为了不再浪费我的时间,所以我要提高收学徒的门槛。”
听到穆迪这样说后维拉立刻据理力争,漂亮的女圣骑士和固执的矮人陷入争吵。
站在一旁的李昂反倒成了陪衬,他问格拉维斯:“‘山丘之王’是什么?”
格拉维斯也没亲眼见识过所谓的“山丘之王”,但他多少听说过一些,“‘山丘之王’就是矮人中的领主,无一不是强大的战士。矮人们以实力强大者为尊,又祖祖辈辈生活在山脉中,所以往往一个强大的矮人就是一座山丘的主人,其他在那里生活的矮人都要对他言听计从。久而久之,拥有领地的矮人们就被称为‘山丘之王’。”
这倒很吸引李昂,他认为强大到拥有一座山岭,应该就不会害怕刺客们的暗杀了。
维拉和穆迪的争论也已经进入到了最激烈的部分,维拉叉起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穆迪,大声说:“他是个人类,也不能用圣光保护肠胃,你这样做会杀了他!”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如果他连死都不害怕,还会惧怕繁重的劳动与锻炼吗?”穆迪毫不退让。
“那好!我可以替代他经受考验!”维拉洁白的面颊涨得通红。
“矮人们讲求团结,却不鼓励自己的事由他人代劳,你是他的什么人?如果你能永远帮助他,那么我允许你伸出援手。”矮人们极度倔强,能让步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难得。
“我是……”维拉满脸羞红地看了一眼李昂,纠结地说:“我是他的异性朋友。”
李昂听到维拉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他眼神温柔地看过去。
“异性朋友?”穆迪挠了挠头,说:“就是妻子,对不对?”
维拉更加害羞,她默认了对方的说法,伸出手去抓穆迪手中的酒碗。
穆迪则及时避开了,“嘿!我是说帮助,不是代替,否则我还不如把你留下做学徒。”
穆迪又拿来一只碗,将滚烫的酒水分出一半。
“别再讲条件了,一会儿酒就凉了。”
维拉有些后悔,结果李昂还是要喝那滚烫的热酒。不过这样也好,吃下一半毒药总比将全部毒药吃下去来得强。
维拉不再犹豫,接过酒碗将之喝干。
天知道,维拉平时从不饮酒,偶尔的几次也是在宴会上拿着高脚杯小口小口地品酒,从不会如此豪饮。结果就是维拉用手抓住喉咙,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轮到李昂了。
其实李昂对于在这个矮人这里学习的**并不大,维拉和穆迪根本没征求自己的意见便进入了赌气一般的争论,结果演变成这个样子,让李昂骑虎难下。
如果李昂不喝,那么维拉的付出就白费了,更何况之前他拒绝过维拉的提议,此时已不好再改口。
于是,李昂觉得就算自己的肠胃被烫伤也要喝掉剩下的这半碗了。他闭上眼,将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李昂只觉自己的口腔、食管和胃部一条直线上火辣辣的疼痛,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终于,他感觉自己的胃里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火轮,向上直冲头顶,在他的脑海里炸开。再之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昂直挺挺地向后倒在地上,另一边的维拉也终因酒醉而昏睡过去。现场响起了穆迪豪迈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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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醒来时没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只想再睡一会儿,脑袋下面富有弹性的枕头让他的头痛稍有缓解。
就这样躺了许久,枕头的移动让李昂不得不将头抬起来查看。
眼前的景象让他吃惊:那不是什么枕头,而维拉的大腿!刚刚李昂一直枕在对方的腿上。
再一环顾四周,李昂发现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而他和维拉两个人毫不意外地出现在床上!
还好,两个人的衣服都还穿在身上……
也许是大腿被压住的原因,维拉因为腿麻而转醒,她先是揉了揉那条疼痛不已的腿,然后看到了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的李昂。
维拉很冷静,她没有发出尖叫声,而是双手用力将李昂推下了床。
李昂不顾摔到地上的疼痛,站起身来解释道:“我也昏过去了,我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李昂的话前后矛盾,但维拉听懂了他的意思。惊魂未定的维拉松开了本已护在前胸的双臂。
“嗯……”李昂绞尽脑汁地措辞,“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我也不清楚你们的那个教……”
“圣光教会。”维拉替李昂说了出来。
“圣光教会!”李昂继续说:“不知道圣光教会是否允许这种行为的出现。总之,无论你决定怎样处理我都支持,无论有什么后果,我都愿意与你一起承担。”
李昂是个男人,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表明态度。
维拉看着李昂的表态,内心渐渐安定下来,她想笑,却害怕李昂误解自己。于是她只能尽量板着脸说:“不会有什么后果的,教会只是不提倡这种事,但并没严令禁止。更何况我们并没做什么,对吧?”
维拉仔细观察李昂的脸色,生怕听见否定的答案。
“据我所知没有。”李昂努力回忆道:“可是,我不知道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在无意识的情况下……”
“没有可是!”维拉起身下床,说:“我们睡了多久?”
这样问又让维拉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我不清楚,也许我们该找格拉维斯或穆迪问一下。”李昂只觉肚子很饿,他猜测自己和维拉睡了很长时间。
两人走出房门,一眼便看到穆迪和格拉维斯两个半身人在擦拭锈迹斑斑的锻造用具。
“嘿,主人,你们醒过来了。”格拉维斯兴奋地说。
维拉躲避格拉维斯的目光,李昂问:“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格拉维斯立刻回答:“昨天下午我们到达这里,现在已经是又一个下午了。”
糟糕!维拉头疼,她从来没有在外过夜的经历。
“我想说,这是怎么回事?”李昂问:“我们两个为什么……你们懂我想说什么,为什么?”
“是我把你们搬进屋子的。”穆迪说:“接下来你要经受严酷的训练,我要求在今后的几年里你都要保持禁欲,所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是谁让你做这种决定的?”维拉气结。
穆迪一脸无辜地说:“我也是出于好意啊,即使我不这样安排,你的丈夫也会要求吧?这是你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啊。”
穆迪说得理直气壮,维拉哑口无言。没办法,谎言已经说出去了,此时不能被拆穿。
维拉感觉自己无法在这里呆下去了,她匆匆告辞后便要离开。
“嘿,谢谢!”李昂追出门对维拉喊道:“谢谢你救了我,为我做了这些。”
维拉头也不回,急急忙忙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