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梦，分不清楚真实与虚幻。

听闻千叟的话语，叶长天连忙看向楚楚！

天林儿这个名字自己是知道的，这关联着楚楚的出身。

但宿柔儿又是什么？

楚楚到底与流星至尊宿无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与宿无情一个姓氏？

叶长天感觉到了一股滔天的杀气，楚楚满脸杀气的看着千叟，说道：“我不准你提这个名字！”

千叟咯咯一笑，指尖颤了下琴弦，平静地说道：“你想命令我，可以，杀了叶长天，你就是我的主人。”

楚楚深深地呼吸着，将头转向叶长天，眼神之中满是挣扎与痛苦。

叶长天看着楚楚，转头看向千叟，苦涩一笑道：“放蓝酒离开，我留在这里。”

千叟微微摇头，目光看向蓝酒，左右打量着说道：“蓝酒身上有着和你一样的秘密，那就是神魂修炼之法。而且，我可以感知的到，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灵，那种灵，是我大补之物。”

蓝酒眼神一寒，看着千叟，对一旁的叶长天说道：“无需管我，我能自保。”

叶长天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幽蓝。

蓝酒浅笑道：“了解。”

千叟看着叶长天，冷冷地说道：“其实，你的魄力、智慧与能力，我都十分欣赏。只是，在你身上，我看不到霸业的狠厉与阴毒。你的正义，注定了你不可能成为皇者。”

“千叟，霸业之下，是没有正义可言的。这一点，我佩服你。但你要知道，狠厉与阴毒，是无法征服人心的，但正义可以！”

叶长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指向楚楚，接着说道：“楚楚，她只是一个黑暗之中踽踽独行的可怜人，她的野心，只是一个人的复仇，不是一个世界的霸权！”

千叟的双手压在琴弦上，看着古琴缓缓说道：“叶长天，你不懂。我选择楚楚，是因为楚楚和我很像。”

叶长天笑了起来，说道：“那杀了我，是因为我也和某个人很像吗？”

千叟猛地一拍琴案，厉声说道：“叶长天，你的死，是因为你对我的伤害！你记住了，我要你死，死在你在乎的人手中！楚楚，接剑！”

千叟挥手，琴案一旁的轩辕剑便飞向了楚楚。

叶长天没有阻拦，现在的阻拦，也没有任何意义。云泣站在了千叟身边，千叟本身更是强大，而那琴音似乎更有强大的力量，恍惚着神魂。

楚楚握着轩辕剑，沉浸在兴奋之中，眼睛闪着光对千叟问道：“这柄轩辕剑与你所用的轩辕剑，貌似有些不同。”

千叟笑了笑，解释道：“我之前使用的轩辕剑，只不过是轩辕剑的虚灵，你现在拿着的，才是真正的轩辕剑！”

“虚灵！”叶长天震惊地看向千叟，问道：“你怎么可能给自己制造虚灵？”

千叟盯着叶长天，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说道：“叶长天，你好像知道很多上古的秘密？虚灵与分灵之术，你似乎都清楚。不过，到此为止了。楚楚，杀了叶长天，做我的主人，我帮你完成任何你想做的事。”

楚楚持轩辕，目光从千叟转向叶长天，嘴角张了几次，都没有说出一个字符。

叶长天看着楚楚，叹了一口气，说道：“楚楚，你不是一直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报仇吗？”

楚楚挣扎着低下头，又缓缓抬起头，情绪波动地说道：“叶公子，楚楚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你知道吗？屠灭之战将起，他随时可能夺权，我的时间不多了！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没有一点点的把握超越他，击败他！现在，我手握轩辕，我有了底气！”

叶长天看着楚楚痛苦的目光，不知道这份痛苦是来自于不得不进行的搏杀，还是来自于宿无情的仇恨。

“你为了复仇，献祭自己的灵魂，甘愿成为一个傀儡？”

叶长天平息着心头的疼，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楚。

楚楚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叶公子，楚楚说过，你不懂得我背负的黑暗，你无法理解我的痛苦。谢谢你，曾给的温暖。”

叶长天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无需说谢谢，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楚楚将身后的秀发拉至身前，轩辕剑斜过，一缕秀发切断。

楚楚看着手中的断发，抛给叶长天，说道：“楚楚是一个坏女人，现在，她死了。”

叶长天看着在眼前飘散的断发，心头猛地一痛，伸出手，所有的秀发停滞了下来，手掌收拢，一根根秀落入至叶长天掌心。

轻轻握着秀发，叶长天看着眨落眼泪的楚楚，抽出了涅天剑，将自己的头发斩落一缕，与楚楚的秀发放在一起，手指间流出一根根须，将秀发结在一起。

叶长天看着楚楚说道：“古人曾有‘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我给不了你长生，这，是诀别。唯愿你，长生。”

楚楚掐着剑诀，持着轩辕剑，泪痕更清晰了，轻轻说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叶长天看着楚楚，涅天剑入手，轻柔地问道：“楚楚，你那时候说的话，是真的吗？”

楚楚目光冷厉地起来，骤然出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长天近身，手中涅天猛地迎击而去！

叮！

在兵器交锋的瞬间，叶长天感觉到一丝不好，连忙收回涅天，身影陡然后退，看着手中的涅天，一丝豁口赫然显现。

叶长天甚至清晰感知到了涅天剑的伤痛与哀鸣，如果再后退晚一点点，那涅天剑很可能重走晴照剑的路！

也是，灵器都不是神器的对手，何况是半步灵器的涅天剑！

叶长天收回涅天剑，面色凝重地看着楚楚。

楚楚眼神挣扎了下，旋即被狠厉所取代，说道：“楚楚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一步步走到今天，没有想到，这最后的尸体，是你，对不起，我无路可选。”

叶长天微微点头，目光冷冷地说道：“当年沧澜仙府之行，你下令杀了秦山学院学员，苏老也因你而死。我曾暗暗盟誓，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楚楚面色一沉，手中轩辕忽地圈转，挽了个剑花，冷喝道：“叶长天，你想来就来吧！一剑七莲台！”

叶长天凝眸，不退反进，身影在接近楚楚的剑芒时，陡然消失！

“卷龙！”

一道强大的火龙从楚楚身后陡然浮现，带着强大的威势进攻而来，楚楚面色不改，转身，右手轩辕挺出，金色光芒陡然飞出！

正中火龙眉心！

轰！

火龙陡然化作点点灵气。

楚楚秋水眸陡然一眯，向一旁跨步，转身便是一剑！

叶长天的身影狼狈地从一旁的空间显现出来，看着楚楚有些惊讶，说道：“你果然还是领悟了！”

看穿虚空的能力，空间的感知，这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楚楚掌握了空间法则！

虽然在法则上弱于叶长天，但不得不承认，楚楚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空间与时间法则的掌控者！

楚楚看着叶长天，嘴角微动：“你不是我的对手。”

叶长天呵呵笑了笑，说道：“然后呢，你希望我束手就擒吗？”

楚楚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楚楚，来吧，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本事！”

叶长天伸出手，一道道星辰光斑缓缓延展而出，凝聚为一柄长剑，紫色法神蔓延缠绕，长剑剑纹之中，似乎有着一头猛虎。

楚楚咬着牙，喊道：“好！”

轩辕剑舞动，金色耀眼！

叶长天看着一团闪过滚滚而来，终不再犹豫，手中凝聚出的长剑陡然迎战而去！

“刺空！”

“星子！”

楚楚与叶长天几乎同时沉声喊道，轩辕与星辰法神之剑陡然对撞在一起！

轰！

磅礴的战斗风波瞬间撕裂开来。

叶长天看着楚楚，手中的长剑越发难以支撑！左手剑诀，猛地点向长剑，白虎低沉而动，自星辰之间中爆发而出！

楚楚看着抵挡住轩辕剑的星辰剑，脸色不由有些震惊，但只在眨眼之间，楚楚便猛地握紧轩辕，一道暗红色的法神盘旋而至！

咔！

星辰之间瞬间崩碎，连同星辰白虎也被直接撕碎！

叶长天身体一晃，楚楚的轩辕剑便刺了过来！

嗡嗡！

轩辕剑的速度减缓了许多！

叶长天跨步，身影陡然出现在楚楚一侧，手中凝聚着星辰的光斑，骤然出手！

楚楚握紧轩辕剑，沉声道：“空间之力，对我已是没有多少作用！”

叶长天的拳尚未到来，楚楚已然摆脱了空间禁锢，轩辕剑犹如长虹扫向叶长天！

叶长天想不到楚楚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化拳为掌，一股强横的空间之力直接抵挡住了轩辕剑！

看着一点点切入而来的轩辕剑，叶长天忽然感觉肩膀一痛，能量出现了一丝的紊乱，而正是这一丝紊乱，让楚楚抓住了机会！

轩辕剑直接切开了层层叠嶂的空间，顺着叶长天的肩膀邪削而去！

叮叮叮！

一阵金鸣声之后，叶长天飘然而退，收回了御山印，手中的御山印缓缓的破碎开来，掉落在地上，成为了碎片。

“你为什么不出全力？！”

楚楚看着叶长天，厉声问道。

叶长天的实力到底如何，楚楚是真正见过的，但现在的叶长天，根本就没有施展出自己的力量！看似进攻，却更多倾向于被动的进攻与防守！

叶长天抬头看着楚楚，叹息了一声，轻轻说道：“我已经很努力了。”

楚楚心头一痛！

很努力了！

他没有与自己战斗的信念，没有与自己战斗的渴望！

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与自己战斗！

很努力了！

他只是在配合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

“楚楚，已经死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叶长天，你再不出手，你就再无机会！”

楚楚眼睛红了起来。

叶长天看着楚楚，心情极为复杂。

楚楚是一个狠厉与毒辣的人，是一个不择手段的黑暗，她的身上，背负着无数人的性命。

这样的人，自己应该痛恨，仇恨才是。

可，为什么自己就下不了手？

难道，自己真的在乎这颗黑暗之中的流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