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无数,是历史的真相。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叶长天、纳兰清竟被关闭在了一处满是凶狠大汉的内监牢房之中。当纳兰清音一进来,整个监狱都传来了各种污言秽语,在进入牢房之后,牢房内的五个大汉,更是面带不善。
“如此美人,怎么也会被抓,哈哈,还送到了兄弟们面前,看来今天我们有福气了。”一个脸色带着刀疤的大汉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看着纳兰清音。
“哈哈,大哥,您看看还有一个小白脸呢,感这美人都被小白脸勾搭了去。”一个瘦猴般猥琐的中年人也走了过来。
“平里没少给牢头好处,没有想到,这临死了,还能品尝下如此美人,就是马上上了断头台,也值了啊,哈哈。”刀疤大汉哈哈一笑,便打算过来抓住纳兰清音,纳兰清音惊呼一声,便躲至了叶长天后。
“刀疤,别吓坏了这姑娘。”一个健壮的中年人从暗处走了过来,叶长天的眼光扫过对方的右手,发现虎口位置竟有着厚厚的茧子,看来对方也是一个用刀的好手。
“这位公子,姑娘,在下胡一刀。莫要害怕,刀疤与瘦猴嘴巴虽然臭了点,但还是个良善,刚才只是个玩笑,你们安心在这里就好。”胡一刀安慰道。
“哎呀,大哥,你多少让我们找点乐子啊,我们五人被关在这里有七八年了,啥话都说烂了。眼看这新来了公子哥与小姐,逗逗趣也不行。”刀疤嘿嘿一笑,便重新回到了暗处坐了下来。
“哈哈,大哥,二哥,你们别嚷嚷了。对了,这位姑娘姓字名谁,可有婚配,小子候守,不是瘦猴。那边是宋老四,那边躺着的是老五。”瘦猴搓着手便说道。
“瘦猴,一边去。”胡一刀喊道,瘦猴不敢违背,只好悻悻然的蹲在了一旁。胡一刀看向叶长天,见对方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反而在沉思着什么,看那脚上还扣着铁质脚球,好似是一个重大犯人,只是如此年少,能犯什么罪,可以被关押到死刑犯的囚牢之中。
“不知道这位公子与姑娘如何称呼,犯了什么罪名,竟到了这死囚牢之中?”胡一刀问道。
“坏了!坏了!”叶长天大喊一声!
纳兰清音心说,你才知道坏了吗?一路上好似在想什么,这都被关到了牢房之中了,还能不坏吗?只要那知州随便动点手段,我们便会命丧黄泉。
“啊,我忘记拿诗词了,那个姓楚的秀才也真是,也不提醒下我,当真是可恶。对了,清音,你觉得那楚秀才写得如何,我觉得这一句“眼波才动被人猜”,当真是写得传神……”叶长天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次赞叹道。
“啊,你说这个坏了?”纳兰清音长大了嘴巴,没有想到对方沉吟了半
天,就是在想这一首诗词?
“不是这个还能是哪个,我花了一两银子呢,他竟然没有给我找零,你说,这个楚秀才是不是个商……”叶长天不满的问。
纳兰清音彻底凌乱了,一个随便拿出五十两黄金的家伙,竟然惦记起来一两银子……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这开头倒是极好的,只是你并没有配带“宝鸭”,不妥,不妥,要不这样,你等等。”叶长天从怀里搜了搜,竟还真拿出了一支簪子,簪子一头用一颗明亮的宝石镶嵌着,整个簪子犹如飞鸭状,然后走至纳兰清音的面前,将簪子斜斜地插入至秀发之中。然后退后了两步,审视了一番才说道:“不错,不错,这样才配你嘛。”
纳兰清音看着叶长天,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此时不应该喊冤吗?还有心在那想什么诗词。想到这里,立马大声喊道:“你看清楚点啊,这里是地牢,我们马上都要被砍头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地牢就地牢呗,又不是没被人抓起来过,这算什么。亏了你比我还大几岁,怎么一点都不稳重。你说是不是大哥?”叶长天对着胡一刀说道。
胡一刀等人看了看纳兰清音头上闪闪发光的簪子,暗暗吃惊,就这簪子上的宝石,没有几千两银子怕是没有可能拿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这小兄弟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有魄力。
“公子说的对极。人死不死的,总有命数,即使逃出了这一关,还有下一关不是。对了,公子为何会被抓至这死囚牢之中?”胡一刀有些认命的说道。
“哎。我这不是今逛会仙楼,看到这位,嗯,头牌,然后就花了银两买了回来。没成想,路上遇到了一个什么王公子的,非说这头牌是他的,起了争执,我便拿出了卖契理论,谁知道对方不认,这不是,起了争执,结果我们两个都被关了进来。”叶长天胡扯道,纳兰清音心中大骂,明明是你抢走了我,虽然是救了我吧,但也不至于如此胡说,便走到一边不再理睬他。
“公子可是好福气啊,这女子容貌端庄,还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只是,哎,这是死囚牢,进入这里的人,怕是没什么好下场啊。”胡一刀感慨道。
“不知这位胡大哥,你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叶长天看向其他人问道。
“我们?我们能犯什么事,不过是替人背黑锅而已。”胡一刀见叶长天想听,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原来胡一刀、刀疤、瘦猴等五人也是军阵之中的好手,曾参与过几次战役,有了一些军功之后也萌生了锦衣归乡的念头,之后战争结束后,五人一合计,便打算在凤阳城凤阳县
谋个差事。本来胡一刀也是凤阳县的一个捕头,生活也算滋润。但不巧的是,秦知府在押运一批银两送往京城的时候,出了意外,银两被劫,还死了几个官差。秦知府得知之后,立马派人重新筹集银两,而凤阳县便被摊派了四万两银子。可这些银子并非是官府所出,还是从百姓上纳来的。凤阳县知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主薄,主薄将任务转给了胡一刀,胡一刀能怎么办?在青黄未接的时候,胡一刀实在是无法开口让百姓交钱,索便推掉了捕头的官。
原以为这事便了解了,但不料想有人接替了自己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原本四万两的指标,硬生生的被抬高至了十万两。大怒之下的胡一刀去找知县理论,却被告发为抢夺朝廷银两的幕后之人,便被押到了凤阳城中,多番审问之后,几人虽没有被招供,但却依旧被判处死刑。原本是打算杀了这些人,但朝廷需要知道银两的去处,所以几年来一直都关押着,不断审讯,并没有处斩。
“这都多少年了,你们就没有喊冤过?”叶长天眉头一皱。
“公子哥,你是不知道,喊冤,有什么用。喊一次,打一次,喊两次,上大刑啊。再说,家里人也曾喊冤过,但官官相护啊。再说,这天高皇帝远的,知府便是这里的土皇帝,谁能告得倒知府大人啊。”瘦猴郁闷的说道。
“清音,现在的知府还是秦知府吗?”叶长天问纳兰清音,清音还在那生闷气,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有冤吗?”叶长天问。
“哎,公子有所不知。真正犯案的人自是有的,不过要么早早被杀,要么拖人送钱早早出去逍遥。留下来的,不是没有钱打关系的,便是背黑锅的,或者是屈打成招的等待秋后问斩的,也有一些都是陈年旧案,无法审理的,大部分就关着了。”胡一刀叹了一口气。
“哦,你说我们在这里会被关多久?”叶长天笑着问。
“哈哈,公子会被关多久我不好说,但这位姑娘,一会就会出去的。”胡一刀说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看样子是冲着这边来的。
“嘿嘿,小子,你竟然敢打我,今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有你好受的!纳兰姑娘,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王旭是谁可以拒绝的吗?我待你不薄,你竟跟这小白脸走,呵呵,他一会就会死在这里,你啊,便乖乖跟我回去吧!”脚步停下来,头上戴着纱巾,脸肿胀的王旭王公子恨恨的说道!
“牢头,有劳你了。”王旭说着,便扔过去一锭银子,老头接过之后,嘿嘿一笑,便命人打开牢房。
“胡大哥,你们坐了几年牢了,不知道子有没有生锈,这些杂七杂八的人,你们在战场之上
杀了不少吧?怎么样,还有没有胆子,随我做一票大的?”叶长天不动声色的问道。
胡一刀、刀疤、瘦猴、宋老四与老五听闻之后,不知叶长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牢门已然打开,进来了三个衙役,每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大步流星,准备越过叶长天抓纳兰清音。